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最重要的是调控好火候,在参加炼丹之前,宋药师已经和楚鹏说了几遍炼丹过程中调控火候需要注意的事项,他领悟得很快,十多天后,楚鹏已经成为这一炉一品丹药的主调控者之一。
但炼丹是个辛苦活,就算是一炉一品丹药往往也要炼上一个月以上,极耗精神力。
一般情况下,炼丹的弟子连续炼丹三天,就要休息三天才能恢复精神力,不过楚鹏体内的玉石虽然不能快速增长精神力,却可以快速恢复精神力,所以他炼丹三天只休息一天。
一个月很快过去,楚鹏觉得自己精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敏锐察觉的范围又延伸了十多米远。
这几天是这炉一品丹药出炉的日子,宋药师和几名丹房长老非常重视,天天轮流进行监督。因为如果稍有不慎,丹药的材料浪费,十几名弟子一个月的努力成空不说,甚至可能导致炉鼎爆炸,丹毁人亡。
这天,一名丹房长老又来到炼丹大厅,他嗅了嗅,笑道:“整个大厅都飘满了药香,我看丹药已经炼成,可以开炉了。”
他对众弟子下了命令:“立刻把火焰熄灭。”
众弟子一听大喜,一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干,这一炉丹药总算成了。
楚鹏不说话,他似乎在聆听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所有弟子把火焰强度提高一倍,半个时辰后把火焰熄灭,快。”
众弟子一听,登时呆了,不知道是听长老的还是听楚鹏的。
长老冷笑一声:“楚鹏不过是一名刚入丹房的弟子,他之前没有炼过丹,知道个屁,听我的,快,立刻把火焰熄灭。”
楚鹏一听急了,大声道:“不能熄灭。”
长老火了:“楚鹏,我看在你是宋药师的弟子份上,不跟你计较犯上的举动,要是你不听命令,毁了这一炉丹药,担当得起吗?”
这一炉丹药少说也有上万枚,楚鹏确实担当不起。不过他却道:“丹药还没全部成型,要是现在突然就撤火,里面的灵药就会粘成一团,轻则大部灵药浪费,重则粘在一起的灵药发生爆炸,到时候大家都要报销。”
众弟子听得楚鹏说得这么严重,一时倒还不敢立刻撤去火焰。
这名长老姓谢,他本来是这丹房的负责长老,宋药师来后他才成为一名普通长老,平时受宋药师的气不说,没想到现在连宋药师的弟子也敢忤逆他。他不禁暴跳如雷,恶向胆边生,居然挥掌就要向楚鹏击来。
楚鹏见谢长老举起手掌,暗道不妙,但他的精神力都集中在地火上,而且他是其他弟子们的主调控者,要是他分心来抵挡谢长老的攻击,丹药很可能会出问题,甚至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大厅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大喝:“住手。”
宋药师和几名丹药长老匆匆走了进来。原来眼看丹药就要炼成,宋药师觉得不放心,就邀了另外几名长老一起来看看丹药情况,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谢长老一愣,见来人是宋药师时,赶紧收起手掌,大声道:“宋药师,你教的好弟子?他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真是反了。”
宋药师走进来,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敢动我弟子一根寒毛,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长老浑身颤抖了下,虽然是在炽热的炼丹大厅,他却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凉上来。宋药师在宗门外人称毒手药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那可是出了名的。
一名长老道:“宋长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弟子不听谢长老的命令,谢长老身为长老,责罚他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然还成什么规矩了。”
这名长老以前是谢长老的下属,和谢长老私交不错,这时见宋药师威胁谢长老,看不顺眼,所以出言替谢长老说话。
“是啊是啊,宋长老,你也太护短了。”其他长老也站出来,纷纷指责宋长老。
这也没什么奇怪,宋药师虽然炼丹术高超,在人际关系上却不怎么高明,这些长老对他早就心存不满之心,这时见有机会,纷纷跟他作对起来。
宋药师冷笑:“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护短,那么大家先来看看事实的真相如何,再做判断也不迟。谢长老,你把事情的过程说一说,大家来评理。”
谢长老心里很是得意,他知道宋药师最重视楚鹏这个弟子,要是能够把楚鹏赶出丹房,估计宋药师一辈子都会不痛快。当下,他把事情的原委跟大家说了一遍。
宋药师听了,嗅了嗅药香,又感觉了下,心里冷笑。对长老中一名秃顶的长老道:“温长老,你的炼药水平除了我,是丹房最高的,你来判定一下谁对谁错。”
温长老和谢长老平时私交也还可以,这时听得宋药师要他出来说话,登时有些犹豫。
宋药师冷笑,又叫了两名炼丹水平还可以的长老出来说话,这两人还是不说话。
宋药师见他们这个样子,已经想到了原因,他冷笑一声,道:“好,众位长老,既然大家都不肯说话,我以丹房负责长老的名义命令你们和谢长老守在这里开炉,我先出去了。要是你们哪一个人在丹药没有取出来之前离开这里,我毒手药师可会一个个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他转身对楚鹏和其他弟子道:“大家按照谢长老吩咐的来做,一熄火后立刻撤到离大厅百米以外的安全地方。”
众长老一听,大吃一惊,谢长老的做法很可能导致炉鼎大爆炸,他们可不想陪谢长老做替死鬼。
一名长老慌忙站出来道:“谢长老过于心急,丹药尚未全部成型,还不能撤火,还需要加大一把火过一段时间才行。”
宋药师又问道:“如果撤火会怎样?”
