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这种东西是注定不会有的了,甚至因为北部战事紧张,这里开始限制了斥候的补给供应,包括伤药这些东西变的越发紧缺,加上简陋的休息条件,低下的医疗水平,甚至有些伤员的伤口都开始有些化脓,开始高烧不退。
地精奥利奥实际上已经整顿出了治疗的草药,不过显然还不到彰显存在价值的时候,艾伦给他的命令是在最为合适的时候,就是既不让还有着作战能力的伤兵失去战斗力,又能让那些受伤过重,只能靠接济的家伙早早退场,争取为艾伦获得最大的感激。
一连串的军队调动,让作为王国铁杆支持者的整个斩狼公爵领战力空缺,加上饥荒和不知何处传来的瘟疫,大量的暴徒也开始出现,袭击连斥候这种三流部队都没有的村庄,情况越演越烈。
不可避免的,很多有家的斥候都开始选择了要离开队伍,艾伦知道这些斥候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就像是战略游戏一样,即便有着能够作战的中间部队,能多些垃圾兵也是好的,所以他还是偏向于让这些斥候留下来的。
他向这些斥候说明了现在能够探查到的情况,用想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不是直接靠着军令镇压,每个人都有着自由选择的权力,就算是想要回去的斥候,也可以领到一份五天的食物,和足足一个银币的遣散费。
一些喂牲畜的食物,和几个银币,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刚刚给了艾伦授权的总指挥西乔克想道,强迫这些思家心切的斥候留在这里是最为愚蠢的想法,长期的顾虑家乡,以及导致的精神紧张和焦虑,会极大的影响他们的发挥。
与其让他们心怀怨气,出工不出力的干耗着甚至产生内讧的风险,不如让他们念及着自己的好回家去了,或许……或许出现了艾伦所说的那种全线崩溃的时候,这些旧部或许还会帮助自己待会足够的人呢。
总指挥想到了那个平时沉默,关键时刻却非常靠的住的鹰隼,对方所说的那种乱世真的会到来么,那种千百年来固有的阶级真的会被彻底打破么,而自己,总指挥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能成为一方枭雄么。
经过一阵犹豫,靠着总指挥西乔克平时的人心,以及更多的害怕这一路的强盗盗匪,依旧大部分人都留在了队伍里。
还算不错,艾伦检视着这些队伍,剩下来的除了眼看就要咽气的几个重伤员,起码都很听话。
“诸位,我有些话想对大家说。”总指挥站在台上,看着下面列成两列的斥候队伍,不顾旁边粪坑的味道,聚集起了两支小队斥候们的目光。
“我们,我们只是一群混饭吃的斥候,村里的农夫是这么看待我们的,城里的贵族老爷们也是这么看待我们的,甚至我们自己也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大家都是看中了当兵能够有碗饭吃,靠着青春挣点六百铜子的全勤,谁也没有比谁高贵的资格。”
“但是,就在前天,以及昨天,我们之中居然有人能够率领着大家战胜只有正规军才能碾压的兽族部队,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么我们很可能会在第一次遭遇战中,失去更多的兄弟,是他将大家带了回来。”
总指挥西乔克衡量着语言,准备将押注到艾伦身上更多一些,这位鹰隼的表现,值得他冒上一点点险。
虽然有着骑士经历,意志坚定的西乔克,想法不会因为艾伦一顿嘴炮改变,但他依旧愿意稍稍的搏上一搏,少.尉变少.将。
“那些兽族部队的贪婪是毫无止境的,他们甚至已经在边境建立了初步的营地,伸出了最开始的爪子,我们虽然热爱和平,但却不代表着能够一直忍受这种侵犯。”总指挥想了想,觉得还是稍微稳妥一点的好,于是画风一转,接着说道:
“是的,我们憧憬着和平,所以我们绝对不会做些主动进攻一类的挑起两方形势紧张的激进行为,我们将尽量预警,并且做好优先包围民众,规划好撤退路线,等等等后手行为。”
台下的艾伦心中不由的轻笑,这位如圆盾一样沉稳的总指挥真是老油田,不过其实艾伦做些斩杀更多兽族士兵,甚至摧毁兽族营地乃至冲进兽族老家这种事其实都可以,只要他能赢,那总指挥多半是表面谴责,暗地提供更多支持。
“在那些兽族蛮子面前,我们作为王国一员,都是同仇敌忾的,不管多么大的矛盾,不管我们之间有着多么大的摩擦,都是……”
台上的总指挥还在说些‘掏心窝子’的动听话,虎的这些年轻斥候一愣一愣的,浑身的热血都开始涌动,恨不得现在就出现个兽族士兵,让自己展一展拳脚。
只有莫德雷德还在沉默着不说话,她本不应该站在这里的,事实上就在不久前她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是啊,这里的她自由自在,不用在接受着那些星星壮壮的规矩,可只有回到‘她’的身边,才能够发挥自己的价值,一位的耍小孩子气可不是自己该做的,虽然其实自己也不过才九岁而已。
“想什么呢,队伍解散还不走,听着这些话也不用这么入神吧。”艾伦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让莫雷德从思考的状态退了出来。
“这个,方便问下你家里的情况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总指挥想让我们两个撮合一下,怎么着也得做些样子。”艾伦搓了搓手,“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们可以聊些别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单纯的待着也可以,顺道补充一句,这句话也是总指挥大人教我的。”
家人么,我只是个被制作出来的剑而已,拥有着旁人无法拥有的力量,但代价是生命只有你们正常人的一半,这么说也不对,现在的我,连作为一柄剑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些提供我制作素材的人只当做我是个傀儡,不论我做多少事也得不到他们的认可,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没有心的傀儡战斗直至死亡是很正常的事。莫雷德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却说着完全不同的话:
“我啊,家乡离着很远的,有个满是胡茬的老爹,喜欢抱起我然后轻轻的用下巴摩擦着我的脸,就像是一位充满智慧的法师一样,领着我在雨后的彩虹中,沿着王都外粘着雨珠的草地小道中,拉着那只懒懒的大狗毫无目的的乱走。”
“那时他就会指着天上的彩虹告诉我各种名为知识的东西,为什么会有彩虹的存在,雨水也为什么会落下,他说得到这些就会得到知识这种宝贵的财富,然后通向真理的门。”莫雷德仰望着晨间的朝阳,憧憬的说道。
是啊是啊,连我的存在都是一种获得知识,寻找真理的实验而已,我完美的获得了‘她’的力量,并且还没有那些伟大的理想,作为一柄剑的同时做够锋利,却又不会划伤主人所付出的,只是一点点爱而已。莫德雷德脸上有多回味,心中就有多失落的想道。
“有着靠谱老爹真好,我记得自己老爹还在世的时候,我要是敢问这些问题的话,多半是被来上几个‘最爱吃的喜.之郎嘴巴子’,然后被赶着去练习箭术,对着母鸡。”艾伦感叹道:“也可能是你是女孩的关系,天真一点会更加讨人喜欢。”
一柄骑士长剑顶住了艾伦的喉咙,那古怪剑身的剑柄正握在莫德雷德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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