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如果你想报仇,那就乖乖听话,我来帮你。”
我抬起头望着他,讥讽的反问,“你帮我?现在你不是想杀我吗?赵明辉!你这么丧心病狂会不得好死的!”
“我丧心病狂?我只是想让他也尝尝从高处跌下来,落魄的滋味而已!唐云!过了今晚,可能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没关系,如果你还想找他,我可以送你去!”这话已透露杀机,阴狠无比。
“混蛋!”
激烈的挣扎中,连人带椅子的我摔倒在地上,一只手把我扶了起来,略有不悦道,“赵明辉,如果你是来跟一个女人吵架的,就可以回去了。”
“对不起南哥,是我失了分寸。”
赵明辉一听,刚刚的嚣张气焰顿无,立刻低头认错,这个被他们称作南哥的人似乎也很有地位。
“你们到底是谁?”我望着眼前挺秀非常,行为举止很斯文的男人,希望他能不吝啬的告诉我点什么。
南哥掏出一块手帕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给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看似温和,实则疏离,“我叫费正南,可能还需要你配合点在这待两天。”
把手帕放我手里,然后他不再看我,对赵明辉说,“你留下明天等电话,郭三和张虎还有胡六跟我走。”
“是南哥。”三人应着,然后跟费正南一起走了。
赵明辉哼了一声,对阿杰道,“我进去睡会,没事别叫我。”嫌弃的看了圈出租屋的环境,大步进了卧室。
“切,拽什么拽。”阿杰啐了一口,瞧不上的发牢骚说,“现在商人都来混黑、道了,还给不给我们一口饭吃了,还被海爷那么重视,真搞不懂。”
“行了,也就今天和明天了,老实点守着吧,说是海爷重视他,其实还不是南哥罩他,要不然海爷能知道他是哪根葱?”另一个人靠进沙发叹了口气。
我默默没说话,见他们没人注意我,我摊开手看着那帕子,一块深蓝色浅灰条纹的手帕,也是我熟悉的牌子,FENDI。
这是……薄言钦的手帕。
费正南……
我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似乎有点耳熟,却不能记起来,捏紧手里的帕子,我慢慢平静下浮躁的心。
晚上三个人都睡了,我也迷迷糊糊的打着盹,手里一直捏着那块帕子,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我忽然察觉到门外似乎有动静,一下就惊醒过来。
客厅里很黑,只依稀能分辨家具的些许轮廓,似乎是有人在捣门锁,我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们,我侥幸的想,他们一定不是和这些人一伙的,否则就不会撬锁了。
犹豫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咔嚓一声,静了几秒门被人推开了,我紧张的盯着门口方向,从外面训练有素的猫进来五个人,我立刻闭着眼假装没醒。
有一个人来到我旁边,压低声音道,“知道你醒着,放心,我们是来救你的,别出声。”
我倏然睁开眼,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心里雀跃的要死,费正南果然是薄言钦安排的人!
我身上的绳子被他一刀割开,沙发上还熟睡的阿杰忽然闷哼一声,我扭头看,就见一人正好收起一柄短匕首,我立刻意识到什么,他刚刚把阿杰杀了!而且是一刀毙命!
“能走吗?”那人问我。
已经看到过那么多次生死的事了,但我还是无法轻易接受这种须臾间就结束别人生命的行为,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组织,心里对他们更多了一丝畏惧,问道,“是谁让你来救我的?”
男人眉头蹙了蹙,还是回道,“胡佬。”
苏巧的爷爷?
我登时白了脸,不敢跟他们走了,男人这时又补了一句,“是薄言钦出面让胡佬出手的,你到底走不走?”
“阿杰,怎么这么吵,呃――”
睡在另一间房的混混大约是听到了动静,卧室房门刚打开就被守在门边戒备的人一刀抹了脖子,杀他的人接住他轻轻放在地上,他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
几个来回中我的心潮经历了几次起伏,我努力镇定,试着站起来,但因为这样被绑着太久了,腿脚根本不听使唤,还痛得要死。
“到我背上来。”男人不再废话,弯腰蹲在我面前,我压下恐惧爬上他的背,很快这一行人就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囚禁我一个星期的出租屋。
外面的街道很冷清,只有我们一辆车飞快疾驰,夜还是很黑,我躺在车后座长出一口气。
车程大约四个小时,天亮之时我被带到不知道归属于哪里的郊外别墅处,一人直接把我抱出了车,接着走进别墅。
别墅从外面看很普通,但内部装潢却充满了欧式古典的味道,我被人放在了沙发上买那些人就离开了,四个女佣过来一起把我抬进豪华宽敞的浴室,给我沐浴后换上了干净衣服,接着我被扶着上了二楼的一间卧室。
躺在床上不久,一个老者走了进来,他拄着拐杖,头发稀少,固然鸡皮鹤发,却也掩饰不住那双闪着睿智精光的眼,从气势上就能看出这个人常年身居高位,权威果决,不用说一定是胡佬。
“胡佬好,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在他深目观察我时,我先开了口,否则一直被他那么盯着,无形中的气势就会把我压得透不过气。
“呵呵。”胡佬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坐在手下给他搬来的椅子上,手拄着拐杖对我赞赏道,“小姑娘不错,有胆识,也有眼力,知道我是巧儿的爷爷,难道……你不怕我?”
我心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胡佬说笑了,我和苏巧之间都是小事,而且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并没放在心上,您既然是她的爷爷,也就是我的长辈,加上您的救命之恩,我对您只有尊敬和感激,怕是没有的。”
“小丫头果然会说话。”
胡佬脸上这才露出真正的笑容,语气却透着浓浓的威胁,“我救你是为了承薄言钦一个人情,本来我是这样打算的,假如你是个睚眦必报,又巧言令色狡诈的人,为了避免后患,我就除了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很懂事,只是我希望你的懂事不是只做做样子。”
我悚然一惊,忙低下头道,“胡佬言重,我当然是出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