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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短暂的休息
“我没有什么问题了。”老喜咬牙站了起来，然后撸起裤腿露出伤口让大家看说道：“有根拐杖就可以了。”
伤口已经结痂愈合，伤势发展得还不错。但如果不注意休养仍然有可能会造成第二次伤害，至少会落下一个病根。
“按正常情况这也得要休息一个把月……”胡有权关切地说道。
“都撑了这么久了。”老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再拖累弟兄们。至少我现在能开枪了。”
“也好，转移的时候还得抬着，战斗时得靠你自己来支撑了。”胡有权点了点头说道。目前只能折中处理了。如果一直抬着他们至少要失去三个人的战斗力，对于他们只有十一人的队伍战斗力至少会降低近一半。
“应该挺得住。”老喜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说道：“再过五六天我就可以恢复战斗力了。我们在这里可能也得呆上这么久。”
“走，去村子。”胡有权下达了命令。
十一人接近村子，这村子里早就空无一人。在交战双方的阵地附近的百姓早就被当地政府的人动员离开。要么进入城内，要么远走他乡。
一条水道环绕着整个村子，北部就是京杭大运河，象是一块飞来之地，河中的一个小岛。这是一块死地，没有任何军事价值存在。这也是老喜看中这个地方的理由，这样才不会引起敌我双方的注意。
过了水道，胡有权就指挥仇战他们把进村的木桥给拆了。他们还在芦苇之中寻到了几艘渔民藏起来的小船。并且全部拉到了京杭大运河的方向。
随之在村口布置了几个火力点。就算鬼子强攻这里他们也可以坚守一段时间了。在村中的一幢砖房之中，几个人围着一个火堆坐着。
雨水不大，但衣服都湿透了，他们把身服挂在火堆上烘着。胡有权他们都靠在火堆着睡觉了。
村口，仇战爬在一堆芦苇之中，身上穿着蓑衣头上带着斗笠。枪口一直指着村口的方向。这里有他与袁百昌，运河方向由杜慧监视河面上的情况。
安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大战将至前的安静给人一种压抑，让人难以承受的那种压抑，在战场上的士兵都会有这种感觉。
而他们处于战场的最中心，虽然他们判断这里不会成为直接的战场，但这种压力还是很明显。睡在屋子里的胡有权他们都是经历过数次战斗的老兵，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显得从容一点。但对于仇战来说压力还是很明显。
仇战是把生死看得很开，但那种紧张感仍然存在。他尽力地舒缓心中的压力，保持着一种心理上的平静，保持着一种战斗状态。
这也是一种训练，而且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训练。一个成熟的士兵就必须要经过这种训练，在面临生死应对突发事情时这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心态非常重要。
天色慢慢地变暗，仍然是一片安静。一直到半夜之后顾德馨他们来前换岗，仇战返回到那幢砖房里。
三人把衣服脱下来挂在火堆上烤着。胡有权问道：“情况怎么样？”
“鬼子进攻湖州的主要方向是运河北岸。”杜慧坐在火堆前烤着冻得发麻的手指说道：“从灯火情况可以判断运河北岸应该有丘陵地形，而且鬼子的主攻也放在了北岸。”
“从这一点分析，吴兴南部有水道和山脉阻挡了鬼子的进攻。”老喜想了想说道：“逼着鬼子从运河北进攻。”
他们对吴兴湖州一带的地形地貌一点也不熟，全凭着他们的经验来判断。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弄不好就会钻到战火之中去。对于杜慧的判断他们都没有怀疑，侦察兵出身对这些问题还是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这么说向南对于我们来说还有利一些？有可能会进入山区？”仇战问道。他现在很少说话，但一张嘴就会切中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于我们来说要进入南部的山区之中危险是未知的。也许麻烦很大。”胡有权低头想了想说道。谁都不想进入未知的危险之中，习惯于把自己置身于可以把控的局势之中。留在这里按已定的方案执行他们觉得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现在的情况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向南寻找山区。其二、向北渡过运河执行我们已经定下来的方案。”老喜看着众人说道：“这里不是主战场，我们留在这里不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的计划是贴着鬼子的锋线前靠守军，趁战乱之时寻找进入湖州和吴兴的机会。从而避开鬼子进攻的线路潜进吴兴和湖州。
