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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顾晟言，这个名字，明明就是当时我和顾晟言在一起的时候，我特意为小家伙取得名字。
因为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男女，我还取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呢。
我觉得我并没有猜错。
“顾晟言。”
我叫了他一声，顾晟言一下子就叫住了司机。
“王叔，停车。”
司机一下子就将车子停到了路边，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顾晟言就直接开车迈了出去。
“云霆，叫王爷爷送你回去，爸爸和阿姨说点事情。”
说完，直接拽着我出去。
然后，干净利落的关上了车门。
车门一关上，司机很快就开着车子走了。
这下子，就只剩下我和顾晟言两个人了。
我看着顾晟言，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
莫非是怕我现在就和孩子相认，害怕我现在就向云霆说出实话？
“顾晟言，那是我的孩子吧。”
我没有用疑问的口气，因为我已经能够确定了，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宝宝。
顾晟言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他看着我，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蔑和恨意。
“沈曼，你是不是疯了，想孩子想疯了？”
我疯了？
听着顾晟言的话，我冷冷一笑。
听着顾晟言这个话，看样子就是不想承认了。
“难道不是吗？顾云霆，这可是我亲自取得名字。”
这个名字我不会认错的，我当时为了取这个名字，翻遍了字典和词典，这才取了这个名字的。
“即便是叫这个名字又怎么样，你又是怎么能够笃定，这个孩子就是你的？”
顾晟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反问了我一句。
“如果这个孩子不似我的，那你告诉我，我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我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顾晟言的眼睛，追问了一句。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话，那我的孩子在哪里。我并不相信顾晟言说的，这个孩子，明明就是我的宝宝。
他的神色很快淡了下来，甚至变得冷漠。
他没有很快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漠的看着我，良久才回答了一句。
“他死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轻易察觉的颤抖，面上是一片冰冷。说完，看着我的眼里已经满是恨意了。
他...........死了........
我的心里一颤，耳朵好像在此时失聪了一般。
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这句话一直盘旋在耳边。
一遍又一遍。
我抬头，红着眼睛看着顾晟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顾晟言，你在骗我！”
我不信，明明这个孩子当时在我肚子还很健康的。一定是顾晟言编来框我的，怕我跟他抢这个孩子。
即便是被我揪着衣领，用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顾晟言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看着我，恨意满满。
“沈曼，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他看着被我揪着的衣领，反而是笑了笑，嘲讽般的问了一句。
我盯着顾晟言，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眼神就看向别的地方。
连一丝眼神都吝啬给予，他恨我恐怕是恨到了极点。
我的手禁不住发抖，就连揪着他衣领的手，都开始抖起来。
“顾晟言，那也是你孩子呀！”
我几乎带着哭声跟他喊了这么一句，死死的揪着他的衣领。
这句话像是打开我心里负面情绪的钥匙，忽然间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也是他孩子啊，即便我欠他欠的再多，那终究也是他顾晟言的亲生孩子啊。
怎么就没了呢？
顾晟言的动作一顿，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你为什么当时就不救呢？你说啊，你说啊。”
我仍旧是不信，顾晟言当时会叫人抱走孩子，为什么当时就不救那个孩子呢？
哪怕是恨我，再恨，这个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那也是跟他血脉相连的亲骨肉。
我几乎是近乎疯狂的摇着顾晟言，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却被顾晟言猛地一把推开，我一下子坐在地上。
整个人都很茫然。
“沈曼，你清醒一点。那个孩子当时生下来的就已经不会呼吸了，我带去抢救的时候已经没办法了。”
顾晟言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往我身上扎刀子一样。
那是对我无情的凌迟。
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了，我不相信！
“一定是你在骗我，明明孩子在我肚子里还那么健康的。”
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定是顾晟言在骗我。
“你好好记着，沈曼。那天是你带着我妈一起出车祸的。如果不是我妈救了你，不仅仅是孩子保不住，你也一样会死。”
顾晟言恶狠狠的冲我说道。犹如一个霹雳，在我耳朵边炸开来。
我愣愣的坐在地上，很多记忆如同潮水一样，猛地涌来。
很多被我刻意遗忘的片段重新在脑海里播放。
我忽然间想起来，那天，顾晟言的母亲将我死死的护在身下。紧接着，就是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了。
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喊着，叫我坚持下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顾晟言抱走了。
顾晟言看着我这个样子，冷冷的笑了一声。
“沈曼，你知道吗，你身上背的孽债，就算是你死都还不完。”
一字一句，满是对我的恨意。
我抬头，仰头看着面前的顾晟言。
他眼里的恨意灼人，烧痛了我的眼睛。
我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不知道怎么去回顾晟言的话，只能沉默着。
他说的并没有错，我是个满身罪孽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洗不清我这满身的罪孽。
“顾晟言，他现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哽着喉咙还是把话问出了口。
“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
我想顾晟言该懂我的意思，即便是不在了，我也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葬在哪里。
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后半生，我要活在赎罪的日子里。
可是我没有看到，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顾晟言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
很快，就恢复了冷漠。
“你不配知道！”
顾晟言丢下这句话之后，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可我有权知道，我是他母亲。”
看顾晟言想走，我扬声在他背后说道。
可他并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大踏步离开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地上。
忽然觉得很悲哀。
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那里，想着那个曾经寄托了我无数爱意和期待的孩子，我曾经小心翼翼的护着这个孩子，甚至还设想过未来和顾晟言一起养育这个孩子。
可是一切都变了，那场车祸，把一切都毁了。
心像是被刀狠狠的豁了一个口子，往里面死死的灌着风。这风，扯得心疼的麻木了。
如果连孩子都没有了，那我还剩下什么？
曾经我以为孩子会是我rì后奋斗的动力。可是如今，我却茫然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我看着身边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宋瑾却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的说的有些神神叨叨，宋瑾直接挂了电话来找我了。
坐在咖啡厅里，我和宋瑾两两相望。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宋瑾先忍不住问我了。
“他死了。”
我喃喃了一句，愣愣的看着宋瑾。
宋瑾听着我莫名其妙的话，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不过看着我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一点。
他的脸色一变。
“你说那个孩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很小心，似乎是怕刺激到我。
我看着宋瑾，最终缓缓的点了点头。
宋瑾的脸色猛地一变，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是不能够消化这个事情。
“怎么可能！”
宋瑾忽然间扬高的声音让我不禁也有些愕然，我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宋瑾会这么激动。
见我看他，宋瑾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
这才压低了声音。
“小曼，顾晟言一定是骗你了。我这边已经托人查到了，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和刘芸生的，刘芸根本就没有生他的孩子。”
我猛然间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没能消化宋瑾说的这句话。
那个孩子，不是顾晟言和刘芸生的？那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想到那天顾晟言那样一副语气跟我说的，根本就不像是骗我的。明明那个语气，已经是恨我到了一点。
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狠？
“可是，那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啊。”
忽然间有点不确定了，明明当时..........
我停止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没想到顾晟言会这么狠，为了不让你接触孩子，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宋瑾看上去气愤极了。
我听着宋瑾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说那个孩子不是刘芸亲生的，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其实当时我的孩子还是没有事情的？
可我不能确定，那个时候，出车祸，谁也不能说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只有找到当时那个医院的医生。
也许只有他们才知道。
我抬头看向宋瑾，宋瑾也看向我。我从宋瑾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