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莫瞪大了眼睛望着曦晨,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曦晨刚刚告诉他,她给自己喝了血,她的血。陆莫几乎天天见血,不是没有尝过血的味道,可也没听说喝了血会这样的。
“血……毒?”陆莫已经更加的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毒,毒死你个欠债不还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忘了你是怎么好的了。”
曦晨呸了陆莫一声,懒得再多搭理陆莫。曦晨自己也饥肠辘辘了,用手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曦晨趟着湖水前行,湖水及腰深时,曦晨钻入水中,向着湖底游去。
“嗯……嗯……”
陆莫见曦晨下了水,还以为她想不开呢。可看曦晨潜入水中,陆莫顿时就慌张了。居然把自己就这么丢这了,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简直就是冤到姥姥家了。
陆莫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现在陆莫的状态很奇特。陆莫的身体算是虚弱到了极点,可偏偏意识却清楚的很。清楚到陆莫能够凭借对时间的记忆,准确的计算着曦晨潜入水中的时间。陆莫就这样一边计算时间,一边使用逻辑归纳与演绎推演,分析着自己的身体状况,顺便为曦晨计时。
三分钟,正常人在水下的极限,陆莫彻底清楚自己的身体确实很虚弱。
七分钟,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水下的时间极限,陆莫对自己意识清醒感到神奇。
十五分钟,已经超过在古早时代,人类在水下的极限记录,陆莫确认曦晨的血,对自己造成了某种影响。
三十分钟,曦晨会不会已经淹死在下面了,陆莫很担心曦晨是不是想不开了。
一小时,陆莫开始祈祷曦晨平安,他可不想被曦晨连累,就这么死在岸边。
“噌。”
曦晨的无柄大剑,插在了陆莫面前,距离陆莫的脸,几乎快要贴到陆莫的脸。
“啪。”
“啪。”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阵划水声传来,陆莫知道是曦晨上岸了。很快陆莫面前的大剑被移走,陆莫看到不远处有两条鱼。那两条鱼不停的在蹦跶,原来之前的响声是它们。曦晨出现在陆莫视线了,俯身拾起一条鱼,两手抓着鱼咬了一口。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陆莫,用脚把另一条踢倒陆莫脸上。
“嗯呢嗯嗯……”
鱼拍在陆莫的脸上,陆莫只能从鼻腔里哼哼出声,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而那条鱼也可恨的如同曦晨,竟然蹦跶着用尾巴拍打自己。
陆莫发出重重的鼻息声,总算是叹出了声音。陆莫看了一眼鱼,闭起了自己的双眼。陆莫不再思考,只是慢慢的呼吸,他在慢慢的积攒力量。他要积攒足够的力量,直到自己能吃下一口鱼。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苦……”
陆莫足足等了一个小时,鱼都已经憋死半天了,他才有足够的力气吃鱼。陆莫咬着牙将鳞片也一同咽下,只是吃着吃着,突然满嘴的鱼腥的苦味,苦的让陆莫不禁皱起了眉头。陆莫猛然间瞪大了双眼,嘴张大到鱼都掉出来了。他发现自己竟然有味觉了,自从格式化之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到味道了。
“呸,呸呸呸……”
陆莫吐出嘴里的一口鱼,陆莫辨认出苦味的来源,确实是鱼的内脏没错。陆莫避开鱼的内脏,将鱼啃的七七八八。再次闭目眼神,恢复一些体力之后。陆莫用手拿起了剩下的鱼内脏,慢慢的放进了嘴里。陆莫的口腔里,立时被鱼的苦腥味充满。
“哈哈哈,我居然尝到味道了,我的味觉恢复了。”陆莫吐掉嘴里的鱼内脏,一脸的喜悦和兴奋。
“怎么?难道你没吃过鱼?”曦晨悠哉的躺在一旁,身下垫着她的大剑,想来是怕衣服潮湿受凉。
“格式化之后,味觉不就丧失了?话说……你穿的那是我的军服吧?”陆莫看着曦晨身上的军服,在看看自己这清凉的打扮,就知道自己被曦晨给扒了。
“格式化……哦,你说炮灰那个?不清楚,反正鱼挺好吃的。”曦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打了一个嗝儿说道:“想想办法怎么能回去,没看我们这都落难了吗?”
