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精神一振,从那人手中接过一个黑匣子,摸出三枚灵石递给对方,那人连忙道谢告退。
“大兄弟,啥玩意啊?”范统凑过脑袋。
魏云水瞪了范统一眼,也凑了过来道:“张原,这是什么啊?”
他没有说话,打开匣子一看,一柄紫金色泽、寒气扑面地长剑出现在三人眼前。
“好剑……咦?咋没灵气波动咧?一柄凡兵啊。”范统失望地道。
魏云水在张原的熏陶下见识丰富些,加上他丰厚的储藏,眼力也强一些,蹙着眉头说:“要说没有灵气波动,那也不对,好像……好像是这剑的周围,把灵气吞得干干净净,所以才没有造成波动……”
张原点了点头,剑身映入双目,紫光萦绕,解释道:
“的确是一柄凡兵,不过不是吞食灵气,确切的说,而是剑身的‘金气’同化了这一小片空间的灵力。”
“金气是啥玩意啊?”范统挠头问道。
魏云水傲然地瞥了他一眼,得意地道:“这都不懂,让本宫来告诉你吧,所谓金气,就是一些极为罕有的金属经过打磨锻造,而生出的一丝金灵之气,它能同化周围的五行之气,全数变化为金灵之力,历来是剑修孜孜以求的一种稀有矿物。”
“不过……这么说的话,这把剑的金气真的好浓啊。”
张原将剑身收回戒中,又拿出一剑、一衣、一盾来交给范统,笑道:“快去打回来,再输就不要再来见我。”
范统神情兴奋地接过,一脸激动地道:“大兄弟,俺又欠你个人情,记住啊,俺会报答你的。”
说着,豕突一般猛冲了出去。
两个月前,张原得了范玄清允准,可以在这艘巨舰上的一些范围内自由行动,闲逛了一圈下来,发现不但有炼丹房,还有炼器室,无数修士与凡人正干得热火朝天。
看见一块块色泽不一的矿石被丢入炉中融化,提炼出各种不俗的金属,接着又打造成各种兵器的样式出来,最后才进入炼制成真正法器的环节。
这让张原想起,第二次合界时,从天外坠下的那颗陨星来,当下掏了出来,请人鉴定,竟然无人能够认得,只道是极为不俗。
于是,他便请了个凡人锻造大师,将这块陨石熔炼成剑坯。此物虽然宝贵,但只要他点头答应,立马就是大衍道宗的真传弟子,倒不虞这些人会私吞下去。
如今剑坯已成,接下来,他只要按照《五行御剑诀》上面的金剑蕴养之法,一步步建立法剑与自身的联系,以魂力滋养打磨,这柄现阶段还是凡兵的剑坯,就会一点点强大起来,从法器晋升到法宝,乃至更高层次的武器。
不过,以自己的魂力,同时蕴养两把剑完全不是问题啊……寻常剑修一生唯一剑,表面是专注无他,实则是无奈之举,因为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魂力去培养。
那么除了这柄金剑外,那块取自人参果树之核心,数万年方才生成的“神轮”也可以同时按照木剑之法开始蕴养。
入夜了,海上升起一轮明月,照在无风无浪地平静海面上,与水中映出的一轮明月相互映衬着,是这无边黑暗中的唯一一点光明。
巨舰百丈之外的海面上,一群苍白扭曲的影子正斜斜飘来,飞速扑向船只。
乍看之下像几块被风吹动的破布,实则是海上的邪灵,不知生前是哪个门派的修士,不幸陨落在这无尽大洋之中,而他们的神魂也不得转世重来,在幽界的影响下,变成了一只只孤魂野鬼,专门在海上寻觅着生灵吞噬。
可是,还没等它们靠近到一定范围,触动巨舰的法禁,就被一前一后、一紫一绿,两道闪烁着炫目剑光的飞剑席卷而至……
一剑无匹暴烈、弥漫着锋锐之气,一剑盈缩不定,青光中似有无限生机,二剑掠过海面,在水面上带出一条长长地痕迹,在群邪间穿梭了一个来回,顿时引出一阵阵扭曲怪异地惨叫,纷纷炸裂开来。
一个眨眼便屠灭了一群凶厉邪灵,双剑又飞回了巨舰,从一处窗户中没入进去,回到了张原手中。
“三月时间,终于能够如臂使指!”
张原叹了一声,心中不胜欣喜。
这三个月来,他索性一心扑在《五行御剑诀》上,在阳神强大的魂力滋养下,这两口飞剑终于粗粗炼成。
“剑修之道,果然是一寸强,便有一尺难!”
有了这明悟,张原终于知道剑修为什么强大、为什么胆敢号称同阶无敌了。
这就像过去那些武道高手,往往总是死在杀手剑下一样的道理。不到一定高度,总是比不过那些一心沉浸在杀人技法中的人。若真论武功,对方可能屁都不是。
剑修之难,等于是在上青天的艰难中又架设了许多障碍,能够破界飞升者,远远低于一般修士的概率。
而剑修之强,却也让人无话可说。仅仅三月功夫,就能发出堪比筑基巅峰的一击,再炼下去又是何等威能?
在张原仅得到的五行御剑诀前三层中,从第一层开始,便是五剑齐出、五灵杀敌,没有单独控御一剑或者两剑的说法。
也就是说,方才那一击的威力,连第一层都远远没有达到。
而臻至第一层的要求,是五剑成阵!
同时控御五剑,还要求五剑自成一套剑阵,这难度对一般剑修来说,简直不如去死!
即使以张原这般强大的魂力,也觉得有些吃不消的,更别提法剑越强,所需要的滋养也就越多。以新炼的金剑与木剑而言,操控这两把就耗去了一半的力量。
月色中,张原站在窗户边眺望着远方,一青一紫两柄法剑在无形地控御之力下,正缓缓地演练着种种玄妙地剑式。这时,一旁的魏云水从修持中醒转,睁开一双美眸,好奇地望了望那两把飞剑道:“张原,这两把剑取名了么?不如让我帮你取好不好?”
张原笑着点了点头:“你取,取好我铭刻上去。”
闻言,魏云水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仰着小脸认真地道:“紫金色的那把自陨星中来,便叫摘星,青色那把原是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树,见证了多少岁月变迁,便定名春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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