这名长老战战兢兢地道:“轻则灵药浪费,重则灵药发生爆炸,丹毁人亡。”
宋药师冷哼一声,对谢长老道:“谢长老,你身为丹房长老,视人命如草芥,意图谋杀我丹房的长老和弟子,还有什么话说?”
他特意把“谋杀”和“长老”两个词语说得很大声,把在场的众长老和他自己一起套在了一起。
其实谢长老早经楚鹏一点醒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但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所以他才会坚持自己的错误。
不过宋药师扣的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他可承受不起,当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宋药师爬过来,抓着他的袖子,哭道:“宋长老饶命啊。属下一时糊涂,并没有想要害众长老和弟子的意思。”
宋药师袖子一拂,暗暗运起暗劲,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谢长老被甩出了大厅,牙齿也摔掉了几个。宋药师冷笑道:“我会把这件事如实上报掌门,在场的众人都是见证。”
他转身对众长老道:“到时候你们不会反口吧。”
众长老忙道:“不敢不敢。”
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们新娘老子都可能能卖了,更何况区区一个谢长老。
宋药师冷笑,这谢长老仗着众长老都是他的老部下,处处跟自己为难,他又没有几分本事,正好乘这个机会把他赶出丹房。
宋药师又嗅了嗅丹药的味道,命令道:“众弟子,快,按照楚鹏的话去做。”
楚鹏和众弟子一听,不敢怠慢,精神力同时发出,轰的一声,炉鼎下的火焰呼呼响起,登时比原来旺了两倍左右,大约半个时辰后,火焰熄灭。没多久,只听鼎炉里砰砰砰发出无数声闷响,足足延续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一股无比浓郁的药香从炉鼎里的小洞冒了出来,宋药师大喜,道:“成了。”
过了一会,他命人打开炉鼎,楚鹏上前看时,只见炉里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大小相同的无数一品丹药增元丹。
宋药师叫人把增元丹取出后,把楚鹏叫到了他的休息室。
“楚鹏,你说说你是怎么判断丹药是不是成型了的。”宋药师道。
楚鹏道:“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感觉到丹炉里的丹药只有一小部分成型,大部分都还没成型。所以我觉得这时候需要一把烈火来催化这些未成型的丹药,这样就可以让大部分未成型的灵药迅速凝结。”
“你是对的,真正优秀的丹药师,不但能掌控火候,更重要的是能够用精神力感受炉鼎里的丹药是否成型,是一部分成型,还是大多数成型,又或者是全部成型。看来,你已经具备了一个优秀丹药师的潜质。”
对于楚鹏的炼药天赋,宋药师是赞不绝口。
他接着道:“你已经基本掌握了集体炼丹的要领,但一个合格的丹药师,光会和大家一起炼大炉的丹药还不够,必须学会自己个人炼丹。”
“我之所以安排你去大厅炼丹,是因为炼大炉的丹要比炼一小部分丹药要难得多,如果大炉的丹能够炼好,个人炼丹的问题就不大了,你只好再锻炼一段时间,相信就可以成为一名丹药师。”宋药师又道。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小炉鼎,递给楚鹏道:“这个炉鼎是在采药大比时霍希仁输给我的,据说叫什么冥王樽,至于是什么级别的药鼎,我也不清楚,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楚鹏接过小炉鼎,见这炉鼎精致古朴,在鼎臂上刻着几个凶恶的人形图案,肯定不是普通炉鼎,但体积也太小了些,不禁道:“这么大一丁点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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