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科选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成飞前行几步一拱手,“见过景先生。”
景科选笑着点点头,“公子好年轻啊。”
撒纹标早已暗中吩咐手下把消息布条固定在了鹞鹰的腿上,见成飞下了车,知道事情马上要恶化了,立刻示意手下把三只鹞鹰一起放飞。
不料景科选早就留意他了,嗖地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刀,先对着奔向北门的鹞鹰一劈!
只见一道炫目的白华绽放,白华竟然脱离了刀刃,飞快地追上了鹞鹰,“哧”的一声,鹞鹰裂成了两半,从空中坠落。
景科选紧接着反手一刀,西去百米的鹞鹰也被一道白华追上,溅起了一道绚丽的血线。
一见景科选又瞄上了南去的鹞鹰,撒纹标气的大声喝道:“姓景的!不要欺人太甚!莫要弃江湖道义于不顾!”
“江湖道义?你为了一件灵宝就灭杀了人家数十口,还好意思说什么江湖道义!”
成飞暗自欣慰,看来自己赌对了,景科选不像恶人,自己就算是跑不了也不会太惨。
景科选对着振翅西南的鹞鹰一刀劈出,撒纹标赶紧抛出了一只铁胆,“当”的一声,正中景科选的佩刀!
炫目的白华刚刚绽放就偏离了方向,直扑路边的酒楼,只听“轰隆隆”连声响,竟然劈掉了一面墙!
当场就有五个人被倒塌的墙体活埋了!
成飞不由得咋舌,这威势太强了!难怪他敢应允灭了铁胆帮。
击中景科选佩刀的铁胆,诡异的飞回了撒纹标手中。
景科选再劈,撒纹标再击。景科选再劈,撒纹标再击。
景科选腾空而起,还没等劈出刀去,撒纹标竟然脚一蹬也凌空阻拦。
景科选没想到撒纹标的修为也不弱,收势落地。
见鹞鹰已经飞远了,撒纹标也落地长舒了一口气,“姓景的!你为何苦苦相逼?”
“难道我任由你招几百只臭虫一起咬我?还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帮会还有撒老帮主这样的高手!敢问撒老帮主是什么境界?”
“御气境圆满!”
“难怪!景某前年就已踏入云气境,却占不了撒老帮主几分便宜,原来撒老帮主晋升云气境不过是临门一脚。不过,我景家人才济济,你确定铁胆帮承受得住么?”
撒纹标强压怒火,“撒某不敢,刚才只是担心景兄要了撒某的老命才找人相助,景兄若肯想让,撒某愿奉上白银三十万两!”
景科选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么轻易就拿出了三十万两,足见那件灵宝的价值了!那就更不能让了!当我傻呀!
撒纹标一看景科选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那间倒霉的酒楼,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儿,却神奇的遭遇了连番误伤。
二楼临街的这面,只剩下了比人稍宽的一截残垣断壁,酒楼下面来不及躲开的围观者被砸倒了一大片,哼哼唧唧哀嚎不止的有十几个,还有被人扒出来就断了气的。
守城门的弓手们不敢掺乎掌气师之间的争斗,但这种救死扶伤的时候是万万不能退缩的,于是他们都成了临时抢险救援队的一员。
成飞心中哀叹一声,这景科选竟然连看也不看那些人,想必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真要跟他去了,想脱身肯定不容易,只怕是结局也不乐观。
更让成飞没想到的是,原以为自己现在只比撒纹标低一个境界,却没想到撒纹标连云气境的强势攻击都能应对自如,只怕自己真的扛不住他的一铁胆!
成飞下车前还抱着一丝全身而退的侥幸,现在看来几乎没有可能,
成飞突然觉得忽略了什么,连忙抬头往上看。
二楼的残垣断壁……怎么越看越像是一个放大了的人形?像是一个端坐于桌前的背影。
城门口响起了呼喝声:“什么人在前面阻路?”
景科选马上回应:“断山教景家处理点儿事情,敢问来者何人?”
伴随着一阵银玲似的笑声,一个劲装美女骑着马进了大家的视野,“贵族里垫底的那个景家吗?跑我们侠隐城来做什么?”
景科选定睛一看,“我道是谁!敢这么大言不惭!一个小小名门而已!”
“小小名门?我百矿赫家在名门里算是拔尖儿的,总好过你这贵族里垫底的。”
成飞一听是百矿赫家,赶紧朝她后面看去,好得很,至少有三十几位英武的随从,这下可放心了。这可是底蕴深厚、家大业大的地头蛇,旗斧帮见了也得笑脸相迎,侠隐派都得卖几分面子。
成飞正算计着怎么忽悠这位劲装美女,一位弓手的班头凑到美女身前嘀咕了几句,她惊讶的盯着成飞上下打量起来。
成飞觉得有戏!她的神情分明是在表示对自己很感兴趣!
