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社交是焦点习惯,直接冲瞄准的目标聊,目标周围的人就自动忽略了。
美国人倒是会先随口介绍下身旁的朋友,然后接着聊,焦点比较散,能把社交范围的相关者都兜进来。
就跟美国路上与陌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习惯挤眉弄眼的笑着打个招呼一样,然后该干嘛干嘛。
要是中国人一打招呼,对方肯定就定住了,这肯定找我有事啊,不然干嘛跟我打招呼?没事跟我傻乐,这不神经病么?
这似乎就是美欧的沙龙文化,或者说酒吧文化,酒吧一坐,冷餐会端个酒杯,就能跟谁都聊几句,混个脸熟。
乔治.克鲁尼的一个好人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可以在一个多人的社交场合中,把相关人全部拉入话题之中,不让任何人处于被忽视的位置。
一个大咖跟乔治打趣:“你《地心引力》演的就像个狗屎。”
乔治.克鲁尼在这个时候,就会利用话题,不知不觉的把最被忽视的小咖拉进来:“杰克,皮特对我的诋毁,你作为我的辩护律师,有什么要说的么?”
一句话,就能把点对点,做成一个三角互动。
这就是社交与演讲的艺术。
接球不回传,而是打向身旁的人,把更多的人带入游戏中,不让人感到被冷落。
国内同样不缺社交人才,一个局有一个这样的人,就会气氛热烈,人人都会被裹进来,对这样的人心生好感,印象深刻。
有的人是天赋,有的人是后天悟性,刻意练出来的。人缘与政治形象一样,可以量化。
社交与演讲技术同样可以练就,不是学人怎么说话,不是学老外乱比划,以为可以加强什么。
社交同样是一种架构,就是接球不回传,打向被冷落的小可怜,小可怜就会对你心生好感。
焦点与社交习惯的不同,谈不上谁好,一个封闭一个开放。
封闭的不见得真喜欢封闭,不少渴望跟老外好啊油,爱慕饭,俺的油。
开放的不见得喜欢开放,很多渴望隐私,向往封闭,公私分明,不少都有社交恐惧症。
在国内吃饭的时候,服务员与老板来打个招呼,聊几句闲的,客人不会感觉突兀,就如国航空姐见舱里坐着个明星,提出茄子请求,合个影很正常。
但是在美国,侍应生打扰客人用餐,聊几句闲的,很可能会被辞退。空姐也是这样,一个茄子请求,明星当时笑吟吟的答应,一转头马上投诉,空姐很可能就会被解雇掉。
一旦产生利益关系,公私就分明起来了,美国人当场对你笑,不耽误转头弄死你。
可荣克与马祥都不是香蕉,骨子里就是中国人习惯。聊开了,马祥才笑呵呵的跟凯瑟琳正式打了个招呼,却是以荣克为主体发问的:“这是?”
“我女儿,凯蒂。”
荣克同样不是以凯瑟琳为主体介绍,而是以自身为主体延伸,“今年高…唔?”
说着,疑惑的问对面的凯瑟琳,“你上几年级?”
凯瑟琳翻了翻白眼,冲荣克比划了个剪刀手,又拿着冰淇淋勺子对马祥挥了挥,用中文道:“嗨,马先生,我是荣欣。”
“唔?”
马祥闻声一愣,与凯蒂笑着打了个招呼,又一脸疑惑的盯着荣克,“您女儿都这么大了?”
“长得快,没办法!”
荣克撇了撇嘴,一摊手,“家里还一更小的呢,我的女儿遍天下啊。”
“找对中文老师很重要。”
凯瑟琳一脸忧伤,“如果遇到一个把‘古德猫宁,提气儿’,翻译成‘早,爸’的蹩脚中文老师,你就会不知不觉矮一辈。”
“我觉得我是一个优秀的中文老师,能把七个音节减少到两个!”
荣克不同意,“你的中文之所以可以突飞猛进,与你有一个好老师是分不开的,你要珍惜。”
“音节少就是好?那我不如学猫语了。”
凯瑟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伸出小爪对荣克虚抓了一下,“喵~!”
马祥哈哈一笑,又与两人谈笑了两句,想问的问清了,没多打扰两人用餐,送了两筐鱿鱼薯片就撤了。
“维多利亚还好么?”
