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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莲把‘戒烟蛊’图片发来,外表是个项链,透明的吊坠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很像一个人的肺。
陈小莲做了详细介绍,前不久,在香港某家医院里,有位年仅二十岁的小伙,因为抽烟太多,肺癌晚期去世,他父母哭着把尸体火化,但舍不得下葬骨灰,就放在家里,结果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儿子伤心的哭,第二天醒来,夫妻俩早把枕头哭湿。
香港人信鬼神,时间久了,夫妻俩都感觉是儿子阴灵在承受煎熬,托人打听,找到高人兴,想让他帮忙超度,高人兴来到他们家中,感应到了男大灵的悲伤,他不停重复着:“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抽烟,我不该抽烟啊。”
高人兴用男大灵生前的骨灰,制作成‘人肺’模样的法相,又把男大灵禁锢在其中,这才制作成了‘戒烟蛊’
因为这个男大灵是抽烟抽死的,所以用来帮助别人戒烟,也算对口,可以大幅度增加他的福报,早日投胎,所以成本三千卖给这位俞先生,也算给自己积德。
和高人兴,赵曼的提议比起来,确实这个合适,我把图片,以及文字介绍,一并发送给了俞先生,又报价六千港币。
俞先生回过来消息时,特别感激:“朋友们看到我这幅模样,都不愿意借钱,我正在想,要不要厚着脸皮给父母要呢,看到你这个报价,我高兴坏了,杨老板,你真是良心商人,太谢谢你了。”
第二天上午,陈小莲把‘戒烟蛊’拿到了邪术店,我又联系俞先生,他取走时,我特别交代:“这次要是能戒烟,以后千万别抽了。”
俞先生哆嗦着手,拿出根香烟点上:“知道,杨老板,谢谢你。”
我把‘戒烟蛊’的经1文递给他,又嘱咐说:“这个男大灵就是因为抽烟死的,十分后悔,尽量用些电子烟,戒烟类的药物供奉,千万别让他看到香烟,否则会出事。”
俞先生点头说知道了,又叹口气:“哎,要是再不戒掉,我迟早也得死,杨老板,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染上这么个东西呢?后悔都来不及。”我说人都会犯错,能改就行,也别太内疚。
之后的几天,我还挺忐忑,毕竟这‘戒烟蛊’头一次听说,心情很像当初把‘美丽蛊’卖给丽丽,我不放心的问了几次陈小莲,慢慢的她都烦了:“哎呀,杨老板,肯定有用,你放心吧。”
一个多星期后,我接到了俞先生的电话,他很激动:“杨老板,我…咳咳咳,我…我一星期都没碰香烟了,我…咳咳咳,好咳咳咳,好开心。”
“这么好?”我替他开心,细问下得知,俞先生按照我说的方式供奉后,就梦到一个满脸泪水的男人,同样被香烟所害,俞先生更能感同身受,忍不住哭起来,把自己的苦衷诉说,男人点点头,然后俞先生就醒了。
第二天,俞先生看着桌子上的香烟,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趣,他高兴坏了,立刻买了些好吃好喝的,给‘戒烟蛊’供奉上去,一星期过去了,俞先生桌子上摆着烟盒里,原来有几根烟,现在还有几根,都没变过。
这是好事,我让俞先生继续保持,他连连答应,可咳嗽的却更加厉害,我感觉是先前吸的太多,让他去医院检查下,别再拖成肺癌。
那天晚上,我无聊的翻看好友空间,发现俞先生更新了条奇怪的动态,内容是:“真他妈不是个人。”搭配着的图挺有意思,所以我印象很深,是个愤怒的超级赛亚人。
这俞先生还挺童真,我回复谁惹你了?俞先生并没理我,可在第二天晚上,他又更新了条动态:“怎么又这样?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的认为是‘戒烟蛊’出问题了,立刻私信他:“不会又没用了吧?要不你把‘戒烟蛊’拿回来,我让高人看看,能不能免费给你加持下。”
第二天我收到俞先生发来的消息:“没,这个‘戒烟蛊’效果很好,但最近我遇到了一条狗,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弄死他。”
这个‘狗’很显然是指人,原来是结怨了,那就和香港邪术没啥挂钩,不厌其烦的嘱咐他记得还愿后,就又去忙其他事情了。
那年香港拍了部比较火的电影,因为反派要有范,所以请了蒋先生,他借着机会,向媒体打了铜锣湾邪术店的广告,很多影迷慕名前来,门庭若市,我因为太忙,也就把俞先生的事情给抛在脑后。
晚上忙完,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发现俞先生发来条消息:“怎么搞的?难道得到某样东西,就要失去另外样东西吗?”