“我不赞成。”袁百昌摇了摇头说道：“这里不是鬼子的主战场反而有利于我们潜入吴兴和湖州。这里的水网制约了鬼子，同样也限制了我们的行动，很容易让我们陷入绝境之中。还是尽量避开主战场为妙。”
他的提议很有道理。袁百昌也不赞成队伍向南寻找出路，都知道这里的水道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范围。
“我们可以现在就借这些小船沿运河潜入吴兴。”周家财说道。
“不行，这船太小。”胡有权马上摇头反对。除了周家财之外，这小船谁也操作不了。不可能让他再来回几趟运送他们。
“其实也不难。”周家财忙说道：“练习几次就可以了。我们沿河而上，只要绕到我军阵地的后方，我们混进吴兴的机率就大得多了。”
“要是鬼子明天进攻我们怎么办？还来得及练习吗？”胡有权又否定了他们的提议。
“我们可以利用桥板扎筏。”仇战想了想说道：“这样不仅安全，而且可以一次性把我们十一人全部带走。”
他们在做无用的争论，四条小船也就能带八个人，还有十一个人怎么办。他突然想到拆木桥时带回来的桥板。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胡有权点了点头看向老喜。
“好。我们马上就开始行动。”老喜点了点头同意了仇战的提议。在这个时候没有急中生智，只能把意见集中起来形成一个可行的方案。集思广益嘛！
除了老喜和仇战三个值岗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部穿戴整齐套上蓑衣戴上斗笠离开。在这村子里他们又多弄了一套行头。
真正要让他们在这里困等战局发展，他们也做不到。多留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这里毕竟将来是交战区。
一个时辰过去，杜慧走了进来。老喜问道：“弄好了？”
“好了。我们马上离开。”杜慧说道。仇战他们忙穿上烘干的衣服穿戴好。老喜没有再让人抬，而是自己拿着一根拐杖慢慢地向外移动。袁百昌忙抱起担架跟了上去。
四块桥板被绳子和树木固定成一个木筏两边再带上了两个小船。宽大的木筏承受十一人的重量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木筏体型过大不利于隐蔽。天一亮他们就必须要弃筏登岸。
十一个人上了木筏，在四个人的操作之下缓缓地离开岸。他们沿着水道悄无声息地向前撑去。
“我认为我们还是要渡过江去。”坐在木筏上的老喜突然说道：“直达湖州一点也不现实。而且我感觉去湖州的主要交通线也在运河北。”
这个话题又被老喜提上来。刚才因为袁百昌的反对老喜没有再坚持。这是路线问题，也决定着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的计划能否成功。
“为什么？”胡有权问道。要说服所有人就得要有理由。
“我只是感觉。这运河南是一条死路，运河北我们的机动空间大一点。驻军多也利于掩饰我们的身份。”老喜摇了摇头说道。他也说不上什么理由。
“仇战你说呢？”这说道理的事情仇战比他们要强。胡有权取舍不定只能依靠仇战来拿主意。
“我们离开的那个阵地应该只有一个营的布防。”仇战想了想说道：“为什么在这里只放一个营呢？兵力不足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应该是这里不利于撤退。同时也说明在这道防线之后还有一道更好的防线。”
众人点了点头。仇战的这个道理很有说服力。仇战想了想接着说道：“与我们接火的鬼子并没有坦克大炮等重型武器，他们的数量不并不多。这也说明这条路并不适合重型武器进攻。
这么一点人撤退不利于我们混入他们之中一起撤离。再加上撤退的路受到了限制，我们很容易被守军发现。”
胡有权用赞许的眼光看了仇战一眼，侦察兵是干什么的？就是留意细节上的问题。他们都发现了但没有联系起来想。而仇战在他们的教导之下能留心观察这些细节并且能联系起来想了。这小子就是一个天生的好侦察兵。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开始渡江，大家有什么意见？”胡有权马上做出了决定。这一次谁也没有进行反对。仇战分析得再清楚不过了，渡河他们活下来的希望大一些。他们运河向上一个时辰也可以走几公里，可以说是尽可能地接近吴兴了。而且在这一段时间内尽可能地了解军队的布防情况。
除了竹篙落水声江面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警惕地端着枪警戒。胡有权和老喜则是在关注着对岸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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