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的力气很大,此时用力掐着我的肩膀,身体的痛楚让我忍不住蹙紧双眉。
“放开她?做梦!”
三白冲着浊火不屑冷哼。抓着我的身体向不远处飞去,我扭头看到浊火趁势追来。三白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向后方扔去了一个球,随即身后升起一片白雾。我看不见浊火,被三白用力的在肩上锤了一拳,晕倒过去。
等醒过来后,我躺在一片丛林之中,树上都结着白色的雾花。我活动身体感觉脖颈一阵阵痛,见三白站在不远处,我缓慢坐起来,刚要起身,发现下身发麻,无法活动。
“三白,从刚开始你就对我纠缠不清,你一直这样针对我,到底我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
三白转身,冷哼一声,“你没有能力伤害我,但你必须从这个世上消失!你本不该活着!”
我一怔,三白眼底夹杂着的恨意那么明显,让我无法忽视。我眯着双眸看他,眼底闪过一抹疼痛,“难道因为我是阴胎吗?但这不是我能够选择的!”
“你不用再狡辩了!你就是罪孽!只能以死来解脱!”
我深呼了一口气,后背浮起一阵寒气。
三白横了我一眼,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周围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这偌大的林子只有我一个人,我忐忑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
奇怪的声音不断的围绕在耳边,背后一凉,我猛地转身,吓得惊呼出声。
只见一个猫头鹰正倒立在我身后的树枝上,此时瞪着眼睛看我。我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猫头鹰,看来是我自己吓自己。
肚子咕噜的响着,一阵香气飘到了鼻端,我抬眸一看,见三白在不远处吃着烤鸡腿。我吞咽了一口口水,不去看那一幕。
三白冷哼一声,“愚蠢的人类,只要你求我,我就给你吃。”
我咬紧牙关,目光别向一旁,不去看三白。
三白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的肚子尴尬的叫了起来。在静谧的林子,声音尤其大。我羞愧的咬紧牙关,当做没听到。
再熬一段时间就好了,浊火一定会来救我。
三白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冷笑一声,“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早就告诉你,你在季凌心底没那么重要。”
这句话触及到我的底线,我瞪向三白,“你别想要离间我和季凌。不管你的阴谋是什么,你最后都不会得逞的!”
话毕,三白没有理我,反而扔下了手里的鸡腿,目光瞪向天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陡然睁大双眼,只见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很多飞行物。那些东西既像蛇,又像鸟,模样奇怪。
我感觉不妙,直觉告诉我,这些东西是冲着我而来的。
三白喊了一声糟糕,拉起我就向前走。我被他拉着踉跄,摔倒在地。
“起来!不然你就会被抓走!”
我心思一转,躺在地上不动弹,“我的腿不能动,已经麻了。”
三白咬牙,眼看身后的怪物追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准备逃跑,却被我抓住了脚踝。
三白一惊,没想到我会做出如此举动。脚用力的挣扎,“你放开我!”
我用力抓着他,死活不放。
身后的怪物眼看已经过来,三白无法逃脱。他阴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片刻,移开目光,转身面对身后的怪物。
为首的怪物落在地上,从上面跳下一个男人,他阴冷的眼神扫过我,对上三白,“这个猎物今天看来你是无福享受了。”
三白没有退让,他死死盯着男人,“她是阴胎。吃了对你没好处。”
男人的眉头不悦的蹙紧,甩了甩衣袖坐上他的坐骑离开。
这么快就被打发了?
我惊讶的看着夜空中越来越小的人影。感觉一阵寒气逼人,抬眸见,月色下,三白一双眼眸阴森可怖,“夏子陌,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我一怔,已经料到三白看穿了我的心思,僵硬的勾唇,“我只是在自保,你要我的命。而我只是想要活命。”
三白的手里多了一颗药丸,他用力掰开我的嘴,猝不及防,我吞下了那颗药丸。反应过来要将那颗药丸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三白冷笑一声,“为了防止你胡乱逃跑,我给你吃了毒药。你最好老实待在我身边,若是我不高兴,你随时都会死。”
“卑鄙!”
