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第五部 第十一章 清野血战
无聊的抬头看看满天的羽箭,我从容自若地站在楼船之上,实在是因为这一带河流并非特别宽,小顺子足以在危急时候带我上岸逃走,所以我也就表现出冷静无畏的模样,若是真的有危险,只怕我早就让小顺子带我离开了。看看眼前混乱的河面,我站得有些累了,很想有张椅子坐下,不过考虑到鼓舞士气,还是得直直地站在那里。已经打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近处应该有雍军过来支援,可是我抬头四望,却是没有人影,心中不由忐忑不安,莫非北汉军已经出来挑战了么,现在冀氏不稳,他们怎会在这个时候出战。
正在我心中盘算不停的时候,苏青在我身后冷冷道:“大人,末将仔细想过,这支水军应该是去年年初新建的,那个指挥水军的将领是北汉国主心腹将领吉盛,末将得到情报知道他在沁水上游建立新军,不过吉盛历来和龙庭飞不合,末将得到的情报是说他请旨训练新军,是为了和龙庭飞对抗,因此末将并没有特别留意,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是利用沁水源头的湖泊训练水军。因为有魔门高手保护,我们派过去的斥候都无法渗入那里的防线,而且末将那时奉命在沁州一带主持大局,致有这样的疏漏,还请大人恕罪。”
我摆摆手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过那吉盛原本应该不是擅长水军的吧,怎么会当上了水军统领。”
苏青想了一下道:“末将看北汉水军的战船,应该是南楚的制式艨艟,想必是有南楚水军将领帮助训练吧,吉盛虽然也是骑兵将领,但是他出身却是沁水渔夫,至少比别的将领合适吧。”
我指着那个方才射我三箭的青年将领,此刻他已经带了几艘船力图冲破阻截,去对付辎重船,见他骁勇善战,我不由颇为心动。苏青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寒芒,道:“此人乃是北汉王室宗亲,瑾郡王第四子刘岱,瑾郡王诸子大都不成材,只有这个庶子文武全才,原本有立为世子之意,不过郡王妃出身北汉名门,自然不肯让世子之位脱出手去,屡次为难刘岱,因此瑾郡王被迫将刘岱送到军中为将。想不到此人竟然已经成了水军将领。”
我惊叹道:“北汉王室果然人才辈出,这刘岱原本恐怕也是骑兵将领,学习水战不会太久,如今虽然仍有些不足之处,可是已经极为难得了,若是能够生擒此人,那么这一战我们就是小小挫败,也是值得的。”我看他几次冲击,都未能冲过我水军阻拦,去攻击后面的辎重船,不由心中一动,想了一下,对庄汝低声道:“可不可以将他放过去,然后拼上小半辎重,将他擒杀,此人乃是北汉宗亲,又是水军新秀,若是能够擒杀此人,北汉水军必然士气受挫,到时候沁水之上就是我军的天下了。”
庄汝为难地道:“若是辎重损失,只怕齐王殿下怪罪下来。”
我笑道:“只要擒杀此人,我一力承担就是。”
庄汝脸上露出宽心的神色,挥动手中旗帜,不多时,那刘岱果然顺利地冲破了大雍水军的防线,他惊喜地率军冲去,那船上水军都用上了火箭,一时之间江上烟火缭绕,好几艘辎重船都被点着了,我知道他的用意,要将那些辎重焚毁,重重打击我军士气,而且他烧尽辎重船之后还可以前后夹攻,攻破大雍水军的船阵。他冲杀得顺利,带动了许多北汉军战船也从那个缺口穿越过去,那些战船本来渐渐陷入雍军船阵,如今见到机会,都向后杀去。杀得顺利,北汉水军大都没有注意到,除了大半辎重船知机后退之外,还有十余艘辎重船在初时庄汝下令放开防线的时候就向两边闪开,隐隐将刘岱带来的战船围住。庄汝脸上露出杀机,一声令下,这些辎重船好像失去控制一样向中流冲去,船上水军点燃了辎重粮草,纷纷跳水逃生,十几艘火船将刘岱等人困住。