陆莫听到自己遇难了,赶紧打量周围的环境。环顾周围左右,只有森林的方向可行,其它方向根本就无法通行。
“只能进森林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可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陆莫说完看着曦晨,曦晨直接起身拾起大剑。陆莫见状也不废话,浑身乏力的踉跄前行。陆莫回头看了一眼曦晨,这家伙体力明显比自己好,可是依旧叫自己在前面开路。陆莫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做人真的是不能欠债呀。
陆莫与曦晨刚刚靠近森林,林中传来一阵哼唱的小调,接着一个白衣少女走了出来。陆莫吃惊的望着少女,曦晨也紧张握紧了大剑。少女一样吃惊的望着两人,少女观察了两人一会儿,猛的吸了吸鼻子。好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少女不再那么警惕二人。
“你,你是我的同族吧?”白衣少女指着曦晨,一脸激动的表情。
“我?呃……同族,可能是吧?”曦晨看着白衣少女,确定对方没什么危险,也就不再警惕对方。
“同族……你们两个不都一样吗?”陆莫觉得白衣少女见到人很兴奋,不过想想周围这近似封闭的环境,陆莫也就心中了然了。
“你……也是同族吗?可是……又不太像。”白衣少女迟疑的看着陆莫,似乎对陆莫没有曦晨那么亲近。
“小妹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陆莫看着白衣少女,尽量摆出亲切的表情发问。少女依旧迟疑的看着陆莫,竟然一转身跑到了曦晨身后,躲在曦晨身后探头看着陆莫。陆莫顿时一脸的尴尬,曦晨满脸笑容的看着陆莫。曦晨拉住少女的手,亲切的摸了摸少女的头,开口向少女询问。
“小妹妹,这里是哪里?你就自己一个人吗?”
“这里是圣岛,这里除了我,还有我大姨妈。”白衣少女明显对曦晨更亲近,居然很乖巧的回答曦晨。
“那你带我们去见见你大姨妈吗?”曦晨一脸得意向陆莫炫耀,蹲下来一脸亲切的问道。
“我大姨妈不是谁都能见的,你等我去问问。”白衣少女看着曦晨,又扫了一眼旁边的陆莫,转身跑回了森林里。
陆莫一脸的郁闷的看着曦晨,曦晨则是满脸胜利的喜悦。白衣少女明显切近曦晨,也很乐意回答曦晨的提问。而对于陆莫的待遇,区别简直不要太明显。陆莫长相还是没的挑的,也自认表情和蔼语气亲切,然而白衣少女就是不肯买账。
“这里是门内没错吧?”陆莫望着深林的深处,总觉得这里有人生活,有点不可思议。
“是呀,不过有人也不奇怪吧,我们不是也在这里。”曦晨似乎并觉得奇怪,说话时还一副挑衅的表情。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对于曦晨这个债主,陆莫还是要表现的很服气的,要不然真有什么危险,这货自己跑了,陆莫可是很危险的。
两人等了好半天,林中再次传来脚步声。那个白衣少女走了出来,在她之后走出一个女人,一袭白色的衣裙。女人拉着少女的手停住,双眼来回的打量着陆莫和曦晨。女人的目光与少女完全不同,更多的是在注意陆莫。打量了陆莫半天之后,对着两人笑着开口。
“我是伊茉莉,莉薇妲的大姨妈,你们两位就是想要见我的人吗?”
陆莫在女人打量自己的同时,他也在大量着对方。因为有了刚才白衣少女的经验,所以陆莫并没有开口,而是看着一旁的曦晨。曦晨见陆莫看着自己,明白陆莫是让自己开口,狠狠的瞪了陆莫一眼,曦晨礼貌的与女人交涉。
“是的,你好,我叫曦晨,他是欠我债的陆莫。”
“两位远道而来,不知何故?看这位同族浑身湿漉,想必是下湖了,不如二位到我家坐坐,先暖和暖和,我们再叙话可好?”一身白色长裙的伊茉莉,礼貌的邀请两人到她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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