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刚从圣院里出来。
“国相大人请留步!”一个声音从身后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去,一个佝偻老者缓步走来。
“呵呵,我们的协议已经签订了,你找我还有事情吗?”他问来人。
“我孙不二从来不在乎那些东西,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孙不二说道。
“那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孙大师这般操劳?”他了解孙不二,所以也就更加好奇。
“哈哈,我就是来看看我一手教大的徒弟过得怎么样,哎呀,看来你过得还真是不错啊!”孙不二上下打量着他。
他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我们的关系早就断了,是你亲手断的,你还记得吗?”
孙不二:“当年你执迷不悟,非要进入帝都,我也只好那么做!”
“不,你错了!”公孙文正笑道,俨然一副胜利者的表情,“现在我是楚国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看看吧,我今天的成就,本来你本该因为我感到自豪,可惜你没有那个资格!”
孙不二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手段我早已经体会到了,当你的杀手四处作恶的时候,当你一步步把云长天扶上帝君之位的时候,这一切做得都是那么完美!”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举头三尺有神明,凡事留三分,也给自己一条退路!”
“最后,我还要告诉你,风不渡是我的人,是青峰学院的骄傲,若是你敢动他,就算神明不除掉你,我也会亲自动手的!”
“什么?”公孙文正突然怔住了,旋即错愕地笑出声,“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说他怎么那么能折腾呢?!”
※※※
漓江边某处,小坟长满了杂草,甚至将那块无名墓碑淹没。墓碑前却放了很多鲜花,有的已经枯萎,有的像是今天早晨才放上去的。
蒋信看着那些花,偏过头去看龙灵,道:“这里每天都有人来祭拜!”
龙灵眉头皱成一团,语气有些嗔怪,道:“既然每天来祭拜,为什么都不清理一下这些杂草?!”
蒋信想了想,笑道:“或许祭拜的人怕被人发现。”
龙灵点了点头,几道剑气出手,将小坟上的杂草除去。温暖的阳光投射下来,照在无字石碑上,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教主大人,这里面的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么?”蒋信问道。
“呃,这个嘛……”龙灵想了想,然后一板正经地说道,“这里面的人曾经救了我二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报恩!”
蒋信欣慰地点了点头,看着那块石碑:“我看这碑也没人署名,要不教主你留好了!”
“这怎么行?”龙灵突然瞪着蒋信,“怎么能在人家的墓碑上乱写?况且……”
“哈哈,我只是说说而已!”蒋信打了一个哈哈。
“今后这里就是我邪教重点保护的地方!”龙灵拍了拍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严肃地说道。
“是。”
※※※
御剑山庄。
妙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却露出属于成熟女人才有的目光。“你是来找谁的?”
“我找你。”风不渡说。
“找我?难道你爱上我了吗?”妙衣十分突兀地问道,脸上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哈哈,这是不可能的!”风不渡直接否定,妙衣的小脸逐渐冷下来,“我其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呸,看不上本姑娘,又想求我,我凭什么要帮你?”妙衣满脸鄙夷的神色。
风不渡神色不惊,笑问道:“你师父走了,而你却留下来,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邪教!”妙衣没有保留,“师父和他们签订了协议,不好出手,而我师弟又不在,所以只好留下我帮龙灵一把!”
“而我这件事也是为了邪教!”风不渡说道,“当然也为了我的朋友,还有我自己。”
“我喜欢你的坦诚!”
※※※
连飞城最终还是离去了,人们对他进行了短暂的哀悼。因为敌人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据说出手的是皇卫军,皇甫城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死因,沉重的哀痛让他怒不可遏。
而皇室云长天新晋帝位,在一众新老重臣的建议下,要肃清楚国的混乱。邪教,改造人,风不渡,还有雪原军等乱臣贼子光荣地登上了榜首。
一场轰轰烈烈的肃清运动很快展开,计划可谓周密,一连串动作已经大有斩获。
邪教依然行事低调,虽然不少据点被铲除,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究竟有多深厚的底蕴。据说,当皇卫军包围御剑山庄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改造人因为前段时间的战争,退避落凤山脉,倒没有遭到太过猛烈的冲击。
而风不渡,没有人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只是他一直居住的薄义楼被一把火烧毁了,理由是薄义楼窝藏诸多叛贼,就连酒楼的老板赵世昌也在大火中不幸死去。
形势最糟糕的还是雪原军。原来雪原军在楚国留下不少暗探,原因是雪原军中还有不少高层对修复二者关系抱有幻想,所以安排这些人打听楚国的形势。而连飞城的陨落,将所有人从梦中惊醒,消息还没传回北方,在楚国的人便擅自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决议收拢所有雪原军,誓死保护“大归流”归流儿和“不动山”庄小月回到北方冰原。
楚国不仅有三军,还有圣院、居贤山和辽阔的疆土,但是此刻,所有的一切几乎都笼罩在那些乱臣贼子身上。
想活着?没门。想逃走?那得看自己的本事。
公孙文正与皇甫城两大巨擘,庄南阳和王阳为首的新星们,哪一个是吃素的?
“庄兄,你真厉害!”
面对一桌酒食,夸子仲却没有动手,只是对另一边的庄南阳竖起了大拇指。
庄南阳身上已经没有那种淡然的慵懒,而是一种可怕的气质,一种安静到极致的冷。“夸兄为何如此说?”
夸子仲道:“半年前,你还一无所有,而半年后你就快拥有一切!”
“此话怎讲?”
“人生有四大快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常人苦求一生而难得其一,而你现在已经得了其中三样。”
“愿闻其详!”庄南阳递给他一杯美酒。
“这第一样,原储君云昊天一死,云长天意外升上帝位,可谓破除绝境,如鱼得水,还收了那妖娆尤物花若言;这第二样,现在这帝都的不少人都是我们在乾州认识的,可谓相知相杀,而唯独你善处局外;这第三样,也是我最钦佩最羡慕的,那公孙义一死,你与帝君表妹公孙玲珑水到渠成。”
“还有一样呢?”
夸子仲突然不说了,看着手中的美酒,过了一会儿,突然将酒泼了出去,然后倒了满满一杯,敬献回去。
“庄兄,这最后一杯美酒,应当由你来品尝!”
庄南阳接过酒杯,凝视着里面的涟漪,笑道:“这最后一杯酒本来应该由风不渡替我倒的!”
“这杯酒是他特意嘱托我为你倒的。”夸子仲神色逐渐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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