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目标死亡。
系统:倾覆的王国,完成度100%(完成)(必选)。
系统:宿主职业等级提升至32。
系统:宿主职业等级开放至35。
……
当脚边的萨索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后,一连串冰冷的系统提示瞬间浮现在夏兰的眼中,感受着疲惫受伤的身躯突然涌现的神秘修复之力,接近干涸的体内气流也霎时间填满充盈。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进来。
“萨索殿下,贝德文大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或许是察觉到房间内轻微的动静,门外曾经误将夏兰当成敌人的袭击者紧张开口询问道。
好敏锐的感知!
夏兰心中一动,面色沉重地将手中长剑握紧在手,脚步一边轻挪至房门处一边故作慌张的语气道:“快进来,萨索殿下晕过去了!”
听见门内“贝德文”焦虑的呼唤,袭击者没有多疑,伸手迅速打开房门。
然而。
当他尚未看清房内的景象,身体的本能突然发出警兆,只是,一切都晚了。
一道寒芒闪过眼前,袭击者下意识扭过头,他看见了一个人,一把剑。
人似笑,剑滴血。
袭击者摇晃了着逐渐失控的身体,鲜血由伤口喷涌,彷如风声一样动听,整个世界在他眼里似乎都染成了赤红的血色。
“你——”
模糊不清的话语从他口出想要说出。但是。他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
夏兰看着他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告诉了他想要说的话语。
疑惑,惊愕,痛苦。
所有复杂的心绪仿佛交织成了一团。
夏兰直起身子,手中长剑归鞘,缓缓走到门边,穿越过对方摇摇欲坠的身旁。
“砰——”
不知是关门声抑或尸体的倒地声回荡响起。
依旧维持着“贝德文”的伪装模样,根据脑海里强行记忆的通道路线。夏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迅速离开。
昏暗幽静的通道中,偶尔间夏兰碰见了一些人,很陌生,估计是萨索匆忙藏躲至地底时一同跟随而来的下属,由于伪装的缘故,所以对方看见他后都会恭敬的问候一番,毕竟眼前的“贝德文”可是萨索最信重的人,虚伪也好,奉承也罢,不过是正常的人情世故。
不冷不热的随意客套几句后夏兰便轻易打发了对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一个熟悉的通道口前,而这个通道口正是埃尔维斯曾经带领着他们从王都郊外一座庄园处秘密进入的通道出口。
他需要从这里离开。
如今王都早已成为是非之地,他也没理由再回去。
……
埃拉尼亚王城失陷了。
或许这个结局在沃兰斯一方的领域强者败退后便早已注定。
当克因斯隆与弗朗明戈联手轰击开一道道坚若磐石的城门,身后无数披坚持锐的冲锋士卒瞬间恍如洪流般汹涌而入,哪怕头顶上方漫天遍布的箭矢都无法阻止他们的步伐。
面对王**事实力最强的飞羽军团,城卫士兵根本无法抵御对方势如破竹的攻势,如果城门未破,或许他们能依靠城墙的优势死守拒敌,然而……没有如果。
所以,他们败了,彻底的败了。
格吉尔一边朝城墙上射击着弓矢进行压制掩护,一边时刻紧随着后方部队的徐徐推进,他很紧张,甚至握着弓弩的手都在不断颤抖,直到前方大军彻底攻入城门后,王城上弓矢的威胁才大为减轻。
弓箭无眼,谁也不知道它的下一个目标是谁,有可能是身边的他,也有可能是你自己。
死亡前所未有的近在咫尺,每个人都想活着,每个人都不想死去,但是,这就是战争。
不能后退,不能逃避。
人命如同平野上的杂草般廉价,战斗不止,死亡不休。
又是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又是一个生命的离去。
麻木,漠然,习惯。
似乎所有人都已如此。
格吉尔看着城墙上突然高高飘扬的黄蔷剑纹旗帜,手中的弓弩也开始停下射击的动作,我们赢了?
“胜利了!”
有人难以按耐住兴奋之情欢呼起来,这股情绪像是病毒一样瞬间感染蔓延了所有人。
“我们胜利了?”
格吉尔紧绷的身心仿佛得到了解脱不禁喃喃自语。
“格吉尔!格吉尔!”
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叫唤,格吉尔转过头,结果正见身旁的伊万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是吗?”
低声呢喃着,格吉尔的脸上逐渐绽放出笑容。
是的,战争结束了。
“咻——”
冷不丁感应到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格吉尔脸上的笑容顿时戛然而止。
他缓缓低下头,只见胸膛心口处稳稳地插着一支弓矢。
手中弓弩掉落在地,伸手摸向被鲜血渐渐染红的胸口,大脑中一片空白。
嘴唇蠕动,他似乎说了什么。
世界在他的眼中开始旋转,漆黑,隐约中,他听你了伊万焦急的声音,隐约中,他听见了父母的呼唤……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
飞羽军团攻入王城后,克因斯隆立刻命令多修恩掌控着军队开始进行全面镇压,同时严厉打击王都趁乱犯罪之徒,而他与弗朗明戈则先行一步赶去王宫解救国王陛下。
安排布置好一切。二人便迅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让人意外的是他们的行动简直难以置信的顺利。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面临的眼前事实。
国王死了。
不仅如此。死的人同时还有身处在夏洛克宫的沃兰斯,而这个消息是他们在王宫中擒住的一个侍卫所得。
看着床榻上的无头尸体,克因斯隆铁青着脸,整个人一言不发。
弗朗明戈则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尸体后才摇头道:“没有认错,这的确是国王的尸体……只是,究竟是谁杀了他,而凶手为什么要取走他的头颅!”
