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樊狄其实都没看清他长得什么样,更没分清他究竟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他到现在为止,甚至都有些回忆不起和冥王交谈了些什么。
他知道,这是冥王耍的手段,故意让他产生记忆模糊。一般来说,这是强大者对弱者才能做到的。例如现在的樊狄可以对那些天尊、金仙做到如此。可要他对至尊、圣尊模糊记忆,他做不到。
十大冥府,九位达到了仙路尽头的冥主,以及一位疑似已经达到了“帝”的冥王。
这是个极其辽阔的世界。
当樊狄重新出关,世间已经过去了三万载。他成功的将玄功玄女研究出了继续传承传授下去的方法,可他却对闻讯而来的朱婷隐瞒了。
因为他还未研究出能够将诅咒去掉的方法。
送走了瑶池之主,玄魔也得以心满意足的重新看见了朱婷。他看着看着,泪便落了下来。
他不再是那个被诅咒的玄魔了,朱婷不会想着杀他,他也不会想着杀死这个最爱的女孩。一切都回归了最初的地方,他可以像当初第一次在教室相见时那样,作为一个普通人赵大海看着她,朱婷。
他见到了她,曾经的一切都成为了他的道基。可她却遗忘了关于他的一切,只觉得,这猴儿,似有些熟悉。
“老大…我想称尊!”
他站在樊狄身后看着消失在了天际远方的朱婷后,突然回头对着樊狄说出了这句话。
闻言之后的樊狄没有像是其他尊位对自己的弟子那般说些鼓励的话亦或是打击现实的话,那些尊位自己成为尊位都是煎熬的道路,自然没有多少能力教导自己的弟子也能够称尊。实力不够,才能传出什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说法,说白了便是师尊的能耐达到上限罢了。
可是称尊而已,教导弟子达到第二阶梯圣尊的话,樊狄的确是做不到。可要只是让金仙称尊,依照玄魔的资质,他自信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需要时间和接受苦难。
“会很苦的。”他只是淡淡说道。
玄魔立即表决心,坚定道:“死都不怕,还怕苦?”
樊狄嘴角扯了扯,看来这小子这回是认真的了。他掐指测算了测算,时机也的确是成熟了。想了想说道:“明年的域外出战你便不用去了,跟我出去步行吧!”
“步行?”赵大海吃了一惊。
“步行!明早出发。”樊狄肯定的补充了句,这是他想的旅行,再走一次九州四海。他知道自己现在还缺少最后的天道至理在哪里,可他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做到领悟到那最后的百分之一。所以,他想从其他方式方法尝试下。
第二日一早,他带着玄魔启程了。两人轻装薄衫,封禁法力术法,就像是两个凡人一般,上路了。
“师尊又去走路了?”被派遣出去刚办完事回来的杜谦无奈的问着其他师兄弟道。
其他几个人笑了笑。“这回还带了玄魔!”
他们都是羡慕的,除了当年和师尊一路走来六花山之外,他们可再也没有荣幸享受过和师尊一起步行旅行了。玄魔是很幸运的。
樊狄的旅行,其实是很艰苦的。封禁了法力的身躯,即便是金身自行吸摄天地灵气的能力也失去了,他们成为了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凡人。
为了填饱肚子,草根树皮那都是常事。就算是赵大海信誓旦旦的跟随出来也有些受不了了。
以前他一直以为樊狄的强大是因为天资超绝,可现在才明白,任何人的强大,即便是天才的强大也是来之不易的。谁也不可能凭空的成为令人艳羡的强者。
一个令人敬仰的成功者,必定承受了别人所不能承受的苦难。
天道或许不是公平的,但唯独在选择上,给出了公平的选项。每个人都可以努力的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看你,是否愿意妥协于现实。
只要你不妥协,无论是怎样的困境,你肯定都可以更加的接近于自己渴望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就是你。
一路上,樊狄不讲天道至理,他与玄魔只是寻常的聊着天。
走着走着,樊狄在一座破旧的茅屋前停了下来。
“老大,天还早呢!不走了么?”他好奇道,短短几日,他已经彻底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樊狄自顾自放下了行囊,笑道:“要下雨了。”
玄魔抬头看了看天色,晴朗的让人心情极好,他疑惑道:“老大,你动用法力了?”
“和法力推演之术无关,这是我常年生活下来的经验。”樊狄笑着说了道。“是暴风雨,可能要持续几天。写破屋子修一修,应该能庇佑我们扛过去吧!”
玄魔看了看这破旧的木屋,他敢说,若是真来了暴风雨,只需一阵风,这木屋肯定就会破碎的。但他并没有因为反对樊狄而不做事。
当天,他拿着樊狄的斧子,千辛万苦才砍倒了两棵树,正当他疑惑怎么把圆滚滚的树木弄成木板时,樊狄拿来了锯子。看着樊狄熟练的将一块块木板分离了出来,这动作干净利落的简直让他瞠目结舌。
第二天,天气依然晴朗,万里无云的青空一望无际,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丽,谁能想象到这样的天气之后竟然即将迎来可怕的暴风雨了?
第二天,樊狄和玄魔修好了墙壁,稳固了地基。第三天,将第一天分割好,昨日刚刚晒干的木板将破漏的屋顶也修好了。
第四天,暴风雨如期而至。
他们躲在屋内吃着这两日顺手准备的食物,烘烤着这几日准备起来的干柴燃起来的火焰带来的温度,在一场原本可以使得旅行中的他们痛苦不堪的灾难里过的极为滋润。
第十一日,他们继续盯着晴朗明媚的青空,再度启程,前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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