我紧张的问怎么回事?等了半天他也没回复,我干脆打过去电话,却没人接听,惴惴不安中等了几天,俞先生像是蒸发了般。
周五晚上,我通宵看电影,想在竖日上午睡上一天,结果被电话吵醒,我费力睁开眼睛,稍微一动就脑袋疼,这把我气的,没好气问是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是…杨老板吗?”
因为窝了肚子火,我回答:“你打电话你不知道?”讲完我就后悔了,这要万一是笔大生意,再给说跑了,那撞墙都不顶用,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我有些头疼,我…”
女人挺大度:“没事,杨老板,周末打扰你是我不对,我只是想问下,你认识俞XX吗?”
我说认识,又问他怎么了?女人自我介绍,她姓陈,咱们就叫她陈小姐吧。
陈小姐说:“他住院了。”可当我问起理由,她只是叹气:“哎,这人啊,我…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要不你来趟医院吧,电话里也讲不明白。”
虽然很困,但我对俞先生有种恻隐之情,因此答应下来,向陈小姐要了地址,胡乱洗了下脸,打车来到医院,病房外的走廊上,我就听到俞先生剧烈的咳嗽声,还用痛苦的呻1吟。
来到病房,俞先生平躺在床上,左手扎针,右手捂着嘴巴,咳咳咳咳嗽个不停,身体不停哆嗦,旁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喂他水喝,但俞先生咳嗽的太剧烈,喝到嘴里又给吐了出来,我真怕吊针从他手背上弹出来。
我敲了敲门,干咳几声,女人注意到我,把杯子放在桌上,指指旁边那张空床,我点点头,坐下来后,和她交谈。
这个女人就是陈小姐,提到俞先生,她一个劲儿叹气:“哎,其实小俞这个人,挺不错的,但…哎,我早就说,这毛病会要了他的命,他还不信。”
陈小姐是XX网络会所的收银员,这个工作是三班倒,每八个小时一换,因为夜班工资高些,所以陈小姐主动要求,要值夜班,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七点。
这家网络会所开在俞先生家楼下,而他平时没啥爱好,下班后就会泡在网吧打游戏,凌晨两三点才回去睡觉,偶尔还会和陈小姐聊天,慢慢就成了熟人。
陈小姐感觉俞先生这个人,比较老实,但每次看到他,手里都夹着半截香烟,她多次劝说俞先生,让他戒烟,每次俞先生都是笑着答应,可该咋弄还咋弄,因为不是他女朋友,所以陈小姐也不好意思讲太多。
前些日子,俞先生烟瘾大发,而且衰老很快,这把陈小姐吓住了,想劝他,但俞先生连网吧也不去了,这令她很担心。
又过了一个多月,俞先生再次出现在网吧,只不过这次,是在凌晨三点多钟,俞先生站在柜台前,目光呆滞,拍在桌子上三百多港币:“给我来一条香烟。”
陈小姐说:“你都成这样了,还抽啊,不给。”
令她没想到的是,俞先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大声喊道:“给我来一条香烟。”
陈小姐被吓了一跳,生气的说你喊什么喊,网管也跑了过来,问陈姐怎么回事?她摇摇头,把一条香烟给了俞先生,但第二天,俞先生又过来买香烟,每次都是很呆,要是不给,就高喊重复那句话。
陈小姐还特意装了下俞先生的表情:“杨老板,你看,就是这种,给我的感觉是,他…他在梦游,而且天天凌晨三点来,还挺准时。”
梦游?我联想到俞先生说白天一根烟也不碰,但咳嗽却越来越厉害,难道…
我连忙观察俞先生的手指,发现跟染色似的,又掰开他的嘴皮,牙齿也是深黄,而且在他身边,能感觉到股很浓的烟味,根本不像是连续几天碰过烟的。
我拍了拍俞先生的脸,他呆呆的望着我,我问:“你是不是晚上把那条烟给抽了?”
俞先生咳嗽了下,虚弱的讲:“什么晚上,香烟的,我都没印象,杨老板,你怎么也和小陈学啊,我根本…根本…咳咳咳,根本没去买过烟。”
陈小姐站起来:“怎么没买过?你还不承认,我们网络会所有录像,要不要调出来给你看?”
俞先生摇摇头,坚持说没,这已经很明显了,他肯定是在不知情下,买来条香烟偷吸,我实在不敢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几个小时抽掉一条烟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个狼吞虎咽抽烟的人影,就感觉不寒而栗。
我正要再问,忽然发现俞先生脖子上的‘戒烟蛊’不太对劲儿,立刻拿在手里仔细看,结果发现外边没坏,但里面的‘法相’都成豆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