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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不去,我们谈谈吧,有些事情我必须说,否则再没有机会。”
“好吧,你说。”
“你知道我喜欢开快车,三年前我撞过一次车,很严重,几乎去了见上帝。而我的脑袋左边,现在有一片是假的,不是天然的,而是用某种材料做的脑壳,这事情没有人知道,除了我的医生和我的私人律师之外,现在你知道了,我希望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永远不要告诉。”
曹子扬很惊讶吃惊:“不会吧?你脑袋很正常啊。”
“看不出来。”方倩继续道,“你问我为什么改遗嘱,你肯定认为我心里不痛快,我介意。是的,我真是介意,为什么我爸那么不公平?但我要改,却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想的是,我爸的遗产我和小楠一人一半,然后我得到的我会留给小楠,这样虽然看着还是一样,但其实在我心里不一样,我会舒服一些。”
曹子扬打断道:“等等,我没明白,什么叫你的留给小楠?”
“我脑袋里面有金属碎片,做手术取出来可能会失去活动能力,甚至是脑死,不做手术也一样是等死,这是许多各种各样的专家会诊得出来的结果。三年了,我一直等他们想到救治办法,但他们始终想不到,或许再十年都想不到,而我显然等不了十年那么久,现在金属碎片已经开始移位,就是说我随时可能死。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强逼你给我做那么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以为我真的需要钱吗?我只是想把我所有的,我能得到最多的,全部留给小楠。”
曹子扬无限感叹,如果方倩说的是真话,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真的比有血缘关系的姐妹更加亲密。
方倩又继续道:“田雯的事情,很对不起,因为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喜欢她,我审问过她,知道她也喜欢你,我不想你和她在一起,所以我想了那样一个办法。”
曹子扬吃惊的无以形容,天啊,原来真是故意的。
“小楠需要你,她喜欢你,但因为我的缘故,她不敢喜欢你。”
“什么乱七八糟,你说话能说清楚点不?”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她不能喜欢你,她不知道我随时会死,我知道,所以我和你不可能,你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你见着我都感觉不舒服,不可能。”
“你这说的就是废话,反过来你看见我舒服么?一样不舒服,所以你别恶心我了,什么你喜欢我,神经病,你不用这样哄我,有话好好说话。”曹子扬是不可能相信的,方倩怎么可能喜欢他,完全不可能,甚至不讨厌就已经很不错!
“我不和你吵这个问题,反正我说的是真话,你相信与否则是你的事情。”顿了顿,方倩继续道,“我有给你报酬,总共一千万的物业,如果我死,我的律师会联系你,还会联系小楠,告诉小楠一切。我知道你和小楠一起做过许多事情,还拍过婚纱照,放的很秘密,还是被我发现了!小楠,她愿意听你的话,和你一起的时候她很快乐,而且她那样的身体状况很需要你,有你在,她很安全,反正全世界找都找不到另一个比你更适合照顾小楠的人。”
方倩的拐弯抹角让曹子扬感觉非常不安:“你说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倩道:“我要你去爱方楠,现在田雯已经给我解决,那个小靖也已经解决……”
曹子扬打断道:“等等,解决?你对小靖做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应该说的话而已!”不顾曹子扬的愤怒,方倩继续道,“说实在的,我并没有对不起你,虽然我老是强逼你去帮我做一些事情,那只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比如这次来日本看见韩雅,就小楠那样的性格,谁都争不过,如果韩雅喜欢你,你会沦陷,所以我才对韩雅有敌意,不管你信不信,很多时候我都不是不讲理的,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必须那么做。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这次来日本是有目的的,想灌你药,让你和小楠……,药我都已经准备好。”
曹子扬哭笑不得:“你真的病得不轻。”
“对,我病的无药可救,所以这个丑人才应该我来做,然后回到南湖,我会扫清所有障碍,再然后找个地方慢慢等待我的死亡降临,小楠就交给你了,你如果对不起小楠……”方倩的目光忽然变的极其恐怖,仿佛地狱来的使者一样,语调都冷的令人难受,“我发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会追你十辈子,让你每天活在恐惧当中。”
曹子扬没有说话,心里别扭的很,站在为方楠打算的角度,他理解方倩的做法,虽然很无耻,但不都因为爱方楠吗?况且都没命了还计较什么无耻不无耻?但站在为自己打算的角度,曹子扬觉得这个事情无法接受,先不说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算能,那不跟交易一样么?曹子扬最不喜欢的就是交易。
看曹子扬不说话,方倩道:“说句话吧!”
