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小厮摔过了数丈远的的距离,砸得木屑飞扬……
周围一片哗然,纷纷将眼神从小厮身上收回,转向挥拳之人。
只见这人一席青衫,脸容清秀,身材不算魁梧,整个人透着一股儒生小哥的气质。
令人实难想象方才那一拳,竟会是眼前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挥出的!
刘军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看到众人的眼神,继而脸色怒极生红,眼神恶狠狠地锁定在古尘身上,喝道:“你竟敢动手?”
古尘拍了拍手袖,一脸风轻云淡地回道:“如何?”
正所谓事不过三,这小厮一再阻隔几人进入珍宝阁,虽说是冲着黄健来的,但无形中也同样让古尘十分难堪。
古尘若是再隐忍下去,不光是在众人面前失面子,更重要地怕是会让黄健这一帮小弟寒心!
“你……”刘军盛怒。
从前他与黄健一般,是四环的流浪者,杀烧抢掠无所不为。
自然成为众人厌恶,鄙夷的对象,出门没少挨白眼。
可自从刘军成为这珍宝楼的下人后,每个人都对其笑呵呵的,甚至有些怀揣着某种目的的小贩,更是几近巴结之意。
所以刘军感觉自己与之前不一样了,好像进入到四环上流社会一般。
何曾被这般轻视过!
就在刘军快要气炸,抱紧的拳头咯咯作响的时候,其身后突然刮过来一阵清风,随之一只白皙无比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
“你这小厮便是这般待客的吗?”这声音令人如置旷野,清悦而悠扬。
小厮循着肩膀上如玉般的手掌,往上看去,当看到一张白净到极点的脸蛋,脸色骤然大变。
噗通一声,小厮跪了下来,嘴里恳求地说道:“望小……公子饶恕在下,此事错不在我,皆因那黄健等人而起。他们方才在门口大声囔囔,小的只是说了他们几句便对我大打出手!”
“这分明是没有将我们珍宝楼放在眼里啊!”
这小厮颠倒黑白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
古尘冷眼看着这一幕,也不开口辩解,只是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个被刘军毕恭毕敬,称之为公子的人物。
只可惜那人处在珍宝楼稍里面,又恰好逆着光,所以古尘看不清楚。
“哦?本公子倒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竟敢挑衅我珍宝楼的威严!”里面那人惊疑了一声,继而缓步走了出来。
刘军听此,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这位小主是昨日到的珍宝楼,却被此处的当家的以最崇高的贵宾礼仪接待。
不知有多么尊贵的身份,刘军可不敢得罪了!
以至于小主随口说过的,人前称呼其为公子,刘军都无比惶恐的记着,生怕一时说漏了嘴,叫出“小姐”来。
古尘盯着缓步走来的黑影,等完全显露出来后,他脸上由方才的好奇,瞬间变成了错愕。
来人竟是徐怒娇!
这徐怒娇虽是一副男装打扮,但场上只要眼睛不瞎都能发现其男扮女装的事实。
方才刘军干昧着良心说话,说明徐怒娇在珍宝楼的地位,定是不低!
徐云青,徐怒娇,看来这珍宝楼与他们姓徐的有莫大的关系啊!
此刻常伴徐怒娇身旁的那老妪已经不见踪影了,不知是被打发去干其他事情,亦或是前往二环居住了!
就在古尘打量徐怒娇的同时,徐怒娇也注意到了古尘。
错愕之余,突然想起了那日在河上的一幕,白皙的脸上竟泛起了微红。
“怎么,怎么会是你?”徐怒娇有些岔气地问道。
古尘稍显淡然,道:“昨日与姑娘一别,没想到这么快便又见面了,果真是缘份啊!”
“谁跟你有缘份,休要胡说!”徐怒娇两颊的红晕色愈加明显,娇嗔道。
刘军听到两人的对话,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两人不光认识,还打情骂俏了起来,之前是得多亲密啊!
这尼玛,节奏不稳啊!
就在刘军思索是不是飙一波装死演技的时候,徐怒娇眼中的秋波却渐渐消散,脸色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道:“古尘,可是你打伤了我们珍宝阁的下人?”
古尘听此倒也不辩解,道:“那是他该打!”
刘军磨得牙咯咯作响,而与之相反,黄健心中却别提有多么的舒坦。
什么叫霸气?什么叫嚣张?古尘此刻已经完美地诠释了!
跟着这样的老大,在人前就是硬气啊!
“你……”徐怒娇听此却是一怒,正所谓打狗还看主人呢!
