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夏南天急于找人,一开始并没留意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来到马路边正准备伸手拦一辆出租车,身旁一左一右突然多出两个人来。夏南天看了来人两眼,原来是下午送他回来的那两个便衣警察。看来娄羽迦说得没错,他们不仅是在这里保护证人,同时也是暗中监视夏南天。
两个便衣虽然并没对夏南天做什么,但是一左一右挡住他的去路。从他们所说话语中,也能听出并不打算放夏南天自由行动:“夏先生这么晚,你准备去哪?希望你能清楚,你也许是唯一一个,在现场见过凶犯的证人。而且你家里还收到了绑架信,所以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这几天你最好都不要随意走动。如果实在要去什么地方或者要去见某人,请通过我们警方联系。”
便衣公式化的说词,让夏南天感到烦躁,而且情况紧急不容耽搁。他一边留意着有没有出租车经过,一边对便衣解释到:“哦,我只是回店里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那个我店也不远,你们不用跟着我。”
“需要去拿什么东西?只要告诉我们位置,我们可以帮你取回来,或者跟你一起去拿?”看样子,便衣不会放夏南天离开他们的视线。
夏南天担心着父母的安危,没有心思跟这俩人周旋,见他们不肯松口,就来了脾气。他只得张口胡说一通:“我去拿朋友给我的****录像带,作为公民这点自由总有吧。你们警察不会连这点屁事也管吧?”
面前便衣也不是吃素的,更不是第一次出任务,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就夏南天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于是就回到:“扫黄打非虽然不归我们队管,但是传播****录像也算犯法,劝夏先生就不要去拿了。”
夏南天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气得不行,不再理会他们。这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他抬手就招,车很快停在了他面前。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左边的人就一手将车门压得死死的,右边的人直接低下头跟司机说到:“对不起师傅,招错手了我们不坐车,开走吧。”
夏南天生气的推开压着车门这个,又去拉车门,也不顾他们的阻止。
出租车司机见这架势,以为这是遇见打架斗殴的了,而车内装了防护装置,所以就好心问了句:“你们是干什么的?”
见出租车司机起了疑心,搞不好以为这两个便衣是抢劫犯,所以低头跟司机说话那个拿出随身证件,展示在司机面前:“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只是在执行公务。所以你可以开走了,我们不坐车。”
司机看了看证件,再转头看夏南天。他突然转变态度,不再多问,迅速开车离开了是非地。
“你们这算什么执法,你们这是变相禁锢公民人身自由!”夏南天生气的冲这两个人吼到。
“白天我们队长跟你说过,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们就只有把你带回局里了。”
虽然现在十万火急,然而总不能让事态往更糟糕的地步发展。
娄羽迦找了一圈,清冷的街道上看不见半个人影。他脚力并不比夏南天慢,俩人又前后脚相差不到一分钟出门,按道理不应该追不上,所以很快娄羽迦就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被夏南天骗了,追错了方向。此时再倒回去,恐怕于事无补,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
他回到家中,刚坐下,暗中分析夏南天到底急着出去找谁?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难道人这么快就返回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真是白担心了。
“老大?找到了吗?”娄羽迦兴高采烈的冲到门口,他看见夏南天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俩个表情严肃的人。就略感担心的问到:“老大,他们是什么人?”
“夏先生天不早了,希望你不要再随意走动,这也是为你的人生安全着想。”
夏南天没有再跟他们争辩,跨进屋里关上房门,直接瘫坐到沙发上,大大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迅速坐正,背脊挺得笔直,眼珠不停的转动,开口对娄羽迦说到:“娄小弟你说得没错,他们不仅仅是保护证人,也是在监视我的行动。可是这一系列的事情,普通人根本无法插手,所以你得帮我,你得帮我躲过他们的视线娄小弟。”
“不行,我也不同意你出去冒险,所以这次我不会帮你老大。”娄羽迦态度坚决的环抱起双臂,不再听夏南天的计划。
深夜监视车内,俩个便衣刚轮流打了会盹,就听其中一个赶紧叫醒了另一个:“快起来,那小子又想偷溜出去。”
“我去!这次非用手铐把这小子锁起来,这一趟趟的他把我们当傻子耍啊!”打盹这个翻身就往车下跑。
“唉等等,还是一起行动,听说这小子身手不错。而且这次凶案有关我们同行,不要小瞧嫌犯,还是谨慎一点好。”
“行,快点,免得让他溜走了。”
俩个便衣再次下车,这次夏南天似乎选择了一些更偏僻的路线,然而几个转角后面前的身影竟然不见了。
“糟了!人呢?”
