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奥与萨尔玛过来的时候，泰坦尼克号珠宝商店已经建造装修了几个月了。
还要再装潢几个月之久，包括一系列安全系统的调试，防止有人从水下切割进来，把假宝石真的偷走。
“海洋之心”珠宝公司的第一家旗舰店，目前仅开放了一个窗口，作为福利领取点。
地上有块裸钻，不见得有人会弯腰捡。在一个奢华的氛围中领福利，石头才是宝石。
石头是假的，信仰是真的。
“这可真是。”
风水教的教徽，与赌场的大额筹码一样，里面有芯片的，不是龙芯，英特尔芯。
是骷髅芯。
伪造这种芯片，先学三语言吧，否则怎么烧入芯片？顺便开发个C，没有编译器怎么写软件，没有软件哪来的验证系统，验证系统没有怎么破译？
门口扫描了风水教的教徽，证件，身份识别。
在荷枪实弹的保全监视下，经过一系列安全检查，过了三道安全门，刚一走进船内，眼前就是豁然开朗。
明亮的艳丽花纹地毯，像是赌城一样选取了罗马菱形交织图案，踩上去就像踩在松软的棉花垫上，地毯的厚度足以没过膝盖。
一架架气泡式的观光电梯，正在巨大的舱内一侧上上下下，黄金加镀铬框架，水晶窗，在灯光的映射下，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水晶灯，吊灯，射灯，整个空间就是一个光的世界。
更璀璨的光芒，来源于一个个开放式的艺术橱窗，各种颜色，造型不一，材质不同的雕塑上，一个个小托架上，黑色，白色，红色的各色绒布上。
一个个中式青花瓷，日式黑漆器上，金橙色，玫瑰红，矢车菊蓝，白色，黑色，一团团火光随着入目角度的不同，闪烁着七彩的光斓。
钻石，入目全是各色彩钻的火光。
入场森严，船舱之内，却是一片开阔，连柜台都没有，一颗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就那么全开放式的摆在明处，任人把玩。
“这可真是！”
萨尔玛被入目满眼的碎光，晃得心神恍惚，看着空间中心一个五彩缤纷的喷泉池，喃喃道，“这是钻石之泉么？”
“这是老板的喷泉癖。”
马特奥也被船舱内的奢华镇住了，红酸木座椅，黄檀门框，铺着羊绒地毯的Y字大楼梯上一片油光，材质全是高含油的名贵柚木。
更神奇的是舱中心的喷泉，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做底，一圈鎏金顶的白色吐水天鹅，中心是杰克抱着露丝，露丝伸臂呈十字，昂首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造型。
真人一样，莱昂纳多.迪康普里奥与凯特.温斯莱特，穿着当年的戏服，活灵活现，杜莎夫人蜡像馆的蜡像一样。
喷泉里的水不知道是什么化学物质，清澈的蓝，诡异的蓝，能把人的眼光摄住，正在似海浪，似棉花糖一样的蠕动。
“小姐。”
马特奥不像萨尔玛一直在梦游，注视到了噙笑侍立在侧前方的制服女郎，露出笑容主动打说明了来意，“我们是来拿订婚戒指的。”
“叫我汉莎。”
制服女郎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侧身虚手一让，“坐着喝杯咖啡怎么样？”
“马特奥，这是我的未婚妻萨尔玛。”
马特奥拉了把萨尔玛，亦步亦趋的跟着玛丽朝一溜洁白的组合沙发走，边走边亲切的问了起来，“我看你戴着四叶章，我在南亚被蚊子整整咬了两年，才拿到第三片叶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才两片。”萨尔玛在一旁竖了个二。
“因为我是英雄母亲。”
汉莎先是被问的一愣，紧跟着脸色古怪的笑了起了，“我刚生完孩子，产假没用完就工作了，老板说我很爷们。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为他省了钱，他又吝啬的不可能多给我钱，所以，就给我多加了一片。”
马特奥听女郎谈起来老板似乎很熟的样子，神色间有些奇怪。
风水教二片叶子就是二级教徒，就要开始缴纳什一税了，自愿缴纳什一税很容易，可再往上升是非常困难的。
戴四片叶子以上的家伙都是教内的著名人物了，他却似乎没见过面前的女郎。
“我是个没有名气的家伙。”
汉莎做了个无奈的鬼脸，“可我孩儿他爸，你们应该听过，杰克.伯恩。”
“哦。”
“杰克啊。”
马特奥与萨尔玛都是恍然大悟了一下，前者拍了下额头，笑道，“我见过你的，照片与视频，只是没想起来，汉莎.海耶，对吧？”