徐怒娇此刻旋即想起之前在河面上,古尘对自己的“轻薄”,而且最后竟连自己的的姓名都不问便走了,心中的怒火便又腾涨了几分!
“大胆!我珍宝楼的下人即便犯了错,也有楼中的执法堂处置,何时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教训了?”徐怒娇喝斥了一声!
刘军听此,感动地都要哭了,简直想问天借个500年,继续在珍宝楼当奴才!
“姑娘准备如何解决此事?”古尘不喜欢废话,直接了当地问道。
徐怒娇听此却是一愣,她并非真想为难古尘,只是方才气急了。
可没想打这古尘竟一句软话都不说,这不是诚心想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吗?
徐怒娇不禁啐骂,这牲口服一次软会死啊!
就在徐怒娇心中百般纠结的时候,抬头间突然瞟到悬于店正上方的牌匾,心生一计道:“众所周知,我珍宝楼向来敬重强者。只要古尘你能在那牌匾上留下一横,一竖,此事本公子便全权代表珍宝楼,既往不咎!”
在河面上,徐怒娇已然稍稍见识过古尘的实力,而且她没规定非要用剑。
所以她觉得古尘在牌匾上留下一道痕迹,并非太难,这般也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古尘点了点头,也明白过来徐怒娇方才只是气话,并非真想追究他打了刘军的责任。
倒也乐得如此妥善地解决了此事,毕竟木偶材料一事,还需多多倚仗珍宝阁。
“承蒙姑娘高抬贵手!”古尘说着,手中多了一柄环绕着死气的宝剑。
这柄正是古尘从已死的淑王子手中夺过来的死亡神剑。
五品宝剑,纵然是身周这些后天期高手看来,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不禁有爱剑之人,纷纷侧目看向古尘手中的神剑,眼中几近羡慕之色。
这牲口拿出这么好的剑来,不会真懂剑道吧?
徐怒娇不禁摇了摇头,暗叹,牲口不亏是牲口!
可众人不知的是,古尘取出的死亡神剑并非他最好的宝剑。
若是将闭锋取出,这些人的眼神怕是会看直!
嗡――
古尘拔出宝剑,就在他准备跃身去镌刻牌匾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呵――,便凭这也不知是从哪来的野人,便想模仿徐云青师兄?”
古尘手中死亡神剑悬停在半空,循着声转过头来,发现说话之人是个一席白衣,气度不凡的家伙。
而在这家伙旁边站着的一人竟正是木龙!
正当古尘腹诽木龙身边是谁,却突然听到身边围观群众的议论。
“这人好面熟,好像是木家这一届年轻辈的头号人物,木勋!”
“木勋怎么突然跑到无主城来了,难道也是躲仇杀?”
“仇杀?你这人怎么这么孤陋寡闻,难道不知天空城的外门选拔即将开始,各路青年才俊皆前来参加选拔了!而且这木勋本就是天空城的童生,他不来参加谁来?”
童生?
无意听到旁人的议论,古尘渐渐明白了木勋的来历,只不过对于“童生”这个概念还是不甚了解。
一旁黄健似是看出了古尘的疑惑,于是低声在其耳旁解释道:“每年天空城都会有长老外出挑选一些颇有天赋的孩子,回城作为童生培养一段时间,经过重重考核,惊才绝伦的一个便会被留下来成为该长老的亲传弟子!”
“而即便是那些被放回,如沐勋这样的,等成年后再来参加天空城的外门弟子选拔,也会比寻常人的成功率高上不少!”
古尘听后,倒是明白过来童生的概念,难怪他会称徐云青为师兄。
不过自问也没得罪过这个名叫木勋的家伙,他为何话中那么呛人,又是演那一出?
如果只是为了装逼的话,那也太过牵强了吧?
“公子这是何意?”徐怒娇无视了木龙的频频眨眼,盯着木勋问道。
“怒娇小姐,本人绝无恶意,只是不想看到有某些乡巴佬破坏了徐师兄的墨迹!”木勋谦谦君子地说道。
木勋可是利用人脉打听过,才知道眼前这位男装穿着的大美女与徐云青的亲密关系。
别看木勋方才叫师兄叫的顺口,事实上徐云青根本便不认识他,所以他才听了族弟的话后,立马前来结识徐怒娇。
然后借助徐怒娇这个跳板来结识徐青云。
要知道木勋对于外门弟子早已势在必得了,所以已经开始谋划好进天空城的靠山了!
至于说古尘,在木勋看来不过是块普通的垫脚石,只能用来突显他的高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