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泽尧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儿女私情,人之常情,又何必在乎失意与得意。”
阮瀚宇与木清竹复婚的事早在他的意料中了,这对他来说,并不能算个打击,男女日久生情,阮瀚宇能爱上木清竹,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但是儿子对木清竹的痴情那是很早就有的事了,如果不是阮瀚宇,或许现在的木清竹早已成了他的儿媳妇,如果是这样,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但事实是,他们席家被人瞧不起,只要想到这儿,他席泽尧就会不甘心,心底深处都会有恨意。
儿子的落寞让他的心里很不是味道。
这些年,儿子的进步他是看在眼里的,他行事狠厉,手段腹黑,那可是深得了他的真传,只是在遇到木清竹这个问题时,却出现了罕见的犹豫,沉郁。
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儿子要接近木清竹,他是不反对的,但要沉迷于她而影响了正常的生活,那也不是愿意看到的。
“这样吧,张将军家的女儿张宛心已经退掉了阮家俊的求婚,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我替你去求亲吧。”席泽尧想了想后,认真说道,“要知道现在张将军在京城的地住那可不一般,而且张宛心长得非常清纯美丽,她配你,是很登对的。”
张宛心?席雨轩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纯幼稚,美丽清新的小女人来,笑起来时脸上有二个酒窝,可爱吗?确实可爱。
但不是席雨轩喜欢的那种类型,明显不是他的菜。
人嘛,还是凑和的。
在他的心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超越木清竹。
他的心沉甸甸的,失落感益加明显。
“爸,还是算了吧,张宛心倒是个好女孩,但不对我的胃口。”他淡淡说道。
“不,是个好女孩就行了,你要找的是老婆不是情人,记住:婚姻只能为政治服务,这是所有政客家庭的规律,我的选举在即,如果联姻成功,张将军将会对我们的政治前途非常有利。”席泽尧当即就提出了反驳的意见,非常严肃的分析道,“而且现在阮瀚宇与木清竹已经复婚,你现在对木清竹的感觉那只能是痴心妄想了,既然没有希望,那就不想你再去浪费感情了,我们只能寻求更有利的政治庇护了。”
“可是爸爸,张将军的影响力比起吴兰夫人来要差远了吧。”席雨轩提出了反对的理由。
“是这样,但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她木清竹没复婚前,你都不能争取到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更没有指望了,吴兰夫人影响力虽大,不是远在国外吗?但张将军就不同了,就在京城,根基深,影响力也不可小觑,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这是比较好的方法了,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快三十岁了,该成个家了。”
席泽尧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分析道。
“雨轩,相信我,只要你功成名就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的。”席泽尧的双眼炯炯有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是,木清竹却只有一个。”席雨轩失落的喃喃自语,直到现在,他才发觉,其实他把吴兰夫人搬出来不过是了给接近木清竹找到个借口而已,而他心里早已把木清竹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了。
“雨轩,你什么时候这么死脑筋了,现在她已经有了家庭,最好的东西都已经给了阮瀚宇,你现在能得到什么?这现实吗?看来,你真该成家立业了。”席泽尧沉重一声叹息,声音里有不满。
席雨轩再度苦笑。
“爸,张将军一向都与阮家亲厚,只怕你去求婚,他未必会答应呢。”他还是试着想打消席泽尧的行动。
“放心,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席泽尧胸有成竹的一笑,“如果原来不答应还有可能,但现在这个可能性已经很小了,豪门世家,退婚可不是很光彩的事,而且京城的豪门其实婚姻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内定了的,她张宛心这个时候退婚了,想要再找到门当户对的婚姻可不容易,这不,这么久过去了,她张宛心不仍然是单身一人吗!可以想象,这其中的不容易了,而要张宛心屈尊降贵地去找个家世地位不如他家的男人,估计张将军是不会愿意嫁女的。”
