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飘荡着,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的男人提着铁壶走了出来,看到三人,他稍稍一愣,脸上露出笑容,道:“刘总,冬儿,你们回来啦,正好。”
倪步不认识蒋晓琦,对着她微微一笑。
刘晨笑道:“倪步兄要泡茶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蒋晓琦,就住在附近,这位是隐士高人、茶道大师。”
蒋晓琦有些局促,连忙道:“大师,你好。”
“太客气,叫我倪步就行了。”
“倪步兄,这是又在做什么试验呢?”刘晨看到石桌上放了一只柠檬,虽然不太看论坛,也听冬儿说起,倪步在论坛俨然就是一教主级,尤其撰写多篇茶道的文章,最近一直研究果茶。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倪步卖了个关子。
冬儿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倪步做些准备工作,蒋晓琦抿着嘴唇,刘晨见她心事丛丛,问道:“找我有事吗?”
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她不想让刘晨知道她的家境,心里产生了一股深深的自卑感。
“没什么事,刚巧路过,我记得小时候经常听到这户人家传来钢琴声。”
她不知道面试时,刘晨已经得知她想为家里减轻负担。
“是的,就在那边的屋子里,有一架钢琴,音质很不错。”
本来是同学,说话很随意,可蒋晓琦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刚好引起了这个话题,“我也学过钢琴,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我陪你去。”
钢琴就在院子旁边的木屋里,木质冷色、厚重,一看就是昂贵的材质,而且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首先映入眼帘是摆放的古筝,掀开旁边的布罩子,就是钢琴。
看到第一眼,蒋晓琦就爱上这架钢琴了,五岁时,母亲就花掉了家里大部积蓄买了一架钢琴,学了多年,她懂琴,手指像个精灵一样在琴键上跳动,飘荡着一段优美的旋律,音质非常纯正,这是一架不可多得的好琴。
“你弹得很好,得有很高级别了吧。”
“十级。”蒋晓琦淡淡地说,稍稍挺直了腰背,伸长了脖子,好像骄傲的天鹅,在巨大的贫富差距面前,她心里的落差也很大,以至于一股自卑感,偶然展现的才能让她找到些许的自信。
“那么厉害啊,刚才跟我一起进来的冬儿姐是江海戏剧学院古典音乐系毕业,我听她说好像才九级,没想到你比艺术学院生还厉害,到江大读电气专业可太浪费了。”刘晨也不太懂,发自真心说的,见过很多孩子小时候花费大量时间练习艺术,可随着高考、读大学,反而荒废,“坚持下去,说不定能到维也纳金色大厅表演呢。”
“哪有那么容易,很多人都能考到十级,可真正能以音乐为职业的人,很少很少。”蒋晓琦幽幽地说,表情略有些落寞,自小学琴,很热爱,可再要进一步发展,就必须要国外进修,一般家庭条件都达不到,母亲培养她多年已很不容易,当初学琴的老师也建议她能继续坚持下去,最后得知她放弃,还很是惋惜。
这些现实因素,她自然不会告诉刘晨。
“小晨子,你有没有文化呀,姐考的钢琴等级是中央音乐学院设置,最高等级就是九,只有全国音乐家协会的音乐考级才有十级,中央音乐学院考级一般针对专业考生,要比全国大众版难很多。”金冬儿一回来就换上了舒服的大长袖,穿了一个短裤,雪白的美腿露出来。
刘晨瞄了一眼,真怀疑冬姐到底有木有穿内衣。
“冬姐说得对,专业等级要难很多。”蒋晓琦脸上一红,小声说道,她当然知道区别,刚才刘晨那么说,她也不去说破,享受一下小小虚荣。
“我这么一个外行,哪懂这些,从小就是音乐白痴,谱也不会识,就知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刘晨笑呵呵地说着,单根手指在上面戳着旋律。
“哪有你这么弹琴,一指禅,离我的琴远一点。”冬儿嗔怪,对于突然闯入了蒋晓琦,很有些警惕,一语双关。
“看看倪步兄准备好了没?我们品茶去,蒋晓琦,你也尝尝,确实跟平常直接开水泡有区别。”
三人刚出来做好,倪步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门铃响了。
倪步道:“龚老和常教授来了,冬姐帮忙开下门。”
“我来。”刘晨站起来去开门,笑道:“这两个老家伙鼻子还真灵,这边一泡茶,他们就闻着味儿来了。”
倪步腼腆地道:“本来约好的。”
“好吧,敢情是我们凑到了,呵呵。”刘晨一开门,龚书和常庆看到他都是一愣,随即常庆乐道:“你这臭小子总算回来啦,听倪步说你提前回国,又不知溜哪儿去了。”
“小刘,在美国交流怎么样?哈佛也不比我们江大高级吧?”龚书这一辈人,对国家有着强烈的荣誉感。
“就那么回事,整体氛围好一些,真正喜欢搞科研的人有机会继续搞下去。”刘晨说着给两人请了进来,落座。
蒋晓琦看到进来两人更紧张了,天哪,这不是常院长和龚院士嘛,刘晨竟然跟他们那么熟悉,谈笑风生,难怪传闻刘晨和常院关系好,还参加过光纤所的例会,跟龚院都熟啊。
“龚院士好,常院长好。”她慌忙站了起来,表现得谦恭尊敬。
龚书和常庆一愣,不认识蒋晓琦,这哪来的姑娘呀,在这小院子里,冬儿对两个常来蹭茶喝的老家伙一向没什么好语气,突然有人问号,还挺不适应。
“这位是?”龚书不可能认识一个大一学生。
常庆看着也迷糊,他一个电院院长,下面专业那么多,各年级学生,也不可能认识,蒋晓琦的表现也就是中等偏上。
“我的同班同学蒋晓琦。”
“哦。”龚书点了点头。
“你好,小蒋。”常庆表现得很平易近人,这跟在学校里的冷面毒舌可不同。
金冬儿看到两人就没好脸色,嗔道:“我说你们两个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每次来都是空手,有没有点做客的礼貌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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