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张开胳膊搂住希羽说:“希羽姐你可吓死我了,刚才慕天停在那里好像飞不动了,我真怕他掉下去。”
我有吗?摸摸我额头渗出的汗,没感觉在半路停啊,哦,是有点飞不动的感觉,但调整了一下,又鼓劲飞上来了。
希羽笑着说:“我也担心呢,早就准备好随时跳离他,没想到我家的林先生不是很差的哦。”
我就喜欢听希羽叫我“我家的林先生”或是“我的林先生”,那时的她心情一定是愉悦的,看来我今天表现还不错。
长风看了看山里面的情况,手指了一下,我们顺着他的手看去,斜上方很远的地方是一片森林,而离森林不远的山谷里,隐隐约约之中似乎真的有建筑。想想东平当时从那里爬过好几个山头,再从这里滚落下去,不被追杀也得受伤,真心后怕。楚楚说:“咱们是先去那边还是绕过去直接进森林?
长风说:“死者为大,先进森林吧。”
看来长风对暗夜的话是深信不疑了。暗夜也真是的,胆子那么小,一听黑森林,把头都快缩脖子里了。如果有它在,还能随时咨询一下它。
长风说:“我带路,你们跟上,慕天你断后。”
说罢运起轻功向森林奔去。我刚要问希羽学过轻功吗,希羽已经紧跟在楚楚身后,我连忙运功跟上去。忽然我发现希羽的脚可以一直离地,并不像楚楚那样需要以脚尖点地为支撑,这是怎样的轻功?我怎么不曾见过?有时间还得问她。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黑森林边上。这里不是冥火族的地界,没有那条河。也不像上次进黑森林时,只是站在入口便有阴冷之气萦绕。长风示意我们停下来,他看了又看,似乎还在心里计算着什么,终于一挥手沿着森林边向下走去,我们跟上他又走了一小段,他终于带领我们走进了森林。我忍不住好奇心,又不想惊动这里的生灵,就传语给他:“你怎么知道朝这个地方走,这里可没有路。”
长风传语过来:“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我记了经纬度,现在你懂了吧。”
用的手机导航吗?没见他拿出手机啊,不管了,既然他说是记了经纬度那我就无话可说。
我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密林里,让我回头再走回来,我是做不到的,不过有长风,似乎再难的事都不是事。密林中不时地有鸟鸣和小动物的乱窜,和黑森林截然不同。
今天行进的速度是第一次进森林的好几倍,所以很快眼前就出现了那个树屋。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地府裂缝不是贯通整个森林的,裂缝这边的森林则是正常的有着飞禽走兽。这样想着,前面的长风已经站在了离树屋十几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希羽走上前去。
树屋周围很是平静,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回头看我们一眼,希羽推开了门。
希羽刚进去,就听到她失声叫道:“老祖母!”
听她的声音就知道不好,我越过长风飞身冲上去,眼前的惨状一下子让我呆住了。我下意识地搂住希羽,把她的头埋在我胸前,隔离开那些惨烈的情景。长风和楚楚随后进来,楚楚吓得“啊”了一声。
树屋里的空间也是很大的,而且树屋是由十几棵连在一片的古树而建,虽只有一个门,但里面又可以间隔出好几个房间。这个靠门的空间,似乎是老祖母们平日里聚会的地方。九把藤椅七倒八歪,若干个精致的茶杯打翻在地上、椅子上,九个老祖母倒在血泊中,脸和身体都是扭曲的,似乎死前极为痛苦。那黑红色的血已经凝住,血腥味和微微的腐尸味游荡在房间里。
长风上前观察死者,希羽也把头抬起来,朝我摇摇头。我搂着她的肩慢慢侧身,她紧紧握住我的手,也慢慢向死者走去。
几个死者都已经僵硬,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有的尖利的指甲抓破了地板,有的捂住心口似乎很疼,有的掐住脖子似乎喘不过气,还有一个圆睁了双眼似乎在瞪着凶手。而她们无一例外地嘴角凝着乌黑的血。现场没有打斗,没有凶器,看样子是中毒而死。
长风下了定论:“中毒而死。”
羽频频摇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先不说老祖母们各个身手不凡,就以她们百毒不侵的本事,也不可能中毒而死。”
长风向里面的房间走去,我扶着希羽跟上,楚楚断后。随着长风停下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另外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身体还保持着盘膝端坐的姿势,头却滚落到一边。那头是一个老妇的头,头的正面正好对着我们,双目紧闭。从脸上的皱纹来看,她不是很老,六十多岁的样子。楚楚惊叫了一声:“师父!”便要冲过去,被我一把拉住。
“你师父?”我惊讶地问她。
希羽点了点头,哽咽着:“是,她是前任族长,便是我的师父。她和我同吃同住了三个月。教了我很多东西。见我已经掌握了基本要领,于是来了老祖母这里,按着规定,她要不吃不喝静坐研习二十年,才能拥有不死之身。”
楚楚说:“是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下这样的毒手?”
长风把那头捧起来,安放在断颈处,伸手拾起地下散落的布单,撕下一条缠到那里,最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面无表情,很认真地做着这一切,我们三个都看呆了。回过头来,他对希羽说:“你们这里的安葬方式是什么?”
希羽说:“土葬。”
长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找个地方,入土为安吧。”
我们走出树屋,这附近的平地都是菜地,虽然天气比较凉爽,还是有青苗冒着头,也只有树屋这里有一片空地。
在靠近树木的地方,长风指了指:“那里怎么样?”
希羽说:“行,但是这么多人,我们也没有工具啊,不如回族里取吧。”
长风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我伸手道:“把长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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