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宝的两侧,建有宽敞的偏殿,用来给弟子们居住,此时的白易,正盘坐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
与陈小的一次交锋,白易险之又险地将自己的身份瞒了过去,那份假得不能再假的灵脉精髓的消息,居然还换来了整整两百万的低阶灵石。
陈小抛出来的储物袋里,存放着两百万灵石,这是小人的赏赐,白易收得自然心安理得。
涉险进入白骨殿,从而布下一份天大的骗局,这种能力,除了白易之外恐怕没人还能做到,怎奈这份骗局还无法拖延白骨殿太久,只要灵脉精髓长久的消失在世人眼中,白骨殿主早晚会察觉到不妥,从而对苍云宗下手。
如果灵脉精髓当真能出现在苍云就好了,那样一来,白骨殿所忌惮的就不光是苍云老祖一个,还有那位能在墨客的眼皮子底下截走灵脉精髓的奇人
窗外就是高耸而冰冷的文宝殿,望着那座宏伟的殿宇,白易轻叹了一声。
初入白骨殿,虽然是前来报信,总不能立刻就走,那样太过惹人怀疑,虽然陈小大致相信了白易所言,但身在虎穴,必须要小心行事。
在白骨殿暂住几天,是白易接下来的打算,这几天他不准备见任何人,自己休息恢复就好,等到几天之后,再离开这里,这样一来,能将陈小的疑心降到最低。
文宝殿十分冷清,这是白易逗留了两天之后的感觉,这座大殿里,没有金丹存在,只有一些筑基境界的弟子,每天都会数次的打扫着大殿,从不间断,从他们那种十分谨慎的神态中能看得出来,保持这座大殿的绝对干净,就是最重要的任务。
难道墨客有洁癖
得知这个猜测。白易微微皱眉。
邋遢的修真者并不少见,但是大多的修士都十分整洁干净,灵力的存在,让修士们即便从不沐浴。也不会在身上留下污秽,白易自己就是个爱洁之人,可即便还是逍遥仙君的时候,他也没有让弟子们每天几乎不停不歇的打扫洞府。
墨客必然多年没有返回文宝殿了,至于墨客的传承为何如此之少。白易并不意外,在修真界,有不少修士是不喜欢收弟子门人的,对于传承也十分不屑,那些喜欢自由自在的散修就是如此。
墨客没有弟子,说明那个人不看重传承,那些努力清扫着文宝殿的筑基修士,明显不是墨客的真传弟子,既然他们玩命地清扫着大殿,只能说明墨客这个人。极度的喜爱干净,而且干净得有些偏激了。
两天之后,白易第一次走出了住处,没有再进文宝殿,而是沿着大殿的外侧漫步。
绕过宏伟的大殿,白易停步在大殿后方,在他头顶,一个筑基境界的老迈弟子正小心翼翼地驾驭着自己的法器,在大殿的飞檐上摘下了一个海鸟窝,鸟窝里还有三只幼小的海鸟伸着脖子啼叫。它们的父母正在更高的地方慌乱地飞动,不知道那个也能飞行的人类究竟相对它们的孩子做什么。
年迈的弟子摘下了鸟巢,用清水仔仔细细地将鸟巢的原地清洗了一遍,这才落到地面。将鸟巢放到远处,看着那对惊慌的海鸟合力将鸟巢抓起,而后远远地飞走。
“一窝雏鸟而已,用不着如此小心,心怀善念,何时能适应修真界的残酷呢。”
白易走到近前。平静地说道,他并没戴着面具,在白骨殿,戴着面具就代表有任务在执行或者需要拼杀,如果在安全的时候,白骨殿的人大多不会终日的戴着面具。
老弟子并没发现陌生人的来临,听到声音后明显身子一抖,急忙拜见道:“堂主教训得极是,弟子这就追上去,毁了那几只海鸟。”
说着,老弟子就要驾驭起法器追杀那些海鸟,却被白易抬手止住。
“既然飞远,就不必刻意杀生了,海鸟无关紧要,心境才是关键。”
扫了眼老弟子,白易平和的说道,这个人他已经观察两天了,与其他筑基弟子不同,这个老弟子在清洁文宝殿的时候,比别人都要更加仔细小心,而且他负责的是大殿的顶端,一天三次的飞上大殿,白易想不注意他都难。
听白易的语气并无责怪,老弟子明显松了口气,仍旧弯着腰说道:“堂主的告诫,弟子谨记心头,弟子愚钝,又年迈不堪,已经没几年可活了,看到些活生生的生命,不忍毁掉,这才放飞了那些海鸟,让堂主见笑了。”
文宝殿没有金丹,而白骨殿内的金丹修士均都是堂主或者副堂主,老弟子如此称呼白易倒也正常。
毫无顾忌地探出灵识,白易略一感知,点头道:“两百年的寿元,看来你没剩多少了,无法突破金丹,你大限不远了,能看到一些鲜活的生命,的确该放生才是”
说着,白易望向已经飞远的海鸟,久久无言,在这一刻,那老弟子明显能感受到一种同命相怜的错觉,因为没戴面具的白易,显得比他还要苍老几分。
无论修为有多高,都有一天会走到生命的尽头,这一点没人能逃得过,除非达到散仙的境界,否则,即便修为再高的修真者,也会有老死的一天。
在老弟子看来,这位陌生的堂主或许是在兔死狐悲,自己没几年可活了,对方恐怕也没剩多少寿元了。
人类这种生灵十分奇怪,如果觉得有人和自己的命运相同,不论对方是谁,都能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个时候,老弟子就觉得面前这个陌生的老者十分亲切。
“堂主,您不必悲切,我们这种筑基弟子一旦活过两个百年,也就没几天好活了,可是金丹强者却不同。”
老弟子往前挪了几步,带着开解的语气说道:“金丹强者至少有四五百年的寿元,听说一些金丹后期的堂主们甚至能活到接近六百岁,如果有幸能突破元婴,那就与重生无异,我已经快要老死了,可是您还有机会不是。”
转头看了看那位面带戚然的老弟子,白易苦笑了一声,道:“承你吉言吧,老夫对于元婴,早就不敢苛求了,人生不过百年,到最后只不过一捧黄土而已,修真者活得够久,却没有凡人那般好运,能真正坐化的,又有几人呢。”
一番关于生死的感概,白易终于将老弟子的戒心彻底消除,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空无念,念皆空,镜花水月而已,听闻百花殿的烈酒最能消愁,真想大醉一场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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