那青年将领一见之下,神色惨白,他是顺流而下,知道无法即时转舵回头,只得下令继续前冲,这时候,原本退后的辎重船有几艘在江心下锚停住,已经横阻在水面上,刘岱的战船冲过烟火之后正好撞在其上。那些辎重船上的雍军水军齐齐放出火箭,那些辎重船也是烈焰冲天,将刘岱那十几艘战船困在了火海当中。
这时候那北汉水军统领吉盛见雍军后方大火熊熊,视线被烟火阻隔,原本还在高兴刘岱烧了敌军辎重,谁知不多时从后面传来凄厉的号角声,吉盛一听只觉得心底冰凉,显然刘岱已经陷入绝境,虽然有心救援,但是眼看着雍军战船四面蜂拥而至,知道若是再战下去,必然无幸,只得下令退兵,北汉战船速度超过雍军,不多时成功地消失在雍军视线之外。
庄汝见敌军已经退走,连忙下令打扫战场,收搜俘虏,留下的北汉军几乎全部战死,他们的悍勇让雍军将士也心中感佩,只有死战到底的刘岱最后被几个水性好的雍军水鬼掀翻在水中,生擒活捉。这一战,拥军损失了十八艘辎重船,十九艘战船,而北汉军损失了七艘艨艟,十二艘斗舰,虽然比较起来,雍军还是败了,但是水军上下却都是一片欢声笑语。这次北汉水军毫无征兆地偷袭被击退,有了准备的雍军就可以争霸沁水了,他们有足够的手段让北汉水军无法南下,至于他们也无力取胜的事实并没有让他们担忧,毕竟泽州水军的主要目的就是运送辎重,而非是和北汉水军作战。而庄汝等人更是知道,生擒刘岱的事实,足以让新建的北汉水军失去信心,所以更是兴高采烈,至于损失的辎重么,他们就不会放在心上了,谁让我一力承担了呢。
我高兴地付出了百两黄金,让那几个生擒刘岱的水军自己去分配,让人将被江水灌得晕头转向的刘岱关入底舱。然后我回到舱房,苦着脸给齐王殿下写了一封信,向他说明损失辎重的情况,虽然我说同意庄汝牺牲一些辎重,可是十八艘也有点太离谱了,不过想到手上奇货可居的刘岱,我还是得意的笑了。
这时候呼延寿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道:“大人,援军到了。”
我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问道:“怎么回事,我记得附近应该至少有千余骑兵的,他们不能水战,可是沁水河面不宽,他们可以在岸上使用弓弩射杀那些北汉水军的,怎么却来得这么晚,莫非没有看到我们求援的信号么。”
呼延寿悻悻道:“属下已经问过领军的将领,附近只有一些百人规模的小股骑兵,他们见到求援的信号之后,纷纷前来救援,谁知有人手段通神,居然连续狙杀了大半骑队的将领,这些骑兵被迫去追杀刺客,现在是一团混乱。”
我手一抖,一滴墨迹落在白纸之上,我看着被墨迹弄污的信纸,叹了口气,将那封未完成的书信随手扔到了船舱一角的火炉里面,放下羊毫,我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道:“是一个人做的么?”
呼延寿黯然道:“是的,从行刺手法来看应该是一个人,而且我军清野多日,绝不可能有太多的刺客谍探留在这一带。”
我陷入沉思,抬头看向小顺子道:“你可有这样的手段?”
小顺子冷冷道:“那人武功不弱于我。”
我冷冷笑道:“你说北汉有几个人武功可以和你相提并论呢?”
