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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菜一一上齐,宫澈便不客气动筷子,显然是饿了,吃的很欢。
许念吃得有些味如嚼蜡,想到等会要回宫家,她心里就像被针刺一样,有些刺痛,有些难受。
可宫澈的警告犹在耳边,她不敢像上次一样逃走。
“阿澈。”她轻喊了声。
宫澈似乎因她的叫唤而感到惊讶,停下筷子,抬眸看她,“什么事?”
许念低垂着眸子,声音很轻地说,“其实,我那天说了假话,我不后悔和你结婚,只是,会难过。”
他问:“难过什么?”
许念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她淡淡一笑,“你也知道我这次回C城的目的,我没想过回宫家,没想过要见你……如果可以,我们待会把离婚协议的手续办了吧。”
宫澈脸色一冷,一下子变得阴沉。
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巨大压迫感,迎面袭来。
轻启唇瓣,非常坚定而清晰地道,“许念,看来你把我刚说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既然你已经回了C城,就永远都休想从我身边逃离,要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想甩掉我,只有丧偶。”
他坚决和强硬的态度,让许念咬了咬唇,说不出理由来。
吃完饭。
两人并肩离开雅间。
“小嫂子,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钟琪笑露了牙,有些惊喜。
她那句小嫂子,让宫澈本就冷硬的脸瞬间变得如冰块般。
许念有些尴尬地挽了下耳边的短发,客套地问,“钟琪,你怎么会在这……”
“我哥今天来相亲,我帮把关把关。”钟琪笑着解释,然后又拉高了嗓子喊,“哥,你快过来,小嫂子回来了。”
宫澈冰冷的脸直接黑如墨斗,他宫澈的老婆被情敌的妹妹,当着面喊‘小嫂子,小嫂子’地喊,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宫澈充满敌意地道。
这事,换了谁遇上,都会不高兴。
说完,他手臂环上许念的手,将她搂入怀里,姿势亲密无间。
“告辞。”
身后,赶到的钟泽没来得及跟许念打招呼,两人已经离开;他站在原地,目光隐晦不明,落在裤线边上的双手,悄悄的屈起,握拳。
……
“以后离那个男人远点,你可是我宫澈的老婆。”宫澈替她拉开车门,严峻警告。
听那钟琪依然喊她‘小嫂子’,就知道都四年了,钟泽依然对她恋恋不忘。
许念瞪了他一眼,嘴巴闭得死紧,像河蚌一样。
“说话。”宫澈不悦地蹙起眉,冰冷冷地命令。
许念像是跟他作对般,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白眼,心想:她不说话,他还能逼她说不成。
于是乎。
宫少对她又是一阵狂吻,缠绵了十几分钟才放开。
身子慵懒地往后一靠,舌头邪肆魅惑地舔了一下唇瓣,似是餍足地道,“以后不听话,就这么伺候。”
许念小脸红得快滴血了,这回连瞪他都不敢了,只能气闷地侧过身,背对着他。
由于车上开着舒适的暖气,昨晚陪姜若颜聊天,没睡多少,加上刚吃饱,许念本着闭目养神,眼不见某人为净的念头。
到最后,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宫澈见她不停点头,轻喊了句,“念念?”
见没反应,凑过去一看,睡着了,一条非常不雅观的银丝从嘴角流下。
宫澈“……”
表示无语了。
但还是抽了些纸巾替她擦去,侧过身,扶着她的脑袋,好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回了宫家,宫澈轻柔地抱着熟睡的许念下车,宫家的佣人一见他怀里的人儿,惊讶又惊喜。
消失了四年的少夫人。
刚想说些什么,被宫澈摇了摇头,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管家和佣人会意过来,点了点头,原来少爷是怕他们吵醒少夫人呢。
宫澈直接上了二楼,抱着许念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轻柔地将她放在那张大的离谱的双人床上,盖上被子。
时隔四年,终于躺上了它的女主人。
是夜,宫宅餐厅。
佣人们动作迅速的往桌上端菜,不一会儿,长长的黑色桃木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康伯站在宫老爷子的身后,俯身请示:“老爷,我再去催催少爷?”
宫老爷子声似沉钟:“嗯。”
康伯得令,刚走到楼梯口,便和正下楼的宫澈许念撞了正着。
“少爷,少夫人,老爷正等你们用餐呢,快过去吧。”
宫澈昂首阔步,俊颜依旧面无表情,看上去五官的棱角却不似以往那般冷漠尖锐,充满攻击性。
许念小媳妇似的,低头跟在他的身后,咬唇懊恼自己竟睡的这么死!
两人一前一后的经过康伯的身前,康伯的目光定在许念的脖颈上,一圈牙痕明显的咬痕正泛着青紫色,康伯的老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他这少爷呀,可真是性急。
宫澈落座,展开了桌上的餐布,准备就餐。
许念硬着头皮,朝首座的宫老爷子叫道:“爷爷……”
宫老爷子睁开一双沉锐的眸,不怒自威的眼神,扫向许念。
“坐吧。”
两个字落下,许念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些,拉开宫澈右边的椅子,坐下。
一道不善的视线,直直的朝她射过来。
许念抬头,抿开唇微笑,算是对宫柔打了招呼。
宫柔冷着脸无视,她收回友好的态度,转而朝宫凌点了点头。
宫凌却是看向已经在进餐的宫澈,意有所指的揶揄:“宫澈,看来你真的是饿久了。”
宫澈自然明白凌凌所指何意,沉默着不搭话。
许念的脸却是‘轰’的一下子炸开,用手死死捂住颈侧,桌下,右脚狠狠踩住宫澈的脚。
首座的宫老爷子突然发话,说道:“许念,吃完饭陪我去趟书房。”
许念啊了声,乖乖答应。
她一向害怕宫老爷子,跟那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敢造次。
“许念,你和宫澈今后的打算是什么?”
书房,安静而肃穆,宫老爷子的声音和缓,不急不徐。
一双虎目历经沧桑和岁月的沉淀,透着明锐犀利的神色,却又不动声色的掩藏,甚是平和的看向沙发上的人儿。
许念愣住,沉吟半响,她方才坚定道:“爷爷,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