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并没有输在智谋上,而是输在了实力上。
艾丽娅曾经不止一次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着自己,但是,战争,胜败,看的都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不可能因为对方只会用蛮力,所以胜者就是自己。
更何况,对方不仅仅会用蛮力,而且自己,也轻而易举的被居心不良的人所利用。
所以,自己暂时输了,只是暂时的而已。希思黎和莉姆已经分别假扮成自己的样子分两路离开了,即便那些追兵会怀疑为什么只见到了“自己”,而没有见到自己的随从,但是她们想追上,并且确认也是办不到的事。
北方暂时是回不去了,不过,自己在城郊的那栋,已经被搜查了很多次的家,应该已经算安全了吧。只需要在那里躲藏起来,然后后备用的食物熬过一段时间,在那之后自己还可以重新再……
“艾丽娅,上午好。”
黑衣的莉莉丝就好像是一位微笑的死神,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朝着自己打招呼,就已经把刚刚燃起的希望击的粉碎。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去追自己的吗?
“今天的天气很冷,你穿的似乎有点少啊。”
那锐利的视线已经完全将艾丽娅锁定,而面对着莉莉丝的邀请,艾丽娅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只得乖乖的跟上去。
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孩而已,虽然也曾一瞬间考虑过如何制服莉莉丝,但是这种狂热的想法很快就被恐惧所浇灭。
“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知道朋友的想法,并不算难吧。”
莉莉丝回过头,“你的手下呢?那个扛枪的女人和大尾巴的狐狸。”
“假扮成我的样子逃跑了。”仿佛导火索一般,艾丽娅激动了起来,“为什么你要让侦探来调查我,明明你已经在怀疑我了,为什么不直接……”
“那样就不算赢了吧。”
“哎?”
什么叫不算赢,难道如愿以偿的抓到自己,这还不叫赢吗?
“呐,艾丽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想招揽我。”莉莉丝问道,“我姑且也算是帝国的一个公民,你就只因为我身边那几个恶魔,就打起了招募我的心思么?”
“……因为,你不是在为了帝国。”
随着莉莉丝脸上表情的变化,艾丽娅也更加确信了当初的判断。
“你做的那一切,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这个国家在你的心里只能排第三,第二则是你的朋友,你的召唤物的利益。对吗?莉莉丝,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
“我干嘛要听你的命令呢?”莉莉丝转身抓住了艾丽娅的衣领,即便艾丽娅的个子要高一些,但是因为气势而吓的有些蜷缩的她看上去反而是弱势的一方。
“你说的没错,虽然这种话说出去是要被抓起来的,但是我的确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行动,我有一些不得不完成的事情。艾丽娅,现在不是你在招募我,而是我在命令你。”
“命令……”
“哎,没错,命令。成为我的仆人。”莉莉丝避开了棋子这个词语,在艾丽娅还没有表态之前,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告诉她的。
“别会错意,用不着你去做什么拖地洗碗的事,你本身的存在,有着其他更重要的意义。”
“叛乱的军队”,有什么比艾丽娅和她手下的蓝蔷薇魔法队,更合适的呢?虽然自己的大姐在最后把这颗在她认为只是“临时棋子”的棋子给抛弃了,但是自己不介意把她捡起来重新修补好。
另外,不管怎样,艾丽娅是一个聪明的人,如果她真的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有很多事都可以给自己帮助。虽然她没有恶魔们的武力,但是至少会用脑子考虑事情这一点,就比那些莽撞的恶魔们好太多了。
“是在担心着,像之前一样被抛弃的事吗?”察觉到艾丽娅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莉莉丝继续追问道,“那只是你站错了队而已,我要对付的,也并不是你指挥的兽人,而是你服从的那个女人。明白吗?”
“那么,我只能算是一个……类似于‘棋子’一样的东西了?“
艾丽娅沉默了一会,“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只能听从你们的指挥,我想这一点,不管是她还是你,都不会否定吧。可是莉莉丝,我也有我的夙愿,要我做一颗不能动的棋子,这一点我做不到。”
“别伸脖子,我还没打算做你想的事情。”
莉莉丝说着为艾丽娅让开了道路,“你能算的上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会一边气急败坏的叫喊,一边抹了你的脖子。我会一直阻碍你,直到你答应我的要求为止。你放心好了,无论你重新来多少次,赢的都只会是我,所以,想离开的话,就可以离开了,混过要塞的本事,我想你还是有的吧。”
“为什么要阻碍我……”
“我说过的吧。”莉莉丝朝着已经有些沮丧,连目光都变得浑浊的艾丽娅,“我要你成为我的下仆,老老实实的,不带一点疑虑的完成我的命令。如果你觉得,你玩的游戏,你还没有输的话,就续命在来和我比赛吧,直到你自己认输的时候为止。”
“你……你这个恶魔。”
艾丽娅忽然发现,面前的莉莉丝与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
威胁,利诱,恐吓,老土的办法,但是却是对付现在窘迫的自己的,最好的手段。明明在一开始相识的时候,她不只是一个有着恶魔作为召唤物的魔法师而已么?
她的獠牙,到底因为什么而张开了……不,是因为什么,而长出来了。自己一辈子没法办到的,如此自信中带着威慑的笑容,究竟又是怎样才能做到的。
“不,我可不是恶魔。”
望着匆匆离开的艾丽娅,莉莉丝挥了挥手,艾丽娅的离开并没有让莉莉丝有任何的动作,恐怕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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