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愕然,原来是因为他,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他也没有追问。接下来众人久别重逢,互诉别离,聊起了这段日子双龙寨的情况。
如今原本双龙寨那些未达蜕凡境的大汉全部突破到蜕凡境,而且在锻体丹的帮助下根基都十分不错,山寨的力量进一步加强。
如此足足一个时辰后众人才尽兴,卢家兄弟催促着云夕回去休息,有事情可以稍后再说。
众人方才散会,各自离去,卢家兄弟为云远等人安排了客房。
而云夕跟在慕紫菱身后,轻声道:“紫菱……”
慕紫菱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走着,不多时已经消失在云夕视线中。
云夕摇头苦笑,不知怎得把慕紫菱得罪了,看来有机会还要去找她好好聊聊。
云夕忽然心中一动,将目光落在了老姬身上。老姬正大摇大摆地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云夕脚步轻快跟上了老姬,老姬似乎也没有发现云夕,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云夕跟着老姬回到了老姬所住的小院中后,老姬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云夕怒吼道:“你还有脸跟过来?”
云夕表情讪讪,他一直都看不透这个老头,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家伙性情古怪,喜怒无常,云夕也摸不清他的底细,此刻老姬态度如此恶劣,顿时让云夕想到了当初他昏昏沉沉时老姬将他骂醒时的模样。
云夕好奇道:“老姬,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如此激动?”
老姬一滞,接着雪白的眉毛上挑,配合着那超然的气度,倒是的确有几分威严。
老姬冷哼道:“你的死活自然与我没关系,可是我替你的师门不值,举宗保下你一个人,结果你却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如此一来那些人岂不是都死的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陪他们。”
云夕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你不清楚当时的局势,大牛是必死之局,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死去,即便我不能改变什么。”
老姬闻言嗤之以鼻,道:“真是愚不可及,你个蜕凡境的小鬼去有个屁用,智者当借力而行,你这是匹夫之勇!”
云夕无奈,道:“可是当时的形势,我真的找不到帮手了。过去和丹阁交好的那些势力几乎都躲藏起来,仅剩的一些也都不会为了丹阁而与两大超级势力血拼啊,我当时真的是山穷水尽,只能独自前去。”
“放屁!一派胡言!”老姬突然怒吼道,让云夕一愣。
“你当老夫是死人吗?”老姬接着吼道。
云夕一怔,不确定道:“你?”
望着云夕那不信任的眼神,老姬眼睛一瞪,道:“我怎么了?告诉你,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夫的见识岂是你这种毛头小子可以想象的,老夫随意出几条妙计便足以化险为夷,可是你这蠢货却独自送死,你说你不傻谁傻?”
云夕莞尔一笑,揶揄道:“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了,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老姬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不知如何反驳。老姬的样子让云夕不禁笑了起来,看这个老家伙吃瘪还是很有趣的。
老姬沉默了半晌,终于重重叹息,神色难得认真道:“记住,谁都可以死,只有你不行。”
云夕一怔,没想到老姬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姬……你究竟是什么人?”云夕沉吟道。
老姬笑道:“老夫云游四海,足迹遍布……”
“不要说这些废话,我想听真话。”云夕打断道。
老姬抿了抿嘴,瞥向云夕道:“你只要知道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就好。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随着接触也许有朝一日你会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的……”
云夕暗暗磨牙,但是却无可奈何,想从这老家伙的嘴中套出话来的确是痴心妄想。
云夕意兴阑珊,见老姬也没有再骂自己的意思,他转身离去。
老姬也没有挽留之意,摇摇头走进了屋中。
云夕沿着山间小路行走着,不知不觉间云夕停下了脚步,在他的身边也是一座小院。
云夕想起,云远似乎就是被安排住在这里。
心中一动,云夕轻轻敲击院门。
“谁啊?”随着一道清脆的嗓音,院门大开,碧瑜清秀的脸庞出现在云夕眼前。
见到门外是云夕后,碧瑜又惊又喜,笑道:“公子快进,远长老刚刚还提起你呢。”
云夕笑了笑,迈步走进了院中。此时云远已经迎了上来,道:“怎么如此快便来找我了?理应和故人叙旧啊。”
云夕笑道:“叙旧倒是不急,山野之地,远长老还住得惯吧?”
云远摆了摆手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必如此客套。”
说着话,两人坐在了院中的石亭中,对面而坐,碧瑜连忙从屋中取出茶具,为两人倒了两杯清茶。
云远忽然问道:“云星,刚刚对你出言不逊的老者是何人?”
云夕闻言心中一动,云远所说的人正是老姬。
“他与我萍水相逢,曾经对我有恩,有什么不对吗?”云夕想到了当初老姬骂醒他的恩情,若不是有老姬骂醒他,他根本不敢想象此人的他会是何种模样。
云远沉吟片刻,缓缓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感到这个人有些古怪。”
“古怪?”云夕眉头一挑。若是其他人如此说也就算了,可是云远可是老牌的王级强者,灵觉之敏锐堪称骇人,他觉得有古怪立即让云夕提起了精神。
云远点头道:“是的,有些古怪。但是具体古怪在哪里我也说不出,只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似乎……这个人本不应存在于世上。”
“嗯?不应存在于世上?”云夕闻言一惊,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骇人。
云远摇了摇头,道:“只是一种隐约的感觉罢了,的确奇怪。”
云夕皱眉沉思,连云远这样的强者都无法窥出端倪,他想再多也是枉然而已。这时云夕忽然想起了刚刚老姬对他说的话,“总之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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