“斯雷特尔!”克因斯隆终于咬牙开口。
“斯雷特尔?”弗朗明戈望向对方疑惑道:“那个和你交手的人?”
“没错!”
“他与国王有仇?”
“血海深仇!”
弗朗明戈叹了口气,目光遥望向王宫夏洛克宫的方向。道:“那沃兰斯的死怎么解释?会是他吗?”
“我不知道,或许可能是萨索那边下的手。”克因斯隆低沉道:“之前抓住的侍卫曾经说过王宫闯进了一批神秘的刺客,我想他们应该是萨索的人。”
“真是复杂。”
弗朗明戈不再询问,而是细心观察起国王身上的伤口,最明显的莫过于断头的脖颈处。
“嗯?”
“怎么了?”听见弗朗明戈疑惑出声,克因斯隆走上前问道。
“国王的死有问题。”
“什么问题?”
弗朗明戈伸手指向国王尸体的脖颈处道:“伤口不一样。”
“不一样?”克因斯隆望向对方所指的地方,眉头紧皱道:“哪里不一样?”
弗朗明戈挑起尸体断头处一块干瘪的皮肤,道:“难道你还没发现,尸体的伤痕有两次!”
“的确!”经他一说,克因斯隆终于发现了古怪的地方。沉思片刻后,他道:“杀死国王的可能不是斯雷特尔!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看。”
说着。弗朗明戈边指着皮肤伤痕边道:“这里的皮肤伤口只划过了一半,说明这道伤口并不是割下国王头颅的伤口,而再上一些,这里的伤口完全是直接齐整削过了整个头颅没有其他痕迹……当然,我们不排除这是你口中斯雷特尔的多余行为,第一剑杀死了国王,第二剑斩首……”
“等等——”
正说着的弗朗明戈突然话语一转,似乎发现了什么意外。
他将手掌按在国王尸体的腹间缓缓朝上移动,不多时,只见一枚沾满着污秽的银灰戒指由脖颈断头处凭空漂浮出现。
取过戒指,观察片刻,弗朗明戈瞬间面色凝重起来:“看来我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嗯?”
接过弗朗明戈抛来的戒指,克因斯隆看了一会后立刻神色大变。
“颠覆獠牙!”
“啧啧——”弗朗明戈低语喃喃道:“或许这是有人故意给我们留下的线索,这个人还真是一番好心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将那枚戒指紧紧握在手心,克因斯隆呼吸异常沉重,直到现在,他终于想通了种种的变故为何如此诡异!除却国王本身的暗中布置操纵外,另一边的颠覆獠牙早已不甘示弱的卷入其中……
“派人联系莎莉丝特吧。”
弗朗明戈站起身子,迈动脚步走向宫门外道。
“你呢?”
“我?”
弗朗明戈回头笑了笑,道:“这个王国与我再也没有了任何瓜葛牵绊,是时候该离开了。”
“一定要现在走?”克因斯隆皱眉道。
“拖得越久,我怕越麻烦呢。”
轻摆着手,弗朗明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眼前。
“希望将来我们有一天还会再见面。”
“再见吗?或许不会再见了。”
克因斯隆走出宫外,仰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这个王国还有未来吗?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
他已经没有了未来。
……
结束了上千年前的混乱之治时代,彷如轮回,埃尔德兰的历史再一次重新走向了复苏的道路,但是,辉煌再也不复过往,或许人们内心期望的只是新生的和平能够永远维持下去。
新月启明1131年,红泥之年夏。
艾德里亚王国的四王子沃兰斯突然发动了篡位政变,然而,这场政变却没有一个胜利者。
因为,当克因斯隆率领的飞羽军团攻入王城成功镇压叛变后发现,包括国王在内,政变的始作俑者沃兰斯与大王子萨索纷纷相继神秘死亡,整个王国一时间陷入了无主的混乱,情况一直到前线与苏格罗亡灵作战的莎莉丝特匆匆返回时才堪堪有了改观。
有传闻,这一次艾德里亚王国突遭大变的背后隐隐存在着颠覆獠牙的影子。
不过,对于艾德里亚王国的人们而言,他们此刻最关心的早已不是背后的真相。
北方奥萨苏蛮人开始了集结,奥尔部族再次吹响了战争号角。
南方苏格罗亡灵不断增援兵力,前线战争愈发危急。
整个王国一时间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托罗菲行省,艾原小镇。
一间普通的住宅里,温妮双手撑在窗沿上,瞪圆的可爱眼睛不时扫视着来往的行人,这段时间里,艾原小镇多了出许多拖家带口的人,听说战争要打响了,甚至会波及整个王国,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趁着寒冬未至及时前往其他国家避难。
不过,这一切都与温妮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她只是在单纯的等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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