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天和娄羽迦再次回到大厅时,看见了一位陌生的中年人。他坐在轮椅上,气度显得很好,中年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挽着金发模样俏丽的年轻女子。夏南天猜想这个中年男人,应该也是男爵家的亲戚。
不出所料,娄羽迦看见来人,赶紧走上前跟他致礼。
中年人看见娄羽迦回来了,也是瞬间哽咽了声音问到:“我的兄弟兰德斯男爵一家,他们、、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怎么会都、、?”
见他情绪有点激动,娄羽迦便蹲下身子,扶在他轮椅旁,劝慰到:“您身体不好又大老远赶来,还是先上楼休息一下吧。等一会我上去,再给您细说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从中年人空荡荡的衣服看,身体是不怎么好。他无力的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跟娄羽迦介绍:“这位是我新请的家庭医生丽莎小姐,别看她年轻,对于治疗腿疾和脊椎病变可是权威。如果可以,一会就把她的房间安排在我隔壁吧。”
被叫做丽莎的年轻女子,微笑着跟大家点了下头。
后来又见这娇弱的女子推人上楼谈何容易,夏南天正准备主动过去帮忙,和几个男佣一起,把中年人推上主楼层的房间。
这时,门口却响起了一道很刺耳的声音:“哼,这老残废还活着呢?哟,身边还跟这么一大美人。”
被无礼调戏了一句的丽莎,明显很不悦的瞟了来人一眼。
“这可耻的混蛋!我今天就替我兄长教育教育你!”中年人气的想从轮椅上站起来,过去打那小子。可是他腿部的残疾,使得他反而重重的摔倒地下。
“哈哈哈,你这老残废简直是跳梁小丑。”
无礼之人张狂的嘲笑声,气的中年人直接瘫在地上,身体发生了痉挛,看样子连呼吸都快接不上来了。夏南天才赶紧将他背回他自己的房间里,丽莎小姐也随后赶到,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不知给他打了针什么,这中年人才缓过了劲。
夏南天见人没事了,才放心的回到大厅里。给一脸着急的娄羽迦回了句:“放心,没事了。”
这才抽空打量起了这个如此无礼的年轻人。见这年轻男子,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模样也很俊美。这让夏南天想到了娄羽迦搂在怀里死去的妹妹,也就是男爵的女儿。看他们面貌有几分相似,想来这两人也许有血缘关系?
“亨利哥哥,你能回来太好了。”娄羽迦主动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他却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以十分轻蔑的态度撞开面前单薄的少年,说出的话语简直是恶毒:“滚开!别挡我的道,低等人种!”
夏南天看他那嚣张的背影,噌的一下,火气就冒了上来。当即就想冲过去,给那金发小白脸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娄羽迦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并委屈的对夏南天说到:“算了老大,就这几天,我们别在节外生枝了。”
夏南天调整着呼吸,这才勉强忍下了这口气。
娄羽迦见大家都上了楼,喧闹的大厅又安静了下来。才跟夏南天介绍了一下,刚才那两人的身份:“刚才坐在轮椅上那位,是尤瑟叔叔。他因为小时候出过车祸,脊椎受过伤所以无法站立。而态度很恶劣这个,按理说,他就该是这座庄园真正的继承人了,他是我养父的儿子亨利,但是他实在太喜欢赌博了又风流成性,所以几年前养父就将他赶出了庄园,甚至还说要和他断绝关系。不过这段时间,他倒是经常回来。”
夏南天现在就在思考着,这些人之中有没有一个会和暗中威胁娄羽迦的人有关?
