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鹤鸣目光平和,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对方,微微笑道:“蒙太奇,我若是活不过三日,相信你也不会好受。”
蒙太奇凶狠的目光一动不动落在鹤鸣的脸上,似乎是想要看出一点什么来。
先前自己用身体硬扛了对方一式七绝剑式,虽然仗着身上的铁甲鳞蛇皮和护体丹气双重保护,但是鹤鸣的七绝剑名不虚传,在一发现有异时便果断滑动,有三剑从肩部铁甲鳞蛇皮遮掩不到的部位将剑炁刺入,让自己肺腑也受创不轻,虽然把剑炁逼出,但是内腑之伤沿着经脉正在浸润,急需治疗,只不过现在他需要评估一下鹤鸣伤势。
刚才自己那一拳硬生生印在了对方胸前,这一击力透肺腑,蒙太奇自信已经将对方心脉震碎,如无意外,鹤鸣绝对活不过三日,但是现在鹤鸣这种有些诡异平静的表情倒是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虽然对方嘴角溢血,但这只能说明对方肺腑受创,但是从他表面上的神情来看,似乎又有点不像是支撑不住的架势,如果他心脉被击碎,这个时候已经该倒下了,但现在对方若无其事,这也是他吃不准的原因。
“鹤鸣,你用得着撑么?我说话算话,今晚就此了断,三日后我再来!”蒙太奇作势欲走。
“我撑没撑我自己清楚,不过你想要走,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鹤鸣阴森森的一笑,“你觉得你能随便走得了?”
蒙太奇一怔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鹤鸣,“鹤鸣,你若是还有一战之力,那我能否走得掉还真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你还有一战之力么?”
“我伤势很重,我承认,也需要比你重一些,不过我犯得着和你拼么?”鹤鸣也是咧嘴一笑,“你既然敢这样狂妄自大打上门来,想必也是不在乎后辈们的请教了,擎宇、震天、德文、烟萝,这样难得的一个机会不可错过啊,一起去请教请教吧。”
蒙太奇没想到这鹤鸣居然如此厚颜,没等他反应过来,毕烟萝和常擎宇早已经飞身而起,两柄长剑双剑合璧,形成一道绚丽无匹的翠玉色光幕迎头而下。
而谢震天和宋德文也没有示弱,一左一右侧身而动,发起攻击。
谢震天单足顿地,身形伏地游动,手中一柄吴钩迎向蒙太奇,一口气便连续斩出十七式。
这是谢震天最拿手的绝活儿——迎风一刀斩变式,也是雷抱松为谢震天量身而定制的刀式,原本只有九式,但是谢震天极有悟性,在雷抱松为其所创的九变式上又花费了五年之力,新创出了八个变式,这样合称十七变式。
刀锋在清冷的空气中不断做出细微的颤动,锐利的刀气划破夜空,杀气凝霜。
与谢震天的分进侧击不一样,宋德文手中虽然也是一把窄面长刀,但是他却闷声不言,双手持刀,正面踏步,每踏出一步,便是劈面以全副身心劈出一刀,丝毫不在意对方有任何反应,只是照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劈击!
四个人虽然速度步伐角度不尽一致,但是这一上手便是倾尽全力,毫无任何保留,几乎就是要以命相搏,即便老练如蒙太奇也是微微色变。
如果说是自己未受伤之前,蒙太奇并不在意这几个连次天境都尚未步入的角色,自信可以再三个回合之内让这四人伏尸于地,但是现在却有些不同。
鹤鸣那一支鹤嘴剑果然还是有些门道,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七绝剑式的威力,虽然外伤看不出什么,但是三缕剑气渗透入自己肺腑,相当难缠,让自己不得不硬生生将这三缕剑气逼出,而这种硬逼对肺腑损伤很大,
现在若是在发动全力相抗,固然可以解决掉这几个毛头小子,但是毫无疑问会让自己肺腑受创变得相当严重,甚至可能留下相当麻烦的后遗症,蒙太奇并不想为了这几个不足挂齿的家伙付出那样大的代价。
巨灵金刚印泛起无数金色掌印,毕烟萝和常擎宇的双剑合璧竟然被蒙太奇双掌荡起的掌力强行破开,而谢震天的迎风一刀斩十七变式在蒙太奇的金刚拳力笼罩下也被压制得根本无法施展开来,倒是宋德文的一步一刀,埋头猛劈,让蒙太奇不得不暂避锋芒,只不过这种情况也不过在宋德文劈出五刀之后就被蒙太奇的一记拈花妙相击破。
林丹若和阴露华的双剑狂飙突进让蒙太奇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再不离开就走不掉了,这两个女人发动的剑气明显比起前面几人要强上一筹,而且两女心意相通,联手合作天衣无缝,蒙太奇不得不连续发动般若龙象功强行击破对方剑势,这才脱身而出。
