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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浑身止不住颤抖,眼眶泛红,嗓音嘶厉的怒吼道:“滚开,别过来!你要是敢胡来,我发誓,不管你逃到哪里,我一定杀了你,你若是敢碰我,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么愚蠢的事情你们也要做么?!钱再多,没有那个命去享,也是徒劳!何不放了我,我答应了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就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这种二选一的生命选择,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在M城,她也经历了一次这样的难堪羞辱,当时她便恨不得亲手杀了袁睿!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遭遇这种丑陋事,最好别让她知道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不然,不然,她一定让那个女人体味一下她现在的心情,让她也尝尝被人强的滋味!
然而,大哥已经是吃了秤驼铁了心,也是吃定了宫澈短时间内找不到这里来,他无所顾忌。
“放开――”
粗砺的大掌抓住许念的手臂一甩,身形纤细的人儿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渗出血丝的双手掌心蹭在水泥地面,伤上加伤,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整只手。
而最恐怖的,仅仅不止这一点!
她身上的短袖格子衬衫被撕成了碎片,她抑止不住的发出大叫声,染血的手掌抓起地上的碎石灰,扬手甩向大哥的眼睛。
扬的散,旁边的几人也有波及到,眼睛一进脏物,那几人下意识的反应是站定脚步,使劲用手背揉眼睛。
许念趁这机会,手脚麻利的跑进一间房间,又从另一个出口跑出,玩起了一出猫追老鼠的游戏。
她不敢停,双脚跑动的似不是自己的了,气喘吁吁,逮着门便往里面钻。
……
……
“啊……”
大叫声传进耳里,仿佛最悦耳动听的乐声,瞬间让车里的女人扯唇,愉悦的笑了。
宫柔的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太阳镜,遮住了那双眼睛里的狠辣无情,唇角的弧度甚是好看,纤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一下又一下,叮咚的闷响。
她今天休‘病’假,并未去公司,可对宫澈的行程,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飞去港城出差,来回也得五六个时辰,而她正是收到了消息,知道宫澈已经上了飞机,才会请了这几个临时演员,客串一回“抢劫犯”的形象,刻意混淆视线,实则是为了绑走许念,好让她的计划实行的万无一失。
一直以来,宫柔都觉得宫澈并不怎么爱许念,只不过是念在她是苏姨的救命恩人,有几分感恩,也有几分不同罢了。
宫澈素来接受的教育,便是断爱绝情,绝不能有一丝儿女情长,否则怎能成为百年宫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宫澈若是不狠,远在美国分公司的二叔早就把他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几张照片就能让宫澈大发雷霆,如果是……许念被人轮|奸了呢?
并且,整个B城都会知晓这桩丑闻!
为了保存宫氏,宫家的颜面,宫澈怎么可能还会留下许念?即使他想留,爷爷和宫氏的董事会成员,以及舆|论的压力都将逼得许念在宫家无处容身,她没得选择!
――许念,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绝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你遭遇的一切,便是你抢夺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的下场!
你,好好的享受吧!
宫柔浅浅笑着,红唇娇艳,想到再过不久,她就能亲眼看到许念被宫澈赶出宫家的画面,她就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却是突然,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看到后视镜里,竟倒映出几辆车子正朝这边疾速驶来,宫柔的脸色大变,慌忙之中拉下手刹,便想要驱车离开。
可这里是荒郊,只有一条单行道,她发觉了不对劲,想逃也逃不掉!
宫柔眼睁睁的看着那几辆车子朝这里驶近,然后停下,她死死盯着视后镜,在心里不断的催眠:宫澈出差去了,宫澈出差去了!仿佛这样,就能遏止住心里最怕的那种念头的出现。
然而,奇迹只会出现在善良努力的好人身上,并不会照顾心思狠毒的坏人。
宫澈一下车,抬头便往废弃的大楼看去,一扇框格破落的窗户里,隐约看到几个人影在来回的跑,他听到一声‘别过来’,夹藏着浓浓的恐惧,哭腔明显,他像阵风似的冲上楼,眼睛凛冽染着赤红的血丝,浓烈的杀气仿佛要透体而出,嗜杀成狂。
――完了!
宫柔浑身瘫软下来,脸色惨白如纸张,先前的洋洋得意与此刻的灰心绝望成了最可笑的对比,她不敢想象,若宫澈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搞鬼,他会怎么样对待她?!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就此认输!
“宫凌,帮帮我……”
宫柔握着手机的指骨刹白,神情尚算镇定,声音却是刻意伪装出的轻颤惧怕,缓缓地,她的眼眶涌现晶莹的泪珠,身子轻颤着,仿佛真的是走投无路的无法选择。
演技之高,随心所至。
宫凌的态度却像已经知晓,声音冷静,稳稳的落到宫柔的耳蜗里。
“宫柔,你先回宫宅,我和爷爷在这里等你。”
宫柔定了定神,“好,我马上回来。”
车子倒退的余光中,她看到废弃的楼道口有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他的怀里抱着浑身颤栗后怕的小女人,墨色西装覆盖在她的身上,俊首低垂,染着柔意清浅的薄唇贴着她的秀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哄着她,她深受感动,两条细白的手臂从西装下探出,挺身抱住他的脖子,那么紧,紧到他的步伐隐约一滞。
宫柔的心口泛起强烈酸楚,这一幕,打破了她长久以来的自我催眠。
不是不爱的,原来在她看不见的那些二人世界中,他对她已是如此的呵护备至,如此的……令她嫉恨发狂。
眼泪缓缓顺着眼角无声淌下,宫柔感觉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痛的她透不过气来,稍稍挣扎,疼痛遍布全身,她对宫澈,何尝不是已经爱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