是因为自己有点小帅?当然不会,她的颜值可比自己高多了!而且她是在听那班头嘀咕后,才表露出这副神情的。
是觉得别人争抢的就是好东西?所以也想抢到手?似乎也不对,百矿赫家不差钱儿,想要什么都是买买买。
成飞觉得那班头有些眼熟,好像在旗斧帮和响锤帮打斗的时候,他也在周围维持过百姓秩序,难道是认出了自己,正向那美女描绘自己的高大形象?对!肯定是这样!那美女满眼的小星星,绝对是敬慕英雄的模样!
成飞觉得脱身的机会来了,千万不能让这天赐的机会从身边溜走!
还没等成飞说话,撒纹标开了口:“原来是欣渝侄女,十几年没见了,竟然让老夫不敢认了!”
嗯?他们认识!成飞觉得自己从阳光明媚的春天一下子进入了大雪纷飞的寒冬!怎么会这样?还以为要上演美女救英雄呢!
赫欣渝凝视了撒纹标一会儿,“对不住,赫欣渝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老伯。”
“此事怪不得贤侄女,那时你才只有几岁,你小叔的孩子满月,老夫来喝过喜酒。见你伶俐可爱,送了你一块团凤玉配,就是贤侄女腰间那块。不知贤侄女可记起了老夫撒纹标?”
赫欣渝这才想了起来,“原来是溪县铁胆帮帮主,欣渝给撒伯伯见礼了。”
撒纹标连忙虚扶了一下,“贤侄女不必客套,现在铁胆帮由我徒儿掌管,老夫只是代为操劳一下今日之事,少不得麻烦贤侄女帮帮忙了。”
撒纹标指了一下成飞,“这是从溪县脱逃至此的小贼,老夫正欲抓捕时,却被这位景兄阻拦,想请贤侄女从中斡旋一二,只要让我把这小贼带走,一切好商量。”
赫欣渝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撒纹标马上开始煽风点火,“莫非贤侄女担心景兄不给面子?真要如此,老夫只好抱憾而归了。我也是老糊涂了,百矿赫家再怎么赫赫有名,也只是名门,断山教景家却是实打实的贵族!”
“撒伯伯误会了,欣渝的小叔新任赫家的家主,正求才若渴。欣渝刚才听说这位公子仅以明气境的修为,就化解了旗斧帮和响锤帮十余年的争斗,正盘算着请这位公子入驻赫家,却不知撒伯伯为何叫他小贼?”
景科选接过了话茬:“因为你撒伯伯强索这位公子一件灵宝,人家不愿意给,你撒伯伯就杀了人家几十口,一路追杀到这里。但这位公子宁死不屈,你撒伯伯为了制造杀人越货的借口,就诬人家是贼!”
撒纹标气的花白的胡须抖动不止,“景兄,你可不能造谣中伤。贤侄女,你不要听他乱讲。”
景科选嘿嘿一笑,“乱讲,你贤侄女没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当众反驳这位公子?”
赫欣渝朝着撒纹标微微一躬身,“撒伯伯,欣渝的小叔求才若渴,且待欣渝问这位公子几句话,如果他并非贤才,欣渝自会帮撒伯伯劝景家收手。如果这位公子可堪大用,欣渝只能禀报小叔处理此事了,到时还请撒伯伯与欣渝的小叔商议。”
景科选不愿意了,“收什么手啊?商什么议啊?赫欣渝,你晚了一步,这位公子已经答应做我断山教景家的供奉了!对吧,公子?”
成飞有些纠结,刚才交好赫欣渝是最好的选择,却没想到赫家和撒纹标有交情,真要去了也不安全。但去景科选那边也不见得有好结果。
听到景科选发问,成飞觉得只能继续把水搅混了!水越混,对自己越有利!柳翠瑶他们越容易脱身。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你们这三个不仗义的护卫!自家公子直面危险,你们躲在马车里也就罢了,竟然敢弃主逃跑,信不信小爷斩了你们!”
成飞一听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护卫随从打扮的柳翠瑶、项昆、冷峻峰正尴尬的站在马车后面不远的地方,旁边有一位鲜衣怒马的富家公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就像是被自己的护卫背叛了似的。
成飞不由得扶额哀叹,这下子可麻烦了,更没有希望脱身了。
他幽怨的看着那富家公子,心里说你这正义感怎么来的这么是时候?有本事你帮我把那些家伙摆平了!
没想到那富家公子还真是善解人意,“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想让小爷帮帮忙啊?”
耶?真的行?成飞一下子来了精神!本公子不会那么点背,总能碰着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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