小顺子想也不想地道:“应是段凌霄亲至,京无极不会出手的。”
我想了半晌,犹豫地道:“小顺子,你说段凌霄会不会继续留在这一带,如果他要刺杀我或者齐王应该都不容易,可是若是刺杀那些低级将领就易如反掌了。”
小顺子冷冷道:“段凌霄若是留在这里,只能是混在流民当中或者藏在野外,公子不妨立刻命令负责清野的骑兵以五百人为一队,互相呼应,将所见北汉人尽皆屠尽,让段凌霄无法藏身,就是段凌霄再想刺杀,也难以轻易接近我军,若是他勉强为之,那么五百骑兵足可以将他死死拖住,等到我军高手赶去之后,就是段凌霄武功再高,也难以逃生。”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道:“事情紧急,也不能禀报齐王殿下知道了,呼延寿,传我谕令,令我军提前清野,另外派人报知齐王殿下知道。”
我连忙写了十几封军令,盖上我的监军大印,然后令人传下去,我虽然是监军身份,不能直接调动军队,但是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我只是要求提前行动,我的监军大印应该是好使的。而且我这也是为了那些中低级将领考虑,若是他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我也就顾不得他们了。当然我还是特意写了一封信向齐王通报,为了安全送到,我请苏青亲自送去,虽然她也不是段凌霄的对手,但是我总不能让小顺子去送信吧,毕竟我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荒草漫漫的驿道上,一支骑队疾驰而过,为首的正是苏青,身后则跟着一些身穿青色甲胄的骑兵,她奉命去向齐王禀告军情,因此快马加鞭,片刻不敢停留,此时,附近的军队都已经得到了江哲提前清野的命令,幸而北汉平民大多已经逃到冀氏,所以一路上走来,倒没有看到过多的屠杀场面,何况苏青心硬如铁,就是看到那种凄惨的景象也不过是一晒而已。她走得匆忙,除了她的亲信侍女如月之外,只带了江哲派给他的骑兵,那刺杀雍军将领的刺客应该还没有被擒杀,所以苏青一路上小心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突然,苏青眼光掠见前方路面的歇脚亭里,一个灰衣人负手而立,苏青眼光何等敏锐,一眼看去,就已经将这男子形貌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三十多岁年纪,身子峻挺犹如青松伟岸,相貌端方刚正,双目幽深,宛若夜空一般深邃,令人生出无法揣测的感觉。
苏青勒马而住,这些战马都是饱经训练,苏青一住马,那些后面的战马也都及时停住,原本狂奔的骑队静止下来,那些骑兵也都知道刺杀之事,心中都生出杀机,二十多人的杀气汇聚在一起,令得这一小块天地都仿佛凝固下来。那灰衣人目光闪过,也不由惊叹这支骑兵的精良,他缓缓上前一步,淡淡道:“姑娘可是大雍军营的总哨苏青?”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人人都觉得他心中早已这样认定,问这一句不过是为了确认罢了。
苏青冷冷道:“原来是魔宗首座弟子段凌霄亲至,段爷莫非不知道螳臂焉能当车,我大雍铁骑千万,阁下何必做这种无益之举。”
段凌霄微微一笑道:“姑娘说得不错,段某武功虽然高强,但是一人之力比不过千军万马,只是有些事情做了总比不做好,不久前姑娘在沁水岸边杀伐决断,段某十分佩服,段某的师弟萧桐曾经向在下详细述说了姑娘的丰功伟绩,段某不由想见见你这位女中豪杰。今日道左相逢,幸何如之,姑娘不如下马过来,我们叙谈一下可好?”