一直到最后飞身逃离时,蒙太奇都在小心的观察着鹤鸣的表现,但是对方表现得很沉静,没有半丝撑不下去的表现,这让他相当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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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是在安排完一切回到自己房中时,伤势才全面发作的。
他的面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金色,这是伤势到了极其危险时才会如此,甚至比起常擎宇当时所受之伤更为严重,如果不是鹤鸣心脉本身比起寻常人略略有些不一样,稍稍偏离了正常方向,当场身亡也很正常,正因为心脉略偏加上鹤鸣自身护体丹气的保护,使得他的心脉并未被那一式大自在金刚拳彻底震碎,但是也已经处于若断若续的边缘状态了。
赵井泉从蔚州返回天坛山时,悬壶殿长老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鹤鸣下的结论就是还能维系十二个时辰,他的心脉仅有一缕相连,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青华门那一粒硕果仅存的血豆蔻未被常擎宇所服用,也难以救回鹤鸣。
“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救鹤鸣师伯么?”赵井泉盯着这位悬壶殿的长老。
“井泉师侄,鹤鸣师兄的心脉实际上只有游丝般的气息连接了,我已经用神符暂时护住,但是这毫无意义,多一天少一天时间而已,神符只能起到短时间的搭桥作用,确保那一丝气息不断,但是符力无法延续心脉,我的确无能为力,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悬壶殿长老连连摇头。
“血豆蔻也不行?”赵井泉有些不甘心。
“血豆蔻也不行,血豆蔻主要是补血延气,对于擎宇师侄的伤势正好对症下药,但是对于鹤鸣师兄的伤势……”悬壶殿长老叹了一口气垂下头。
“银须虾呢?”赵井泉沉声问道。
“银须虾?”悬壶殿这位老长老眉毛一扬,“多少节的?不,多少节的都不行,药不对症,没有用,不过……”
“不过什么?”赵井泉赶紧问。
“井泉师侄你大概也知道银须虾的生活环境,离了泉水便死,必须要有活泉滋养,而活泉生活的地方也就有以银须虾为食的灵物,若是有这种灵物,倒是对鹤鸣师兄的症。”
“哪种灵物?”赵井泉心中一喜。
“火鳝。”悬壶殿长老沉吟了一下道:“最好是火鳝,岩鲤也能有一些用,但是只能起到延气作用,无法根治,火鳝性阳,火鳝血是天生的断续神物,足可续筋接脉,只是火鳝很少见,虽然它是以银须虾为食,但是正因为它是以银须虾为食,可谓灵气超凡,极难捕捉,而且火鳝也是和银须虾一样,脱水一息时间即死,活血便会凝固于蟮体内,就毫无价值了。”
赵井泉也知道火鳝极其难捕捉,实际上水貂子已经在地下潭中设法捕捉过几次,但是火鳝极为机敏,连发现都很困难,以水貂子的本事也只是偶有发现,连靠近都未能做到,要想捕捉到,谈何容易。
但是这现在似乎也是唯一的机会,鹤鸣的姓名也许就只有这十二个时辰,过了十二个时辰,随后可能一命呜呼,虽然赵井泉对鹤鸣并无太深的感情,但是毕竟鹤鸣现在是天坛下院总掌院,而且对自己也不算太差,今后还需要鹤鸣来撑起这一片,于公于私都要竭尽全力救他一命。
“师伯,鹤鸣师伯这边就交给你,我去想想办法,现在我也没有多少把握,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师伯也暂时不要对外声张,一切待我回来之后再说。”赵井泉想了一想之后有专门叮嘱:“这事儿也不要在对外说,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还在想办法。”
悬壶殿这位长老也知道赵井泉是个非凡人物,这般年龄却被掌门任命为下院总协理,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足见此人不凡,而且赵井泉对于诸如玲珑居和悬壶殿这些原来不太被看上眼的院殿态度也远胜于青华本院,尤其是在下院组建伊始就一力提出要确保玲珑居和悬壶殿的存在,并且要大力扶持发展,这也让悬壶殿众人对赵井泉印象颇好。
“师侄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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