“快分头找,他没开车,应该就在其中一条路上,要不然还是去路口处堵他。”
而这时夏南天已经成功摆脱了监控,这还得多亏娄羽迦扮成他的样子,引开了那俩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不准备再到大街上去搭乘出租,最终开着车成功离开了小区。
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现在夏南天已经很熟悉这条线路了。他下车站到废弃医院门前,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他猛然回头一看娄羽迦竟然也跟来了。
“老大就这啊?这一片废墟能找到什么?我看夏爸爸和夏妈妈不会来这吧。”娄羽迦身上果然还穿着夏南天的外套,看了看周围阴深恐怖的废墟暗影,一脸疑惑的向夏南天走去。
夏南天抬手扶额,感到这小孩还真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走哪跟哪。“你怎么跟来的?”
娄羽迦撇了下嘴,无所谓的回答到:“我知道老大你不会按照约定,在指定地点汇合,也根本就不想带我一块行动,所以就提前穿小路回来,然后打车跟上你。”
夏南天眼角抖了抖,回想一开始这小孩挺好骗的啊,现在这一套一套都是跟谁学的啊?
“我说你这小孩,可没一开始可爱了啊。算了,既然都跟来了,你不要乱跑,跟紧我。”夏南天也只得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嗯嗯,好的老大,绝不乱跑。”娄羽迦不住点头,笑嘻嘻的紧跟在夏南天身后。
夏南天看了看表,时间刚好,李筱婷的父母应该还没有收摊吧?他转入一边的岔路口里,这条捷径弯弯曲曲又不宽敞,光线也十分昏暗。
娄羽迦跟着走了一会,越往深处行越感到奇怪。他眯起眼睛,试图聚焦视线,也看不到五六米远的地方。但那些奇形怪状的阴影告诉他,这些建筑大多已经损毁,不可能有人居住。他忍不住问夏南天:“老大,这这是往哪走啊?我看这整个一大型垃圾场,难道我们半夜跑这来,就是为了来偷垃圾的?不会吧,我还有钱可以资助你老大,店里的生意还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吧!”
夏南天有点无语,他觉得好好的一个孩子,一定是跟自己混太久了,所以变得不靠谱起来,也没有一开始的可爱劲了:“看来,我有必要把你送回你哥那去,你需要重新学习一下贵族似的礼仪。”
“唉别别别,我闭嘴还不行吗。”娄羽迦跟着夏南天继续往前走,周围除了阴影就是一片黑暗。这地方能住人吗?这不闹着玩吗。然而想归想,娄羽迦可不敢再随便发表看法了。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个光点,看样子就要走出去了。
就在娄羽迦大跨步往前走时,夏南天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使得娄羽迦不得不停在了原地。他好奇的看着夏南天,这条道路压抑黑暗,他可不想一直呆在这里。
夏南天眉头皱起沟壑,看了看前方,突然反身往回走。
这可把娄羽迦急坏了:“老大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看这都走出来了,怎么还往回走呀?里面乌漆墨黑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啊。”
夏南天也没时间跟娄羽迦解释,只告诉他:“一会我们再顺着这条路回去,你就回车上去,等我把事情问清楚就回来。”
“不行老大,你看看这就一废墟,你能找到谁啊?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夏爸爸夏妈妈已经回到家里了呢。”
“不要说话。”夏南天用手指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娄羽迦还在着急要怎么说服夏南天跟他回去,只见他已经快速往黑暗深处跑去,娄羽迦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夏南天他们很快回到地势较开阔的路段,他记得李筱婷的父母在这里经营夜宵摊,两次经过这截路段,就遇见过两次。偏偏今天特地来找他们,他们和夜宵摊却不见了。
其实夏南天并不相信他们会害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一直把李筱婷当自家小妹看待,连带着也不愿把她的父母想得太坏。
从后面追上来的娄羽迦,看见前面的身影突然蹲在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也不知夏南天在看什么?
而夏南天找到了夜宵摊存在过的痕迹,就在摆放气化罐和煮宵夜的地方,地面上有一处颜色更深的印记,这表示确实有人在这里摆过夜摊。他站起身来,这才不管不顾的往回跑。
娄羽迦追着夏南天,跑回一开始停车的地方。只见他并未停留,又迅速跑向马路对面,然后来到一家荒废的小卖部门前。
小卖部的侧门开着,门上没有封条,夏南天也没多想,直接走了进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筱婷的父母是他找到爸妈的最后希望。
娄羽迦一走进来就感到发冷,打了个哆嗦,又赶紧跑到夏南天身边,充满戒备的看着四周。
夏南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叫你呆在车里,快回去。”
娄羽迦却不听夏南天指示,神情越来越凝重,走到他面前挡住去路,又向铺子深处望去。然后转身跟夏南天说到:“老大,这地方不干净……不,不是不干净,这里就像大凶之地。”
“嗯?”夏南天好奇的是娄羽迦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咯吱一声拖着尾音,这时尽头那扇老旧的木门突然缓缓打开了。
娄羽迦双眼充满敌意的盯着门内世界,那里一片阴暗漆黑,好像有许多怪物鬼魅正等着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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