我咬牙道。我倒是忘了,三白惯常使这些手段,是我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头发忽然一紧,我被三白拽着被迫看着他,“夏子陌,你别太嚣张,你现在命在我手里,我随时都可以了结。你也别妄想季凌会来救你,这个地方他们进不来。”
三白说完松开我的头发,我拧眉揉着头发。再一次看向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三白说季凌他们来不了。难道这里专门阻挡鬼神吗?我咬紧牙关,缓缓从地上爬起,跟上三白的脚步。
一阵阵阴风从四周吹来,将我包裹,山上不断的飘来雪花,此时落在我身上。
好冷。
我不停的打着哆嗦,前面三白还在走着,我跟着他的脚步。过了一会儿再抬头看去,见山顶出现了一座冰雪庄园,一切都被大雪覆盖着,美丽非常。
三白推开了房门,我跟着进去,院子里一个长发男人背对我而站。
“师傅,人给您带来了。”
师傅?我蹙紧眉头,三白已经走开,男人并没有转身面对我,也并未说一句话。我僵硬的站在原地,风吹得我浑身发冷,裹紧了衣衫,又打了一个哆嗦。
“你是谁?三白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吗?”
男人此时转身看向我,他不停的抚摸着长到地面的胡须,“夏子陌,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吗?”
我一怔,见他的眼底向外迸发出了一股寒气,我被那股寒气击中。脑子像是瞬间被控制,跌倒在地。
“把她给我带下去,严加看管!”
身后骤然蹦出了许多穿着道服的人,此时将我架起来向一个房间走去。
我被关在一个房间,脑袋一片空白,只留下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此时不断在脑海萦绕。
“夏子陌,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吗?”
我的头昏沉的更加厉害,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身体虚弱无力,我怔然的看着头顶,脑海时不时的闪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窗外此时正是夜晚,天空出现了一轮明月,我的身体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我拧紧了眉头,手指抓着床单,汗如雨下。
“夏子陌,痛苦吗?”
我迷蒙之中又见三白出现在我面前,想到他之前给我下的那个药,心下一片了然。
“三白,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三白眼底闪过一抹轻蔑的冷意,“不是毒药,而是一种蛊毒,情人蛊。”
情人蛊?那是什么东西?疼痛如海面上翻滚而来的波浪,再一次将我席卷。我没有力气说话,只听到三白阴冷的话语。
“能够解情人蛊的人只有你的情人,如果他在七天之内无法赶来,你将无法解毒,而这毒发的后果便是,你将获得新生。”
新生?
我在一阵疼痛中昏厥过去。
第二天,晨光照在我身上,煎熬的一晚终于过去,我深呼了一口气看着窗外,艰难的从床上起来缓缓来到窗边。
这个庄园四周都被高墙覆盖,而之前三白说这里季凌是找不到的。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我的心像是跌落在了地狱,此时找不到光明。
药效一到晚上便发作,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七日之内若是季凌找不到我,我便会获得新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迷茫,恰在此时,门被打开,三白的师傅出现在我面前。他和三白的气质不太像,看上去比三白要多了几分理智。
“想好了吗?”
我一怔,不解的看向他,“您指什么?”
“还没打算放弃季凌?”
他语气淡然,仿佛这是一个绝对正确而符合正义的提议,让我心头的怒火迅速升了起来。
“为什么每个人都让我放弃季凌?我和他相恋有什么错?!”
三白的师傅眼睛猛地一跳跃,他气的胡子都在抖动,一只手一挥,远远的,那股力量朝我袭来。我的脸上准确无误的多了一个巴掌。
“不知悔改!”
三白的师傅甩袖离去,我摸着自己被打偏的脸。
刚才的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
我用力握紧了手,刚要动弹,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我痛的来不及爬到床上,身体不停的痉挛着。
地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我咬紧牙关,额头汗水遍布。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季凌相恋到底哪里触犯他们的利益了?为什么人人都逼我放弃?!
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暗,我痛的再次昏厥。
我被疼痛折磨了一天一夜,此时醒来,身体虚弱的没有力气。为什么这药性白天也会发作?难道是我当时情绪太激动了?我心中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