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闭监控设备,又把自己想象成小齐那种恶人的心态调整了一下情绪,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才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米薇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听筒里响过两声忙音,米薇儿的声音随即传来,可能是看到座机上的来电显示,米薇儿在电话里直接喊我齐总,声音礼貌但是显得有点程式化,而且还冷冰冰的,明显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这样的软钉子最难相处,不过我才不管那么多,米薇儿的态度虽然拒人千里,但她从实际行动上却没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只要要求合理,她必须无条件服从,毕竟我是她的老板,不听指挥是不行的,这对米薇儿来说是一个相当无奈但又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我用一种貌似温和的声音道:“小米呀,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电话那边微微迟疑了一下,米薇儿貌似不太心甘情愿的声音道:“哦,好的。”
我从米薇儿的口气中听出她的心情,似乎不太乐意而且还隐隐透着几分戒备,想来小齐以前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要米薇儿单独去过他的办公室,估计还闹得不是太愉快吧,要不然米薇儿不至于现在这样的情绪和态度。
从工作的角度来说,老板和助理之间本来就应该私下里多交流一下,如果都像米薇儿这样的态度,那还有什么可助理的呢,助理本来就不应该跟老板闹得太僵。
当然,如果抛开工作角度,老板和助理之间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两者还是异性的话,就更应该多注意一下了,像米薇儿现在这样的态度,我可以确信她以前肯定没少受到过小齐的骚扰,区别只在于米薇儿没有被小齐得手罢了。
所以我难免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好奇,小齐这边就不用猜了,百分之百的猎(0)艳心理,在没有得手米薇儿之前,他肯定想尽千方百计的去骚扰人家,想想小齐那家伙的手段,估计就差霸王硬上弓了。
其实我真正好奇的还是米薇儿这个女人,身居险地,尚能洁身自爱,亦能独善其身,这足以说明米薇儿本身自有高人一等的地方,可她既然从心理上并不能接受小齐对她的骚扰,为什么又不选择离开,偏偏还要留在这里呢?
是非之地,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吃大亏,更何况每月三千六的工资并不高,米薇儿完全没必要以身试险,如果不是另有目的,她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不过我想不出米薇儿为什么非要留在大元化工的原因,毕竟我只是临时取代了小齐的身份,对这里的一切以及小齐身边的人都不是很熟悉,不熟悉当然也就没可能猜透人家的内心世界,整件事情似乎还有些复杂呢。
这时,米薇儿的脚步声已经临近,我也不再考虑太多,我模仿着小齐的心态摆正坐姿,又点上一支烟,转过头来时,米薇儿的身影已来到门口,敲了敲本就敞开的橡木门。
“齐总,你找我?”
我看到米薇儿一张白净的苹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声音平淡如水,不卑不亢,走到距离办公桌前一米远近的地方就站定了脚步,双手还抱着一本文件夹挡在胸前。
我不知道米薇儿这样做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敢靠得太紧吗?而且我也没说要她过来汇报工作,她抱着个大文件夹子是什么意思?
米薇儿没有再开口,只是一脸淡漠的看着我,我在她眼中就像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的气氛不利于我和米薇儿之间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米薇儿对我敬而远之,甚至还怀有几分戒备,我怎么可能从她口中套出保时捷的车钥匙呢,虽然直接问她要也不是不行,但未免太生硬了,还容易惹人怀疑,所以不到最后关头我不能那么做,还是多少缓和一下气氛才显得自然些。
为了打开尴尬局面,我摆出一副温和的态度,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很是热情的对米薇儿道:“小米呀,来来来,坐下说话,不要这么拘束嘛。”
“不用了。”
我的热情换来一盆冷水,米薇儿连句‘谢谢’都没说就冷冰冰的一口回绝了我,她好像还对我非常不满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里不仅冷漠还隐隐透着一丝鄙夷。
我也是醉了,这个米薇儿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我作为领导请你落座倾谈,这是给你多大的面子啊,你就算不想坐至少客气一下总行吧,怎么还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呢,照你这样的态度我们之间还怎么打开尴尬局面?
我确实没想到米薇儿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记得我先前见过她的时候不这样啊,无缘无故的闹情绪,是不是正赶上她每个月不开心的那几天?
我留意到米薇儿脸上的神情,她似乎对我愈加戒备起来,刚刚扫过椅子时的眼神里也颇有一丝怨念,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引起她如此的反感。
我下意识的往椅子那边看过去,一瞧之下也不由微微一愣,真皮座椅的居中位置居然隐隐透着一缕寒芒,不仔细看的话可能还看不出来,但仔细一瞧,那分明就是一个针尖啊,就像初生的竹笋,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样子隐藏在皮革里,这要是一屁股坐下去……
我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不用问,米薇儿以前肯定被扎到过,难怪她不肯接受我的好意还隐隐一脸愠怒的神情呢,确实,椅子里明明藏着一根针还要请人家坐,连我自己都觉得刚刚那种故作热情的姿态有够阴险。
想想小齐这个家伙还真是混蛋加三级,看女人扎屁股很有趣吗?无缘无故的又让我做了一回恶人,虽然没有真的扎到米薇儿,可是这种卑鄙阴损的下流行径被人当场识破同样很丢人,我以前什么时候做过这么龌龊的事儿啊。
心里感觉挺别扭的,脸上也一阵热辣辣的发烫,要不是有易容药物遮掩,我可真是丢人丢大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这种丢脸的滋味,而且还被一个女人面对面的鄙视着,我的心情再也无法像刚才那般的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