苏青眼中闪过热烈的光芒,道:“能够和阁下一谈,苏青深觉荣幸。”说罢翻身下马,向歇脚亭走去。她的侍女如月高声道:“小姐,他定是要截杀于你,怎可和他叙谈。”
苏青笑道:“段凌霄是何等身份,未来的魔宗宗主怎会出尔反尔,既然相邀苏青一谈,若是竟然不告而诛,岂非贻笑天下。”
段凌霄眼中闪过激赏的光芒,他自然不屑于和如月计较,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对苏青道:“苏总哨巾帼不让须眉,难怪萧师弟将姑娘视作生平大敌,我秋师弟对姑娘也十分仰慕,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苏姑娘,你本是北汉人,只为了私仇家恨,却替大雍张目,真是可惜可叹。”
苏青傲然一笑,道:“阁下是认定今日可以取苏青性命,所以才会觉得可惜可叹?北汉无恩于我苏青,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苏青归附大雍也无不可,而且如今大雍据有中原,北汉南楚不过是苟延残喘,北汉魔宗纵然英杰无数,大势如此,又能奈何,若是阁下肯弃暗投明,必然位在苏青之上,何必还要抱残守缺,以至身死国灭。”
段凌霄眼中寒光一闪,道:“罢了,我也知道苏姑娘不会回头,只不过心中有些不忍,姑娘可知这一次为何雍军大肆驱赶屠杀平民,若是姑娘肯直言相告,段某可以不杀害姑娘属下的性命。”
苏青微微一笑,虽然知道段凌霄这样说是表示定要杀死自己,却不放在心上,道:“苏青不过是斥候总哨,这种军机大事如何知晓,阁下是问道于盲了。”
段凌霄冷冷道:“果然如此么?苏姑娘可知道我为何突然大开杀戒?”
苏青想了一下,神色凝重地道:“自然是不让这些骑兵救援水军,想必段大爷很希望我水军一败涂地。”
段凌霄淡淡道:“你说得不错,自从雍军入沁州之后,我便前来查探军情,这次雍军入侵,声势浩大,生死存亡在此一战,段某也不得不亲自出马。数日前看到大雍水军,得知楚乡侯江哲在水军之中,将消息传回之后,龙将军下令水军出战。能够一举攻破水军,断去雍军粮道自然很好,就是不能,若是趁机阵斩江哲,也是大功一件,为了此事,我不惜纡尊降贵亲自出手,刺杀了来援的各军将领,可惜大雍水军毕竟战力较强,结果只是差强人意。段某本想立刻离去,却又见到姑娘下船,想起姑娘的身份地位,想必知道很多机密,因此冒险前来阻截,若是姑娘肯将心中隐秘尽皆说出,段某可以不取姑娘性命,否则苏姑娘最好希望战死当场,若是被段某生擒,只怕种种酷刑会令姑娘悔不当初。”
苏青眼中闪过漠然的神色,道:“苏青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阁下如此威胁苏青,却也没有什么用处。”说罢,冷然退后,而那些护卫她的骑兵也已经纵马环绕在她身后,隐隐将她护在其中。说到这里,段凌霄和苏青都知道已经言尽于此,接下来只能凭武力说话了。
段凌霄轻叹一声,道:“苏姑娘如此人才,却是大雍之臣,真是可惜。”随着他惋惜的语声,天地间仿佛突然多了肃杀之气,人人都知道他即将出手,不由提气戒备,可是段凌霄却是没有一丝举动,只是从他身后涌出无穷无尽的杀气,迫得那些骑兵心中生出拼死一战和弃械投降两种念头,不过这些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虽然多半不是内家高手,却也都从战场习得比拼气势的技巧,也都将心中杀机肆意放出,一时之间,双方气势竟然旗鼓相当。
段凌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大雍有这样的精兵,难怪可以雄霸天下,比较起来,北汉的将士虽然勇猛凶悍,个人战力多半都在大雍勇士之上,可是若是组成军阵,却不免要逊色一些。不过他乃是先天高手,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将心中杂念全部屏除干净,就连杀机也消退得无影无踪。那些大雍骑兵本来正竭力在那如同海潮一般的杀气中支撑,突然之间杀气消失殆尽,那些骑兵顿时失去了对手,都觉得心口一震,有几个战力稍弱的骑兵已经是面色苍白,更有一人,一口鲜血已经溅到马鞍之上。就在他们由最强转为最弱的瞬间,段凌霄已经出手。
