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坐了一会,起身把阮惊云扶着躺下,这时候欧阳轩也回来了,进了门欧阳轩看到两个人,并没觉得哪里不合适。
“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也容易感染,你还是小心点。”欧阳轩站在一边,目光深邃锐利,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欧阳轩总算是看清了,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不是你伤害我就是我伤害你,那天是沈云杰对别人,如今是别人对阮惊云。
安然说的没错,这是个江湖,江湖是身不由己。
阮惊云躺在那里说:“这两天要安然留在我房间里照顾我,哪里也不许去,安然的性格顽劣,我躺着管不住她,你看着安然。”
安然愣了一下,扭过去的脸对着阮惊云,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顽劣?
安然皱眉,还不如说劣根成性。
安然并没有说话,看阮惊云那张严肃的脸她也知道,阮惊云是担心这时候她出事。
所以她没说话。
欧阳轩说:“可以。”
阮惊云又说:“告诉莫昀辰和冬苓,他们最远的地方是阮氏公馆。”
“好。”
阮惊云若有迟疑:“叫连绝进来。”
这句话阮惊云是看向安然的,安然迈步去了门口,门开了连绝在门口站着,安然让开:“叫你进去。”
连绝迈步进去,走到阮惊云脚下的地方停下。
阮惊云说:“封锁京城各个要塞出口,发消息出去,我重伤不治。”
安然看着阮惊云,阮惊云闭上眼睛:“联系沈云杰,堵住围村,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来。”
“是要……”连绝有些出神。
“联系几个莫家的官员,拿下这次的选举,市长阮家保着沈云杰上位。”
安然垂眸,这是要先让莫家失去在京城的大势?
连绝说了句知道了,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人走了阮惊云说:“安然,你去墨园,告诉爸爸这边的事情。”
安然抬头看着阮惊云:“我去?”
“别人去妈会崩溃,你要让妈相信,这是一场戏,我并没有受伤,只是在演戏给人看,但这期间她要假装悲伤,却不能来看我。”
安然注视着阮惊云,前面的都好说,唯独后面的,安然有些为难。
“我明白了。”
安然看了一眼欧阳轩转身往墨园那边去,欧阳轩转身也跟着安然走,安然到了门口转身看着欧阳轩,说道:“你留下,我很快回来,要是你去了,叔叔阿姨会起疑心。”
欧阳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时候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就是太厉害了,所以他都不知道说什么。
糊涂的时候糊涂的一塌糊涂,精明的时候精明的一塌糊涂。
“小心点。”
“这里是阮家,这个时候没人能进来。”
安然转身出去,朝着墨园那边走去。
到了墨园安然见到阮瀚宇,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木清竹这才知道阮惊云在装病的事情。
“小宝没受伤?”
“是,都是假象。”
安然长的就是一张无公害,不会说谎的脸,所以就算安然在说谎,木清竹也相信安然。
木清竹看了一眼丈夫阮瀚宇:“瀚宇……”
“明天你就假装以泪洗面,别让人看出破绽。”
阮瀚宇坐在一边,深不见底的双眼看着安然那边,安然立刻接收到了阮瀚宇的信号,询问她阮惊云的情况。
安然说:“阮总还是有受伤的,手臂留了血,但他担心你们会担心,不要我告诉你们。
我哥已经检查了,可能要留下一条小疤,其他的都没什么。”
阮瀚宇嘴角笑了笑:“叫人买一些营养的东西,告诉厨房做了给他吃。”
“我记住了。”
安然的目光和阮瀚宇交汇,两个人心思复杂。
安然不得不佩服,阮瀚宇如此精明,阮瀚宇则是不得不赞赏安然的聪明。
“小宝受伤了?”木清竹一听说儿子受伤,哪怕是掉了一根头发,那都是很难过的事情,起身要去看阮惊云。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他要干什么我都不管,你怎么还要去,万一被人看出了破绽呢?既然是遭埋伏了,那就肯定要有摩擦,你见过小孩子打架不伤筋动骨的么?拳脚无眼,世界就是这样的,这都是平常的事情,怎么就沉不住气了?”
阮瀚宇语气带着一抹威慑力,但是还是带着商量的,木清竹想了想没有起来。
安然这时候才说:“我先回去了。”
“安然,你确定小宝真的没有事情么?”
安然点了点头:“没事,他手臂有一点伤,我听他说是下车的时候,因为躲避擦破了,但是有这样长的一条口子,流血了。
我哥亲自包扎的。”
安然抬起手比量了一下,木清竹问:“刮的?”
“嗯。”
“不是遇袭了么?”
“是遇袭了,但是他没有被人靠近。”
“……”
木清竹有些意外,好像她误会了。
安然转身从房间里面离开,木清竹看向丈夫:“安然也没说清,吓死我了!”
阮瀚宇抬眸看着木清竹,他说:“安然的话不能全信,说不定她是在帮小宝欺骗我们。”
“我看安然不会。”
木清竹还是很相信安然的,阮瀚宇坐在一边轻哼:“女人是最会骗人的,别小看了这丫头,经历过这么多事,她那副眼镜下面藏着的东西,并非是你我能看透的。”
“就是你的疑心病重。”
木清竹有点累了,紧张的情绪一放下就累了。
打算去休息,阮瀚宇则是在一边说:“安然的心太深沉了,特别是经历了惊世的事情之后,她的心很冷也很硬,什么都做得出来,别把安然看着是一只小白兔似的,她不是兔子。”
木清竹转身看着丈夫:“那她是一只狼?”
木清竹明显讥讽的。
阮瀚宇好笑:“狼是群居的,她不是。”
“那是什么?”
“是豹子。”
阮瀚宇坦然的注视着门口:“如果惊云真的留不住她,那将是阮家最大的损失。”
“你太机关算尽了,这是爱情不是儿戏。”木清竹最不喜欢的就是满身铜臭味,机关算尽的阮瀚宇,为了阮家的未来,经常用孩子们的幸福做代价。
她早就说过京城不适合他们,她想要回去,但是他就是不同意。
儿子现在这样,公公婆婆也这样,木清竹也是个人,怎么不在乎?
阮瀚宇起身站起来,目光融进木清竹的背影,从后面把木清竹抱住:“京城再不好,也留着很多的记忆,何况这是个世界,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
木清竹轻轻一震,回头看着丈夫。
阮瀚宇微笑着:“失去了这么多,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