吃过午饭,夏南天刚走到自己房间的门边,就听见从旁边房间未关严的门内,传来偷偷摸摸讲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就是那个亨利的声音,而且谈话内容好像正好和娄羽迦有关。
“、、多少?不就是10万吗,你们要知道我可是男爵的儿子!而且那老家伙刚刚见上帝去了,我可是兰德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等我得到家产和爵位,你们这区区10万算什么。、、什么!那个低等人种,不过就是个养子,他早该滚蛋了!、、放心,你们只要再给我些时间,这次我准能还你们钱、、”
夏南天听这电话的信息量,还不小啊!他意识到那个要加害娄羽迦的人,会不会就是亨利?虽然没学过刑侦,但夏南天相信一切故意行凶的人,都得有自己的动机。而这个亨利,无疑是现在看来动机最充分的一个,为了争夺这么大一笔领世人眼红的财产和让人羡慕的头衔,他完全有可能做出逼走娄羽迦的事。
夏南天来到楼上娄羽迦的房间,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娄羽迦。娄羽迦听完后,突然神情一滞,似也想到了什么:“对呀,老大!从我第一次发现鸽子和小狗的尸体开始,正好是半年前!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亨利开始经常回来的那段时间。”
夏南天听来也是心情一振,但他还是有疑问:“不过,这个亨利也不住庄园里,就算他恰好,在出现恐吓事件的那段时间,经常回来。他也做不到,每次恐吓都亲自操作。”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有点糊涂了啊?那这么说到底是不是他呢?”
夏南天转头看了看娄羽迦:“放心,我断定就是他。不过不止他一个,这庄园里应该还有他的帮凶。”
夏南天说着又走到娄羽迦卧室的窗台边,向下望去,未看见任何异样。才问到:“对了娄小弟,你这窗台底下有什么暗道之类的设施吗?”
问这句话,是因为想到了娄羽迦今早曾说过,从这窗台望出去,曾看见过披着黑披风,装神弄鬼的人。
娄羽迦也跟着站到窗台边,往楼下看了看,回答夏南天到:“暗道吗?好像没有。不过在这座房子的底下,听说有地下室,但是我从来没进去过。因为相传进入地下室的钥匙,只有每一代继承男爵爵位的人才能拥有。”
夏南天听到这,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邪气的冷笑。
半小时后,娄羽迦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地下室的真面目。并对老大夏南天又多了一层敬佩之心:“老大你果然是我老大,太牛*逼了!我听过一个故事,叫侠盗罗宾汉,老大你比侠盗还厉害!”
面对小孩的盲目崇拜,夏南天只得干笑了两声,说到:“走吧,里面尽头处有一间屋子。”夏南天想,这座庄园的秘密,应该就在那间屋子里。
娄羽迦拿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好像还真看见了一扇门。
夏南天来到尽头,把手放在冰冷厚重的铁门上。铁门吱嘎作响,随着大门的打开。这间传说中的地下室,缓缓的揭开了它尘封许多个年岁的神秘面纱。夏南天看见地下室里,整齐的摆放着一些天使的塑像。不过仔细一看,这些天使塑像十分违和。他们没有一贯柔和恬静的面容,看起来全都充满了伤心与悲哀的样子。动作也很怪异,有的像望着上面在祈求着什么?有的好像面对正前方,面对墙上的那把硕大十字架在哭泣。
夏南天走到屋子正中,被地下室的气氛所影响,感到自己正被一股巨大的悲痛情绪所包围着。他感到压抑,慢慢的甚至感到胸闷,无法再面对正面墙上,那把像审视着世间一切罪恶的巨大十字架。
他转过身抬起头来吸了口气,却突然被定在了原地。然后无意识的对娄羽迦说了句:“男爵的女儿?”
“什么?”娄羽迦听见夏南天的话,即紧张又期待的跟着转过头去。当娄羽迦抬起手电,照向墙上那副油画里的少女,他也有点吃惊,不敢置信的问了句:“她是谁?跟艾米丽好像呀!”
