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虞怪人不等张啸说完,就说道:“不用多说了,为师自然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待会我就送你们下去。”
两人虽然在练功房里将刀法步法练透了,缺乏实战经验这一点正正成为了他们的软肋,但是事不宜迟,师父两天前说的可不像是开玩笑啊。再拖下去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是以师父一答应,两人也不管将要面对的境地是如何危险,振奋精神齐声道:“谢师父!”
“这……”
杨奴还是有点担心两人,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虞怪人就向他招手,说道:“杨奴好了,我们该要动身了。”
“是!”
说罢,主仆两人一人带一个少年,风驰电掣般就往明黄城赶去。
速度极快,四人一会就到了明黄城城外。
“那地头蛇豪哥已死三日,今天应该就是出殡的日子了,还好你们将功法都练好了,不过实战可不是你们两人在练功房那般,切记,周虎是琴心境圆满之人,修为经验都在你们之上。一切行事,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师父!”
虞怪人看着两人眼神,自然能读得懂他们的内心。“不到生死关头师父跟杨爷爷绝对不会出手,记住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是!师父!”
话虽如此,杨奴还是十分担心两人,给他们改变了一下外形,免得被人认出来,而后又交待了好几句才放两人进城。
两人一进城门,顿时发现这城里的景象跟三天之前大大不同。
这里再无早些时日的繁华、热闹,人人都是一副萎靡的模样。
所以虽然他们身后背着老长的一个布包,但是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
两人虽然诧异但也没有问人,就这样一步步沿着主街道往里走。慢慢地他们听到一些声音。
“唉!这雷豪一死,全城都乱套了。”
另一个商店的老板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不是嘛,说什么要揪出那两个少年,把全城都搜了一遍。到最后受害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这些个人渣,仗着搜人为名,将我的店铺里的东西都卷了个七七八八。”
“两天来三次,任谁都吃不消啊!完了居然还要我们全城给他儿子送葬!简直就……”
“嘘,你小声点,我们还是算好的,只是送葬而已,那天在金珠街的好多人都要陪葬呢。”
那人一听也是心有余悸,说道:“我们快收拾一下,去备些帛金快去雷府吧,不然可是要大祸临头了。”
“是是是!”
一路上,这种对话两人还听了很多。
原来这雷虎为了找他们出来,发散手下在全城搜索,而这些狗腿子趁着这次机会,打砸抢掠的,又发了一笔财。
雷虎居然还要全城百姓去给他儿子送葬,而且还有好些人要陪葬!
不用说,这些人自然当天就是当天在金珠长街以内的人。
两人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冲去雷府与雷虎决一死战!
本来还打算问路,不过这络绎不绝的人们都是往一个方向赶去,不用说他们的目的地都是雷府。
两人压低了头,跟着人群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就走到一个很是豪华的大宅子,门上两个烫金大字“雷府”彰显着主人家不凡,但是此刻这个宅子里里外外的挂满白灯笼,气氛极是诡秘,挽歌声声入耳,真的好像是死了一个大名人一样。
两人才踏上门槛,放眼一望,就看见厅堂前平地上约有二十人被结结实实的捆绑跪着,所有人皆是面朝灵堂,是以他们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色。
可是一个个不停颤抖的身子,无一例外地说明他们内心的恐惧。
聂凌顿时只觉得胸腔都要炸开了,就要大步上去解救这些人。
张啸发觉同伴的激动,一把拉住他,轻声说道:“沉住气,此事只可智取,鲁莽行事只会害更多人!”
“好!”聂凌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稍微平复一下,才说道:“只要能救人我都听你的。”
说着张啸把他又拉出门外,俯身在他耳边言语起来。
聂凌不断地听不断地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
“分头行事!”
说完两人又混在人群之中往里走去,聂凌因为听从张啸,极力忍住内心的情绪在灵堂鞠躬,当然整个过程他们把头压得很低,生怕跪在地上的人认出他们。
可是跪在地上的人,一想到自己就要陪葬,双目迷离的,哪里还会注意这里的场景。
当然,除此之外,两人还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这次他们要对付的人。
雷虎年纪估摸在五十左右,鼻子挺拔如鹰钩一般,眼角虽有皱纹,一双小眼睛却是灼灼有神,全身上下散发一股令人胆寒的凶悍之意。
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此刻站在灵堂的他显得极其悲痛,但是双目之中,神态之间还是显露出他那股暴戾的彪悍。
两人一鞠完躬,依照计划行动起来。
所幸,雷虎仗着自己称霸一方,自傲自大,今天全城百姓都卖他面子前来送葬,雷府倒也没有两个少年想象中的戒备森严。
……
唢呐芦笙等乐器咋然而止,整个灵堂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前来吊唁的人虽有疑惑,但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人人只低头站着。
这时雷虎踱步走出,站在灵堂之前,空地之上。
“今天是我雷某人儿子出殡的日子!”
此话一出,站在四处的人不禁地就一个哆嗦,雷虎自带煞气只简单一句话就吓到好些个人。
“天妒英才!要雷某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此无论如何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送犬子最后一程。”
他虽然嘴上说着“感谢”,可人人都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狂妄,半点也没有真正感谢的意思,不过这些人哪里敢说什么,纷纷拱手说“节哀顺变”云云一类的。
雷虎自然也不会回礼,又接着说道:“但是我雷某人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此大仇怎能不报!今天我就在儿子灵堂面前发誓,我雷某人势必亲手捉到那两个毛头小子,拿到坟前给我儿报仇!”
说话之间,双目精光四射,一股暴戾的杀气充满整个雷府,前来吊唁的人只感到一阵寒意,甚是骇人。
“但是,我儿绝不能救这样白死,既然今天又出殡,找不到那两个小子,只能先拿你们充数了。”
“别啊!雷老爷,此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们也不知道那两个少年哪里冒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人知道雷虎终于是要拿他们开刀了,还没放弃希望的人挣扎着求情开脱。
“是吗?”
雷虎一个反问,虎目睁得老大!几乎整张脸都狰狞起来了!暴怒斥道:“我可是听说你们都有动手打我儿子呢!”
那些还想解释的人顿时就噤如寒蝉,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眼如死鱼地低下头去。
“既然你们当天敢动手打我儿子,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跪在地上的人,全身止不住颤抖,面如白纸。围观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管家,拿刀来!”
“是!老爷。”声音刚传来,管家就招呼一个家丁递上一把雪白的刀。
雷虎一把接过那刀,走下平地,一步步地踏下台阶,人们只觉得这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他们的胸口上一样,步步催魂!
最左边的俨然就是当日的鱼贩子,此刻他的脸上苍白到了极点,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滴下来,紧张地半晌还说出几个字“别……别杀我……”
“哼!你个贱民当日肯好好交钱,我儿子会死?今天我就用你的血祭拜我儿,去死吧!”
长刀映着日光发出炫目的白光,好多人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雷虎眼神充满杀机,右手一扬,锐利的刀锋径直朝鱼贩子的脖子砍去!
突然,一个声音传出!
“雷大虫,有种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