辛双清回来时,身旁多了一位三十余岁的美妇,打扮妖娆,举手投足间有万种风情。
段誉两眼发直,羡慕道:“秦兄,你这位师姐对你真好,昨天才给你送了两个小美人,今天又送你一个大美人。”
秦朝道:“她是神农帮的人。”
段誉讶道:“神农帮居然有这等美人!”
那美妇嫣然一笑,纤纤玉手轻掩红唇,柳腰轻摆,娇滴滴地道:“小王爷真是妙人,奴家好生喜欢。”说着把目光投向秦朝,拱手道:“神农帮‘百花堂’堂主司空虹见过秦先生。”
秦朝微笑着拱了拱手。
段誉道:“我也喜欢你,但不喜欢你们打打杀杀。像现在这样,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多好,何必动不动就杀人呢!”
司空虹道:“奴家也不喜欢打打杀杀,最喜欢的是种花,但谁叫奴家的出身远不如小王爷好,为免被人欺负,就算不喜欢,也不得不做。”一副情非得已的样子。
秦朝在剑湖宫的狂欢之夜中早就暗中见识了司空虹的荒唐,知道她喜欢和年青英俊的男人乱搞,像段誉这样既有身份又有相貌的年青男人,一定是她最想得到的美味。当然,自己也是,和段誉同病相怜。区别是,自己很清楚司空虹想得到什么,段誉却毫不清楚。他不想见两人继续闲扯,只想速战速决,早点打发走司空虹。他欣赏的是辛双清那种贞洁的女人,对司空虹这类女人特别地反感。
“百花堂主,有话就说,无话请回。”秦朝毫不客气地道。
司空虹对自己的魅力极有自信,以为秦朝不喜自己跟段誉好,所以才这么不客气,暗中得意,脸上不动声色,娇声道:“帮主想问先生其中有何条件和困难。”
段誉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秦朝却很清楚她说的是‘生死符’,脸色一正,回道:“困难没有,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内力全失。”
司空虹脸上讶色一闪而过,玉手拍了拍高耸的胸脯。
段誉眼睛突然瞪大,脑中闪过两个大西瓜。
秦朝冷笑一声,道:“师姐,送客。”
辛双清躬身称是,接着对司空虹摆出了送客的手势。
司空虹俏目盯了段誉一眼,很不甘心地走出房门。
段誉折扇轻摇,叹道:“秦兄未免太不解风情。”
司空虹还未走远,听到段誉的话,暗中叫好,恨不得狠狠地亲吻段誉几下,脚下在不动声色中减慢了步子。
秦朝道:“小王爷高见。”
听到这话,段誉只是愣了一愣,司空虹却是脸都快气青了,她醒悟到,秦朝肯定知道她在外面偷听。她咬了咬牙,打算回转剑湖宫。走着,走着,脑中灵光一闪,心想:“我傻呀!走什么走,我就不能叫上一桌晚饭边吃边等吗?暂时吃不到大鱼,就不能先条吃小鱼吗?何况,小王爷可不是小鱼,吃了他一条,可比成千上万条。”
司空虹边吃边等,正不耐烦,怀疑段誉被秦朝阻住时,眼光人影闪动,对面突然多出个青年美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啊……小王爷!”司空虹既喜又惊,她想不到段誉居然懂轻功,而且轻功是那么地高,还远在她之上。
段誉的轻功才刚学,她能想到才怪。
段誉见美人又喜又惊,大感快意,满怀开心地道:“司空堂主,听说你人还未走,我立马就赶来了。”
司空虹开心道:“别叫我司空堂主,多生疏呀!不如叫我司空虹。我与你一见面,就觉得很投缘。我之所以未走,就是为了等你。”
段誉欢喜道:“那你也别叫我小王爷,不如叫我段誉好了。”
司空虹目光往四周一扫,皱眉道:“这儿人多口杂,不如找一间幽静的客房,好好聊聊。”
段誉应道:“好啊!”随即面露尴尬,低声道,“我现在身上没钱。”
“啊!”司空虹怀疑自己是否听觉出现了错误,她怎么也想不到段誉口里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半晌,她才回过神,装作不在意地道:“不用担心,我有。”心中忍不住怀疑起小王爷身份的真假,当想到“就算是假小王爷,也是一条大鱼,也是一件乐事。”时,才止住乱七八糟的念头。
两人刚定好一间贵宾房,忽听身后一人长声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段誉转身道:“朱兄。”
那人躬身行礼,喜道:“公子爷,天幸你安然无恙。”
段誉道:“我很好。”转身向司空虹介绍道,“这位朱丹臣,朱四哥,是我最好的朋友。”转回身来,向朱丹臣介绍道,“这位司空虹,是神农帮百花堂堂主,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
朱丹臣向司空虹拱手一揖。
司空虹还了一礼。她见好事被朱丹臣打断,心中不喜,但见朱丹臣一身军官服,又见到朱丹臣和段誉的对答,哪里还不明白,段誉九成是真的小王爷,朱丹臣九成是位大官,顿时喜上心头,跟着段誉叫了声:“朱四哥。”
朱丹臣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与司空虹年龄相仿。不过,司空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年青,让人以为她只有二十余岁。朱丹臣见她是段誉的女友,不敢盯着她久看,更难识破她的伪装,道了声:“不敢当。”心想:“公子爷还真是风流,刚才我若不出场,他们不久就男女共处一室,再不久就……上了床……这女子虽美,但似乎有些不正,可公子爷似乎被她给迷住,我又不好阻止他们交往,只有交给王爷处理。”
“两位爷台挂念公子,请公子即回府去。司空堂主若无要事,也请到公子府上作客,盘桓数日。”他怕段誉不肯回家,但若能邀得司空虹同归,多半便肯回去了。
司空虹既喜又忧,她当然很希望攀上王府,但她也清楚王府的其他人绝不会像段誉那么好对付,她想完全把段誉拿下之后再去王府,而不是现在就去。她甚至还想做段誉的正妻,等以后段誉登基为帝,她就是一国皇后。想着她就激动。可是,想做到这些,就不能得罪段誉身边的人,反而应该努力拉拢。而且,得想办法与段誉生米煮成熟饭,那样的话,希望又大了许多。当成,最重要的还是段誉,必须得让段誉彻底地迷上她。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可再有自信也得有时间让她施展,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段誉踌躇半晌,才开口道:“回家,免得爹爹和伯父担心,等住上几天,然后再出来玩也不迟。”转头神色复杂地望向司空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既不想让司空虹跟着他回家,到时很不好向他爹和伯父解释,又不想伤司空虹的心。
司空虹怕再等下去段誉会说出她不想听的话来,连忙向段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轻一叹,柔声道:“我正在执行帮中的任务,刚才都是……不说这个,总之,很抱歉……”欲言又止。
段誉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对司空虹歉意更深,抱拳道:“别那么说,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段誉先行告辞,若不出意外,过几天段誉还会再来,到时咱们再好好聊聊也不迟。”
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往,互相送别,送了好久才真正的分开。
不久后,朱丹臣从段誉口中得知,段誉和司空虹以前从不认识,见面才几顿饭的工夫。朱丹臣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口,最后只有伸出右手大拇指,觉得还远不够,把左手大拇指也伸了出来,暗思:“王爷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知是高兴儿子像他那般风流,还是羞恼儿子的表现更胜他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