可是油画中的少女,明显比娄羽迦养父母的女儿要大上些年岁,应该也是16、17的年纪。而她那一头如水般微微泛起波澜的金发,直披到脚弯处,白皙的面庞真的有一种跨越国界的美丽,让人感叹如果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孩子,就只能出现在画中了。
仰望着油画中,动人心魄天使般的少女,夏南天觉得男爵家的基因还真是强大,后代无论男女都遗传了这样一幅迷惑人的样貌,正如吸血鬼的传说一般。
他突然睁大眼睛,往前跨了几步。
“老大?你,你又看见什么了?”娄羽迦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夏南天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画中的少女,仔仔细细的看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项链。联想昨晚管家巴瑞在看着兰希时,愣了一下的怪异行为,终于知道他当时在看什么了。夏南天对娄羽迦说到:“我知道谁是亨利的帮凶了。”
“真的?太好了,老大你真厉害!”
“不过抓他们现行的时间还没到。娄小弟你今晚开着手机睡,如果再在半夜听见那些吓人的声音,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赶上来。”
“哦,好。”
而当天下午,庄园迎来了最后一位宾客,兰德斯男爵姐姐的女儿凯瑟琳。后来夏南天又特意留意了一下亨利和兰希的动向,果然一下午两人都未出现,说不定在哪鬼混。直到晚饭时分,这两人才前后脚来到餐厅,随后不久兰希就提前离开了,然后没过一会亨利也跟着离去。
吃过晚饭,夏南天准备到外面的花园散步,为今晚的行动做好心里准备。刚走到大门口,就被花匠撞得往后面退了一步。花匠抬起眼睛朝夏南天看了一眼,也不道歉就匆匆忙忙的一跛一跛的走开了,留下一股十分甜腻浓郁的气味。
夏南天也不管这庄园里诸多奇怪的人,先抓到要害娄羽迦的人事大。他沿着花圃继续向前走去,看见了最后到来的凯瑟琳,她正推着尤瑟也在花圃边散步。他上前与他们打过招呼,正要走开,就听见凯瑟琳的尖叫。便赶紧倒回去,看见凯瑟琳正手指颤抖的指着楼上的房间尖叫:“吸血鬼!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黑色的披风!”
然而夏南天和尤瑟向上望去,却只看见了随着微风一晃一晃的深色窗帘,及站在窗台边的兰希。凯瑟琳这才松了口气说到:“啊吓死我了,原来是兰希小姐。”
夏南天和尤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他们便一起继续散步。
当晚半夜,夏南天的手机果然一闪一闪的亮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来电人显示为娄羽迦。便赶紧一个翻身下床,快速向娄羽迦的房间跑去。
夏南天看见他一脸惊恐的站在门内,而自己走进去关上门。果然听见屋子里,有皮靴走动时发出的来回踱步的声音,不一会确实也隐隐听见了女人喊着救命的哭声。因为音量都不大,似乎就在这间屋子发生,也只有这间屋子才能听见。
娄羽迦吓得想回身点起蜡烛,夏南天却让他站在一边不要乱动。因为夏南天能清楚的看见,黑暗中并没有什么吸血鬼存在。而且他手上挂着的红绳胭脂盒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管这胭脂盒对老外鬼管不管用,但夏南天确实未曾感到任何灵异气息的存在。
夏南天闭上眼睛,只用耳朵听着声音的来源,终于听见声音来自娄羽迦的床下。他向床底下爬去,找了一会,果然找到一个很小的发音装置。他敢肯定,兰希现在正在她自己的卧室里操纵这套发音装置。二话不说,钻出来,就跑向楼下兰希的房间。
“老大,你去哪?你别把我一个人丢这啊!”娄羽迦也跟着夏南天跑了出来。
“帮你找美女吸血鬼。”夏南天边跑,边小声对身后的娄羽迦说着。
他们终于来到兰希的房间,她似乎没锁门,夏南天轻轻一推就开了。走进来,看见她果然没睡,正对着窗外,坐在桌子边。而夏南天却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鼻子里又传来一股甜腻的香气,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而娄羽迦直到夏南天叫他点燃了屋里的蜡烛,才看见兰希死了,准确的说是被吸干了血,脖子上带着两个血窟窿。
她的脸却在死前,被永远的定格在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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