曹子扬叹了一口气道:“你想我跟你说什么?”
“答应我好好照顾小楠。”
“神经病,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因为你坑我太多,我已经答应过自己不再帮你。”
“你错了,不是帮我,只是答应我,交换条件是,你答应我,我救你出去。”
“你救我出去?”曹子扬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你省点吧,别再跟我说废话,因为我需要时间想脱身的办法。”
方倩咬着牙道:“曹子扬,我严重的跟你说一遍,我说的没有一句是废话,我真的有办法救你出去。”
“有办法你就说出来,我们出去了再解决……方楠的问题。”
“必须在这解决,你不答应我,就一起死吧!”
曹子扬愤怒道:“你真是个神经病,你到底想我照顾方楠还是想我死?你现在是想我死知道吗?我干嘛要答应你?”
方倩也愤怒道:“你不照顾方楠,你就得死,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好好考虑吧,除了答案之外你不要跟我废话,因为现在是我不想和你说话。”
沉默了有两分钟,看方倩铁了心似的,曹子扬只能退一步道:“好吧,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先告诉我,如果我觉得可以,我会答应,不然你忽悠我答应,当我傻子呢?”
方倩道:“看看现在什么环境,我有空跟你开玩笑?总之我有办法,他们有人进来了我就会和他们说,我给他们钱,现钱,美金,只要你走了我就转账。”
“如果他们不干呢?逼你转账呢?你人在这儿,还怕挖不到你的钱?”
“反正都是死,我不愿意不行,我干嘛便宜他们?而且你先搞清楚,他们没有那个闲工夫逼你,他们只会找主动救自己的人,外面肯定不少人已经转账,你真以为他们非常在乎那些名画?名画是值钱,但难出手,难带走,而这里面多少名人?谁没有钱?你要走,你要安全,你要不被杀,可以,你转账赎回自己,到账了他们就放过你,比卖了画再来钱要快许多吧?”
难怪把那么多人质分开来看守,而且还和警察磨蹭那么长时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老实说,曹子扬真的没有想到这方面去,还是方倩聪明,看的很清楚。
曹子扬问:“他们开什么价?你有钱直接把我们两个人弄出去不好了?为什么就我一个人?”
“一亿美金一个,你觉得我有那么多钱?”方倩白眼一翻,继续道,“我没有,所以只能走一个,很显然你走会更有价值。你别觉得我很好,我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我死了小楠怎么办?你走,对小楠有好处,就当我最后为她做的一件事吧,你走。”
曹子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情很悲剧,各种无能为力,无法控制,听天由命。
看曹子扬不说话,方倩问:“说吧,愿意不愿意?”
曹子扬道:“不愿意,但如果没有选择,我会去做,或者看他们怎么放我出去,然后我想办法回来救你。”
“你有病,你回来又被抓住怎么办?我只能救你一次,我只有一次的钱,而且你救了我又如何?我出去就能活?我何必折腾?你少废话,炸弹还有五十分钟爆炸,快点做个选择。”
是的,炸弹还有五十分钟就爆炸,曹子扬一直都看着计时器,每一秒跳动都会让他揪一下心。等唐军和鸽子来救,估计是不可能了,关键是不能干等,如果五十分钟他们来不到呢?不是要挂?偏偏五十分钟来不到还很正常,要来早就来了,而且按方倩刚刚那么说,鸽子拿到了那些画都无法讨价还价,劫匪真正的用意并不在此道。
所以只能尽快和方倩谈妥,然后劫匪进来,方倩和劫匪说。
但是,让曹子扬答应方倩的条件,曹子扬真做的不到,那就跟交易一样,让方楠知道,方楠都做不到,况且事情发生了变化,曹子扬和田雯现在有了关系。当然如果换一种方式让曹子扬照顾方楠,没有问题,反正曹子扬和方楠的关系,比和方倩还要好上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