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听到晴天霹雳,我僵直的站着表情迷惑,感觉自己听不懂这五个字,嘴唇动了动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一把推开他冲进病房。
“徐曼!”
床上躺着的是闫朵,并不是我以为的场景,我松了口气,目光一转却看到两个对峙的身影,是徐曼和周扬。
“周扬!”我走过去就甩了他一个耳光,气急中脱口而出,“你对我保证了什么?这就是你的决心吗?”
周扬没有躲,被我打得脸一偏,可他的眼睛还是紧紧停在徐曼身上,捏紧拳头低吼,“我和闫朵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只有那一次!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徐曼无言,眼泪一颗颗的掉,看的我心疼的要死,我紧紧护住她说,“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周扬,你现在说吧,你是什么态度。”
周扬的眼里全是血丝,一瞬不瞬看着徐曼,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转过身望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闫朵,“闫朵,孩子打掉吧,明天我就递交辞呈。”
“你疯了?”
闫朵抓紧被单,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我不需要你的承诺和负责,孩子我可以自己生下来养,你就当我借了你的种,好吗?你付出那么多辛苦和努力,才做到这个位置,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不觉得可惜心痛吗?”
周扬毫不犹豫的说,“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徐曼,我……我――孩子你打掉吧!”痛苦的抓着头发周扬蹲了下去,我能看出来,他舍不得那个孩子,如果不快刀斩乱麻,这会很糟糕。
“阿扬。”徐曼点点蹲下去,捧起周扬痛苦的脸,一字一句哽咽的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还爱我吗?爱不爱?”
“爱!”周扬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徐曼的眼泪汹涌的更厉害,她哭着笑着,把周扬抱在怀中。
“好,那你辞职,我们回老家办婚礼,好吗?”
徐曼为周扬付出了那么多,如果周扬在这个时候犹豫,我想徐曼一定会心死成灰,心不由得提起来,我紧张的看着周扬的反应举动。
他停顿了几秒,还是很坚定的答应下来,“好,后天我们就回你父母哪儿。”
徐曼松了口气,我也跟着不由放下提着的心,他们相互扶着站起来,徐曼转头对闫朵道,“孩子打掉吧,你一个老总的千金,总要顾些家族脸面的。”
转头视线落在我身上,徐曼牵了牵嘴角,“唐云,谢谢你。”
我知道她在谢我什么,刚刚我情急之下的话她也一定听明白了,不恨我瞒着她就行,我摇摇头,没说话。
“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牵着手一起离开,病床上的闫朵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先前所有的好感统统消失,什么也没说走出病房,外面宋庭光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有些心力交瘁,无论是自己,还是徐曼,似乎都没有一件好事。
一直没有联系上陈修远,我也有点担心,打了个电话给唐文西,唐文西却说他不在省内,目前人在偏远地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和陈修远联系了,我道了谢失望的挂掉电话,心里总觉得不安,犹豫再三,还是给何静初也打了个过去。
“唐云!”
电话刚被接通,何静初变了调的嗓音就透过听筒传进我耳中,我稍稍把电话拿远了些,耐着性子道,“你知道陈修远去哪了么?或者有没有他单位的电话,我联系不上他有些担心。”
“你求我啊?”何静初在那天嚣张的哼哼,我总觉得自从他被薄言钦叫人扒光衣服扔街上后,人就变得很尖锐,跟个刺儿似的。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她最关心陈修远的一举一动,我只好放低了语气说,“好,我求你,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他别的同事电话?”
“哈哈――”
何静初笑起来,懒洋洋说,“有啊。”
我正要说‘那你给我一个’,却听她接着把话说完,“可我凭什么给你?唐云,听说你被绑架了?为什么不直接死掉啊?你到底哪来的好运气?凭什么啊?因为你我和哥哥都遭到了别人的报复,你不是有一个薄言钦了吗?为什么厉泽修的人也帮你?为什么?!”
如薄言钦所料,他们果然以为自己的事是厉泽修的人干的,所以根本也不敢有报仇的想法,而我因为那段时间被薄言钦保护着,他们也没机会再对我下手,至于何晟……那天轻易就让我走了,要么是忌惮韩进在场,要么就是还不知道。
“你不说就算了,难道你不担心陈修远?听说上次你还和他吃了烛光晚餐,感情上应该有所突破了吧?我只是想确认他安全而已,没别的意思,好吗?”
谁知道何静初听我这么一说更激动了,“唐云,你是不是故意在这说风凉话?什么烛光晚餐!我刚把信息发给你就被他发现了!他丢下我就跑了,对了,你被人救走了,没碰到他找你吧?哈哈――”
笑了一阵,何静初又咬牙切齿起来,“我真是恨死你了!唐云,我诅咒你,诅咒你出门就被车撞死!诅咒你永远得不到顾妍希的原谅!诅咒你明天就被薄言钦抛弃,诅咒你……”
啪的挂了电话,我垂下手,呆呆坐着。
陈修远那天去找我了,可为什么我没看到他?反而莫名其妙的被厉泽修救了,他为什么知道我在那里?
有那么一刹那我是怀疑的,可一想不对,知道我被骗的是陈修远,救我的却是厉泽修,假如是人格分。裂,变成厉泽修后他应该是不记得陈修远所知道的事的!
这么一想我才觉得放了心,一摸额头,却是一手的冷汗。
徐曼虽然说后天就要回去,但显然是不可能的,这边订的婚纱,以及付过首付的房子都需要处理,婚纱反正是直接买的,大不了寄回去,房子就比较麻烦,如果不想要只能挂牌带售,这种急着脱手的也很难收回原价的成本。
后续各种手续也很繁杂,我和徐曼说好要走时告诉我,我去送他们,有什么帮忙的我能做的,也不用客气,徐曼只是答应,却什么也没让我帮忙,我想她心里或许还是有芥蒂的。
我打车来到别墅,想着那天走时薄言钦发脾气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踏实,但还是走了进去,我还有个问题没有问他。
一楼没人,我直接上了二楼,门随意的关着,没有关上,我推开一些里面陆双影正在给薄言钦往床桌上摆放菜碟,才看了这一眼,就被薄言钦发现,他低喝一声,“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
我把门推开说道,“是我,我有话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