苏青只觉得眼前一花,段凌霄的手掌已经拍向自己的面门,她翻身后退避开,寒光一闪,她拔剑还击,掌剑相交,却是声如金石,苏青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几乎脱手,她深吸一口气,借力后退,段凌霄如影随形,两人战在一起,剑光雪影中夹缠着青灰两色的身影,令得那些骑兵无从相助,只能散开将两人包围起来,人人手上都取出了弩箭,准备适时射杀段凌霄。
苏青使出了浑身解数,剑浪一波高过一波,段凌霄却是如同海中巨礁,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低头,苏青遇到这样的强手,只觉得剑法从未施展得如此畅快,即使是上一次和秋玉飞交手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秋玉飞武功灵巧机变,苏青速度身法都不如他,应接不暇之余,那里还能尽情施展剑法,反而是段凌霄的武功雄奇刚烈,让苏青更能发挥所长,使到酣畅处,剑影化作滔天巨浪,瑰丽中显露出杀机无数。段凌霄武功远远胜过苏青,虽然一时之间不能取了她性命,但是却是游刃有余,见到苏青这样的剑法身姿,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一声铮鸣,段凌霄袖中滑出一柄雪亮的短刀,无数声兵器撞击的声响震耳欲聋,硬生生接下苏青这一番猛攻,段凌霄的断刀化作流虹,一刀快似一刀,如同出水蛟龙一般穿破苏青的剑网。
苏青已经竭尽全力,猛攻之后的一丝破绽被段凌霄生生击破,她生性坚毅,间不容发之间右手长剑脱手向段凌霄射去,左手一柄匕首挡住了那柄断刀的锋刃,一声巨响,她的娇躯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向后坠落。段凌霄一声长啸,追击而去,这时,那些在外围掠阵的骑士同时高声呼喝,弩机齐响,几乎看不清影子的二十多支弩箭射向空中的段凌霄,段凌霄衣袖挥舞,那些弩箭如同遇到无形的墙壁一般停顿下来,反射坠落,这时,第二波、第三波弩箭已经射到,段凌霄身形如同风车一般在空中轮转,那些弩箭反射激回,两名骑士被反射的弩箭射落马下。但是段凌霄的行动也被延迟了片刻,这时,如月已经飞马而过,将苏青拉到马上,苏青吐出几口鲜血,大声道:“走!”如月带马向来路奔逃,那些骑士一边以弩弓阻拦段凌霄追击,一边策马追去。段凌霄眼中闪过一丝冷然,抓住苏青抛下的战马缰绳,策马疾驰追去,苏青的坐骑乃是千里挑一的骏马,段凌霄又是骑术高明,不到片刻已经追上了众人。
段凌霄冷冷一笑,凌空出掌,将最后面的一个骑士击落马下,骑马掠过他的坐骑时,随手取下他鞍边马槊,马槊闪过千百道幻影,两个骑士被他刺落马下,不过片刻间,他就已经追到了因为驮着两人而落在后半部的如月马后,苏青此刻正伏在如月肩上,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段凌霄眼中闪过寒芒,一槊刺向苏青背心,就在这时,苏青突然向侧面卧倒,如月则是俯下身去,苏青手中露出一具弩弓,弩机轻响,三枚弩箭同时射向段凌霄,此刻两人距离不过两丈,马槊又是长兵器,无法阻挡弩箭,幸而段凌霄骑术过人,他的身躯仿佛突然折断一般向后仰去,一支弩箭从他面门上掠过,一声凄厉的马嘶,段凌霄只觉身下一软,战马狂奔出十几丈路程,颓然倒地,段凌霄飞身跃起,身形向地上落去,同时马槊脱身而出,空中闪过一道奔雷掣电也似的乌光,射向已经从马上起身的苏青。苏青方才已经是用尽浑身之力才能完成仰身射箭这一举动,坐起身来,正是手足虚软有心无力之时,见到马槊射来,她再也无力闪避,苍白如雪的容颜上露出一丝令人心寒的微笑,她宁静的等待着马槊刺入自己胸口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