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夜扑过来。他愤怒地拦在大鸟面前对我们歇斯底里地冲我们喊:“别打它主意,你们已经杀了它,还想怎么样?”
小小的暗夜站在庞大的大鸟身边显得格外的渺小,但他严肃的表情又透出了无比的威严。长风站起身,看着暗夜说:“你这么护着它?认识么?它是你的朋友?也是上古神兽?”
暗夜盯着长风,依旧以一种仇视的目光,恶狠狠地说:“是的,它是上古神兽,是我的朋友,只是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这里。我只是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没能制止你们。刚一清醒就看到它这般下场,想到我们昔日在一起的快乐,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再去摧残它!”
我追问他:“你们昔日在一起的快乐?你不是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情形吗?而且有好几只这样的大鸟,它们都是你的朋友吗?刚才在上面怎么不见你说?”
暗夜回过头去看着大鸟,对它说了一些什么,声音很细微,我只是从侧面看到他的嘴巴在动。这些话像是催命符咒,大鸟眨了一下眼睛,竟然流出一行泪。随后身子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终于完全合上了双眼。暗夜见大鸟已经死了,从口中吐出一个光亮亮的小圆球,小球绕着大鸟转了一圈,大鸟的身体居然在我们眼前一点点变小,最后成了一只麻雀那么大小。暗夜这才吞回小圆球,捧着大鸟变成的小鸟来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接过来,那鸟已经硬挺挺的,还有些重量,像一个石化的标本。暗夜说:“帮我收好,找个地方安葬它吧。”
希羽从我手中接过去,拿出她的一方手帕包裹了它,收到她的背包里。暗夜郑重地说:“谢谢,逝者因你安息,你们对它所做的伤害,就此一笔勾销。”
转而对我说:“我知道你的困惑,当你们要来的时候,我就有很强的预感需要来这里,感觉这里能解开我的封印,唤回我的记忆,所以会不顾危险随你们过来。只是在上面我并没有任何印象,到了谷底,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后,一直有一种快要想起什么的感觉,但就是突破不了。直到被重瞳摔到墙壁上,就是这只鸟,我捂着极痛的头对视了它的眼睛,一下子往事重现。我认识它,它叫重瞳,是我儿时的伙伴。但刚刚见到重瞳时,我并没有认出它,连熟识感都没有。我想它也不能把现在的我和它的伙伴溪边联系到一起吧,否则它不会把我攻击到墙壁上差一点摔死。唉,刚刚我浮想了很多,听到长风说大鸟的肉是不是可以吃时,我才清醒并发现你们杀了它,我懊恼自己没能及时阻止你们对它的伤害,所以我必须制止你们对它的摧残。另外,世上只有这一只重瞳,就像只有一只溪边一样。那几只和它一样的鸟只是它的分身。从前的重瞳经常以他的分身来戏弄我,我受了好多次捉弄终于能一眼就认出哪个是它,哪个是它的分身。”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这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外。暗夜恢复了记忆,我们杀了暗夜的朋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长风走过来满是歉意地说:“很抱歉,我们无意伤害你的朋友,只是当时它对我们确实是个很大的威胁,我们不得不出手,否则死的可能是我们。”
暗夜说:“我明白,刚才我也是处于混沌状态,没有制止你们,更没能及时唤醒它,以致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也是它命该如此吧。来到这里,我便发现自己的能力减弱,还比不上以前没认识你们的时候,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直到刚才被撞到墙上,我头痛得像要裂开似的,这时,我看到了重瞳的眼睛,那双我熟悉的有着双瞳的眼睛,时间一下子静止了,随后我就被带到了儿时,接下来许多记忆一下子涌进了我的脑海,我忙不迭地整理着,终于一切都明了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老,老人家,你记忆完全恢复了吗?那么你都知道了什么?”能力恢复了没?”
暗夜沉声道:“我是上古神兽溪边,确切地说,我和重瞳只能算是各自种族的后裔。我们一直隐在最偏远的这里,不与世为争,才存活下来。但到了我们这一代,几乎濒临灭绝。但还是能安然地生活,我和重瞳有着亲密而快乐的童年,却不想突发了一次毁灭性的战争,我被族人用阵法送到了黑森林。随后我便没了记忆,大致就是这样,有时间再和你们细说吧。”
恢复了记忆,连语气都变了,倒让我觉得陌生了许多。我又小心地问他:“你的能力是不是也恢复了呢?快施展一下你的神力。”
暗夜摇摇头:“这个还没有,但我知道这里是洪荒之地,也是天地间非常罕见的几处绝地之一,所以会有那么强大的磁场。越是能力大的在这里折损的会越大,普通人反倒没有事。这里不会有太强大的人或兽。我们要趁早离开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对我们的损耗越大。”
看他说的那么肯定,我们不由不信。我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已经关机了。问他们几个,手机全部关机,手表全部停走。我们傻了眼,这里还真够邪门的。也只有按大概猜测,现在应该是晚上的八点左右。走还是留?我分析了一下,虽然长风现在受了重创,没有能力飞。但我一个人可以反复上下把他们一个一个带出去。这没什么难的。而黑暗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我完全可以在黑夜里行动。我们安然出去后,还能在山洞里好好休息休息,也许离开这里长风恢复得就快了。长风虽然对我的想法有顾虑,但希羽和楚楚都同意,大家便开始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真当这里是集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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