席泽尧这样说着,可谓是老谋深算了。
席雨轩沉思着,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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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阮氏公馆的树木浓密葱郁,枝繁叶茂,翠香园后花园的各种鲜花与常绿植物争奇斗研,美不胜收。
又是一年的春来到。
翠香园的客厅里。
“杀,杀啊。”小宝稚嫩的童声在客厅里大声喊叫。
“呯。”随着一声模拟枪声,马上就传来小宝兴奋的叫声,“啊,打中了,打中了,爸爸‘死’了。”
“啊。”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阮瀚宇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耶,胜利了。”小宝扬起手指,伸出二个指头摇晃着,高兴得大声叫喊,那声音可真够大的。
木清竹才刚下电动车就听到了客厅里小宝的叫声,不由摇了摇头。
这二父子又在玩那些凶险的游戏了。
她虽无奈,脸上却是会心的微笑。
今天的木清竹穿着一套湖蓝色的真丝柔软无袖长裙,高挑的身材比起前二年的瘦弱苗条已经丰满了些,这样更加衬得她的身子曲线玲珑,魅力无限了,柔顺的发丝用个精致简单的夹子挽在后脑勺上,风姿绰约,无比端庄美丽。
婚后一年的幸福生活,让木清竹的脸丰满了不少,脸颊的肌肤更光滑了,带着淡淡的红晕,更是美不胜收。
爱情的滋润让她的生活风生水起,她深切地感到了生活的美好与爱情的甜蜜。
婚后的阮瀚宇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对她温存体贴,爱她如命,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呵付备至,木清竹真切地感受到了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
阮沐天与季旋自从儿子与儿媳结婚后,就真的抛开了一切家事,出去环绕世界风光旅游去了,家主的大印交给了阮瀚宇,而当家权正式交给了木清竹。
二人夫唱妇随,配合默契,又相互尊重,连红脸的机会都没有过。
这样宁静温馨的生活似乎把整个阮氏公馆都带活了,连这里的一草一林都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脉脉温情,空气里都流淌着细纱似的幸福,轻轻绕绕的,非常舒适清鲜。
“小宝,又在这里玩这些血腥游戏了。”木清竹走进去时软软的带着爱意的责备着,小宝正全身趴在客厅地毯上,伸出个手往沙发缝里掏着子弹,准备继续再斗。
阮瀚宇呢,正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装死。
听到木清竹绵软的声音,父子二人几乎同时起身了。
“老婆,回来了。”阮瀚宇鲤鱼打挺地站了起来,以掩耳不及瞬雷之势抱起了木清竹朝着二楼的主卧室跑去。
小宝干瞪着眼站在地毯上,才刚站起来,甚至还不及叫声‘妈妈’,阮瀚宇就抱着他的妈妈上二楼了。
哎,又是这样!
老爸太不够意思了!
每次只要看到妈妈就是这个样子,把他当成空气给抛弃了。要么,就是他们二人拥在一起,亲密无间,那个亲密样,还真让他吃醋啊,啊。
而且爸爸搂着妈妈时的那个专注深情的样子,那是完全把他直裸裸地无视了,不忍直视啊。
他曾强烈抗议过。
可是没有用。
因为爸爸妈妈只是笑笑,然后又会更加的亲热,更加的无视他。
现在的小宝竟比起以前来还瘦了些,因为妈妈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爸爸身上,他确定自己是被虐待出来的或者是被气到的。
事后阮瀚宇总会揉着他满头的短发,大义凛然地说道:“小东西,你还小,以后有了老婆就知道了。”
可这时的小宝总会眨巴着眼睛,想啊想,还是想不明白这个意思。
有几次,他不甘心,跟着跑到二楼去打门,可任凭他敲得手掌通红,爸爸妈妈也不理他,更不会给他开门了。
几次后,他就泄气了,后来干脆见怪不怪了,再到现在,除了干瞪下眼睛外,已经完全适应了,当下,只是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又趴下身子去掏那些子弹了。
当然,还有一点他很得意。
那就是等下后,爸爸妈妈又会因为内疚来争着抱他,宠他,甚至答应他的任何无理要求,反正他的美好日子绝不会因为这个而褪色,甚至还要因为这个而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