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打开门已经是凌晨一点。
沈丹用嘴巴在我身体上撩拨起来的那股浴火已经被我用路边买的一瓶冰镇苏打水浇灭。
但我却依然兴奋,这兴奋来自于我终于有了接近楚函的路径。
我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哈啤打开瓶盖就吹了起来。
“咕咚咕咚”连着灌了两大口,我松开嘴巴,白色的啤酒沫从瓶口溢了出来。
“砰”的一脚,我踢开了大嘴卧室的门,借着客厅的灯光我看见这厮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他狗窝一样的床上睡的鼾声四起,嘴角还留着透明的哈喇子。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出刚刚脱下皮鞋的脚放在大嘴的鼻子前。
开始,大嘴依旧是呼吸均匀。但很快他就用手在鼻子上拍打。
我拿出钓鱼时的耐心,大脚趾和紧邻的二脚趾灵活的搓动着,以便于让脚上浓郁的味道更好的散发出来。
我基本上是以一年两双皮鞋的消费来满足我走路的需要。冬季单独一双,其它三个季节共用一双。
现在是夏季,脚上刚刚脱下的这双皮鞋已经被我穿了差不多半年还多,所以鞋里面有成千上万种活跃的菌种发酵出绝逼酸爽的味道。
五六分钟后大嘴忽然睁开眼大嚷一声:“特么卖臭豆腐的走远点儿!”
“咕咕,咕咕……”我嘴里含着刚喝进去的一口啤酒发出的笑声十分古怪。
“噗!”的一声,我终于没能忍住嘴里的啤酒喷出来飞溅到大嘴懵圈的脸上。
“我草,刘浩你特么的大半夜发什么神经?特么自从我和你合租你夜里就没消停过,有女人的时候你玩女人没女人你现在来玩我是吧?你变态吧?”
大嘴用手做扇状在鼻子前扇动,大眼睛瞪着我那只“作恶多端”的脚,眼里满是对待阶级敌人的仇恨。
“哈哈哈,哈哈哈。”我捂肚狂笑:“兄弟兄弟,我这臭豆腐的味道是不是很正宗……”
“嗖”的一下,大嘴恼羞成怒抓起一个枕头砸向我面门:“刘浩你特么的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半夜三更你拿我开涮?我特么告诉你……”
我极力止住笑打断大嘴的话:“不闹了不闹了,我有事儿求你帮忙……”
这厮余怒未消,揉了一把眼睛:“刘浩,你脑子进屎了吧?有事儿找我帮忙也得看时间吧?这……”
我将那只“罪魁祸首”的臭脚从床上收回来,瞪着大嘴:“行了行了,嗷嗷两句我不理你你见好就收吧!别蹬鼻子上脸了哈!”
“我……”
“你什么你?还是不是兄弟?兄弟间头可断血可流这点儿开玩笑的小事儿你叽喳个毛呀!”
我了解这厮胜过了解自己,不给他老鼻子老脸的来两句他还真有可能不休不止。
果然,见我沉了脸色他也消停下来,嘟囔道:“你特么一搞我就把‘兄弟’俩字儿抬出来压我,我特么的怎么搞你的时候就不知道也用这俩字儿来压你呢?我靠,这么多年我和你在一块儿,吃亏的都是我……”
这厮的木纳样让我心中窃笑面上却丝毫不不敢表露:“兄弟之间谈的上谁吃亏谁不吃亏嘛?那这么多年我问你哪一次不是我借钱给你?我说锅吃亏吗?亏你说的出口。”
这是我对付大嘴最后的杀手锏,一谈钱这厮就英雄气短。
“啥事儿?快说!我特么困得不行!”
大嘴果然就范,拿起我放在床头柜上的哈啤吹了一口。
我言归正传:“大嘴,我记得你前阵子和我说过,你以前一个同事现在在‘锦华度假村’当保安?”
沈丹提起“锦华度假村”的时候我觉得耳熟,刚才在寂静的街道上慢步我在记忆中搜寻,想起这个名字我是从大嘴嘴里听说的。
当时只是听他那么一说,但从未想到,我还会利用上这个信息。
“是呀!”大嘴瓮声瓮气回应:“你半夜用臭脚丫子熏我起来就为问这个?”
我直截了当:“我想进锦华度假村,找你那个前同事帮帮忙!”
大嘴的表情比刚才他被我的臭脚丫子熏醒时更夸张:“什么?你要进锦华度假村?刘浩,我就说你脑子里进屎了吧?你知不知道,那是会员制的俱乐部……”
我从他手中将啤酒瓶子拿过来“咕咚”吹下去一口,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发酵麦汁:“最低级的会员卡50万一张对吧?这个我知道。我没钱买会员卡所以才请你帮忙!”
“你知道还找我?”大嘴瞪眼:“我也不过就是一说,事实上我和那个前同事关系并不是太好,你也知道能到那种地方当保安,那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和我就不是一路人。而且,那样的高级俱乐部安保多么严你用屁古想都能想的到……”
我从我随身的黑手包里掏出晚上廖总给我的那个大信封,“啪”的一下摔在他面前:“这里是一万块钱,我也只有这么多,你拿去活动,我只需要进去一个小时,完事儿后我就走,而且保证不给他找麻烦!”
一万块钱在我今晚参加的那个酒会上任何一个人的眼里或许都不是一个数目,但对于大嘴和我来说,确实是一笔钱。
大嘴一把将信封拿在手中有点儿难以置信的伸手将里面的钱掏了出来。
整整一沓,银行的白色的封条都还在上面。
“刘浩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大嘴没说话,但他盯着我看的眼神已经传递给我一个这样的信息。
“够不够都是这么多了,是兄弟你就帮我!”
我将瓶子里最后一点儿啤酒灌进了嘴里,吐着酒气对大嘴道。
“我……试试吧!”大嘴犹犹豫豫:“不是,刘浩你总得告诉我,你进锦华干什么呀!”
“小赖子死了娘说来话长我就不耽误你睡觉了!”我站起身:“你会有机会知道的,呃,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进去!”
我计划好了,那样的龙潭虎穴我不能没有一点儿安全保障,而身材魁梧又会祖传武功的大嘴显然就是我的坚实靠山。
“什么?我也去?刘浩……”
大嘴惊叫,但这并不影响我站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我的卧室走去。
我相信大嘴,这厮品性里有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的基因,不投脾气的朋友他不交,他既然能说他那个在锦华当保安的前同事的事儿,就说明他心里有这个同事。
那就证明这个同事性格中也有义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