凯瑟琳捏了根鱿鱼丝扔嘴里咬着问。
“还好,她已经懂得对不淑女的行为感到羞愧了。”
荣克信誓旦旦道,“最早的时候,她小脸一呆就尿,等到我发现了她发呆的小秘密,每回她小脸一呆,我就‘哇’的吓她一跳。她现在要尿的时候,已经本能的会用小手遮住眼睛了。”
二人谈论的是杰克.伯恩与汉莎.海耶的女儿,维多利亚.R.伯恩,R就是荣RONG,荣克的教女,中文名与荣克很像,叫“荣克莎”,才半岁的小婴儿。
从小维多利亚身上,就可以看到风水教的兴盛,不少教徒还在胚胎阶段,就已经入了邪教了。
“幸亏我在婴儿时代不认识你。”
凯瑟琳小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你准备什么时候教你小女儿中文?”
“为什么要教呢?”
荣克捏了个薯片扔嘴里,咔嚓咔嚓两下嚼碎了,“小维在她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开始为她奠基了,以骂她爸妈的形式,这是最好的胎教。可以让小维在灵魂深处,听到我的声音,就知道这个威严的教父。
汉莎与杰克经常带着小维上班,从小就培养小维无视钻石,热爱叉车的优良品质。这很好,小维长大了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司机。公司里那么多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族裔的雇员,在生活中潜移默化,小维什么都不用学,就能自动掌握起码六门语言。”
“这不是比你还厉害?”
凯瑟琳戏谑道,“面对长大的小维,你会对她婴儿时代所做的蠢事羞愧的。”
“不能这么说,我掌握的语言少,是因为中国太大。”
荣克自信道,“只有卢森堡,摩纳哥,比利时,瑞士等小国的人,才会自动掌握几门语言,因为出门走两步就出国了。
即便是美国,那么多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族裔的人,掌握第三门语言同样非常难,就是因为美国太大了。
可是,如果我生于战国,我起码能掌握七门语言,齐楚燕韩赵魏秦是没问题的。就像西欧一样,语根都是拉丁语,英法德西卢比荷奥意,这就是方言的区别。只是国家比较碎,才看起来掌握的语言比较多罢了。
一旦跨洲,跨文明区,掌握异域语言就非常困难了,文明的根不同,融会起来就比较吃力。例如我,方言类不用学,自然就会,学日语一周就可以掌握。学英语学了十几年,六级都考不过。”
凯瑟琳笑吟吟的对荣克伸出一个巴掌,五指晃动,“五门语言就是我不用学就会的语言,加上选修的阿拉伯语,印第语,还有优秀中文老师传授的中文,我感觉我申请哈佛很容易过。”
“那是肯定的。”
荣克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一抿嘴,“不但是名校,如果一个普通人,多掌握几门语言,比什么名校与素质都更受职场欢迎,这才是求职利器,特别是对于跨国公司来讲。
不过,对你来讲,用几门语言去敲名校的门,有些屈才了。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课外活动吧,有了这个履历,任何名校你都免试了。”
“什么履历?”凯瑟琳好奇的问。
“女王!”
荣克放下啤酒杯,认真道,“你知道,我的海上城市正在向国际各大条约组织,申请主权国家的定位。程序跑的非常慢,原以为去年就可以办成的事,都八月了,还在进行最后的审议呢。
之所以这么慢,就是因为主权限定的国际法公约解释,对一个一寸陆地都没有漂浮国家的认定问题。
一旦海上城市可以归类为主权国家,那么一艘邮轮,一艘航母,也都可以在公海宣布建国了。
当一个漂浮的主权国家,驶入一个陆地主权国家的领海,这在司法解释与国际主权认定上,存在诸多的问题。
这种国际法延伸问题,让几大条约组织对我们的申请始终存疑。
可是,我不想等了,在SP之内,与预期偏离八天都是大事。可一群官僚拖了我一年半之久,已经超出预期八个月了,还看不到尽头。
所以,我准备以先行宣布建国,再谋求现有主权国家,与国际各大条约组织陆续承认的方式,造既成事实。
可是,我不适合出面。
这将是一个邦联制的分封式海洋王国,它将下辖诸多的加盟国与贵族领,自治市与自由港。是一个分封制的自由开放国家,类似于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南方邦联。
它是君主制国家,却是凯撒式的民选君主,或者说是代议制的元老来选君主。
一个加盟国,一个贵族领,一艘海上城市或海上城市集群,一个自由港与自由市,都将根据加权,产生数量不等的元老名额,共同选举海洋王国与王国主权的法定代表。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