“我在婚礼现场见过你呀。”
萨尔玛羡慕道，“那婚礼真是棒极了。”
“婚后身材真是走样极了，很多人都不认识我了。”
汉莎.海耶挑了挑眉毛，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亲爱的，你可要想好。”
“咳咳。”
马特奥干咳一声，招呼道，“杰克还好么？”
“还在开他的叉车。”
汉莎.海耶笑道，“老板似乎感觉把一个拿了他100万美元的家伙，永远的按在仓库，是个不错的想法，所以就这么干了。”
“这很好，能让我心灵平静。”
马特奥点了点头，诚恳道，“知道他还在倒霉，我就放心了。”
“噗嗤。”
汉莎.海耶与萨尔玛.戈麦斯都笑抽了，蒸汽朋克公司是个很搞笑的公司，待遇跟职位无关的。
不少高管只是编号员工，有的清洁员却是功勋员工，比如曾经在电视台的人来帝国郡工厂拍摄的时候，一个打扫厕所的日裔大妈，当着摄像机的面，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从抽水马桶中舀了半杯水，一饮而尽。
就这一杯水，当场就把一众记者与摄像定住了，电视画面一播出，又把美国人民全镇住了。
灰熊的质量怎么出来的？蒸汽朋克公司的质量印象怎么来的？就在这一杯杯水里。
就这一杯水，五十六岁的工藤绫子，经SP功勋员工大会公选人提名，晋升功勋员工。
可是，全美的大明星，上过不少电视节目的工藤绫子，至今仍在打扫厕所。
只不过，工藤绫子住进了功勋员工社区，换了大别墅，当然，上班继续扫厕所。
就像可怜的杰克.伯恩，以其名字命名的奖章，有他头像的硬币，纪念册，邮票等等全有，荣誉无以复加，可还在仓储基地搬箱子，搬了快两年了。
“你们坐会儿。”
汉莎.海耶把二人让到了沙发上，少时，端了个盘，上面摆着两杯咖啡与小甜点，拿了个IPAD一样的超薄便携设备走了过来。
“就是这个。”
平板打开，输入了预选的钻戒号码，萨尔玛.戈麦斯指着屏幕中出现的一抹璀璨的橙黄，迷醉道，“就是它，我梦里都是它。”
“我梦里雪盲了都，做梦都是一片闪光，真的对视力不好。”
汉莎.海耶笑了一声，从制服内侧掏出个线式耳机，对着麦说了几句，之后对萨尔玛道，“我让人来给你量下指圈儿，你选好戒指了么？”
萨尔玛很早就选好了，可真到了地方又患得患失了起来：“什么材质好？”
“各有各的好。”
汉莎.海耶轻笑道，“铂金最好，不掉色。白K金便宜，可以选硬度，不容易掉石，但是会掉色。你选的是橙色彩钻，黄金材质也是非常漂亮的，预算充足的话，最好铂金，黄金。”
“天哪，老板为什么不把戒指钱也免了呢。”
萨尔玛双手捧着脸，看着画面上一个个璀璨夺目的戒指造型，遗憾道，“他清醒的也太快了。”
“噗嗤。”
刚走过来的小姑娘，听到了最近时不时就会听到的感慨，哈哈笑了起来，走过来道，“萨尔玛？我是玛丽，给你量下指环。”
说着，又对一旁的马特奥打了个招呼，“嗨，你好，马特奥。”
打招呼的功夫，隐约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可惜这回疯的不够彻底”，汉莎.海耶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最近关心老板病情的人很多，都很遗憾他的病情未能加重，这回康复的过快了。”
“是啊。”
萨尔玛一边伸出手给玛丽量，一边遗憾道，“三四万美元的钻石全免，一百三四十美元的戒指忘了免，他这次只疯一半，我很遗憾。”
玛丽呵呵笑了起来：“根据民主猜测，大家都认为老板是在借助英文单词的差异性，来强调钻戒与钻石的不同，他可真够吝啬的，这都能朝回找补。
一只鹅不小心送了出去，偏要拔根毛回去，不然他睡不着。”
“幸好钻石他赖不掉。”
萨尔玛愤愤道，“敢赖我们的钻石，我们就把他强制送医治疗。”
“全免？”
汉莎.海耶想到了什么，奇怪的查了查电脑，指着屏幕道，“萨尔玛，根据你们登记的信息，45217号橙色彩钻，38352美元，你们的权限只能免六成六，还要缴纳13039美元哦。”
“不不不，我是一美分都不会缴的。”
萨尔玛与马特奥对视了一眼，笑嘻嘻道，“我们选择缴党费，你们这里就能申记不是么？”
“是的，可那不是党费，是消费税。”
汉莎.海耶摇了摇头，对二人抱怨道，“你们俩可想好，那个鬼党成天什么鬼事情都不干的。杰克连黑杰克都不会玩，都能在党内学会怎么打中国麻将。
参加疯子的政治党派，绝对是一个人最大的政治污点，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