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要不,我帮你把箱子放到高处写吧。”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尊重那种纯洁的美,所以尽管我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帮张丽娟把几个精品箱搬到了高处,那样也方便她记资料。
“哦,谢谢。”
张丽娟直起身子应了一声,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春意朦胧,我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有些东西,她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这就是张丽娟性情纯洁的最直接体现。
我忽然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王艳,相比较张丽娟来说,王艳那女人的所作所为就简直有些让人无语了。
其实男人之所以会关注一个女人,绝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或者是女性吸引人的那些部位,其实有些东西说开了根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女人与女人之间真的有太大差别吗?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感觉而已。
所以男人看待女人,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为了追求那种美好的感觉,因为美好才会喜欢,因为美好才会感兴趣,美好的感觉是关键,别的真得不重要。
“好了韩彬,这些我都记下来了,谢谢啊。”
张丽娟对我很客气,完成了工作,她很礼貌的对我微笑道谢。
我觉得张丽娟这人还是很容易相处的,首先她不是那种高傲的女人,绝没有那种自以为长得漂亮就眼高于顶的骄傲姿态,其次她也不善于伪装,很多东西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然有些时候她不去极力的争执,但如果真的不喜欢,她就会默默的走开,她用沉默的方式来拒绝自己不喜欢的那些方面。
我觉得这些都可以跟淑女联系在一起,张丽娟就是淑女的代言人,至少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我先回办公室看看,一会儿要是客户来了,我就给你们后整车间打电话,到时候你们就尽量配合着把这几箱精品搬过去。”
张丽娟离开前又进一步嘱咐我,她对待工作的态度很认真。
我对她说你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张丽娟就对我笑了笑,步伐轻快的转身离开了,我看到她脚上穿着一双清淡素雅的女式高跟鞋,她走起路来也有‘嗒嗒’的鞋根声。
我转身进了车间,把王洋招呼过来,我想一会儿要是客户来验货的时候,我就跟王洋一起在旁边照应,这小子心思挺灵敏的,这方面他也比较擅长。
大约十一点左右,我接到了张丽娟打来的电话,是车间里的办公电话,张丽娟说客户已经过来了,不需要去亲自挑选箱子,要我搬着先前准备好的精品箱去办公楼二楼工艺室,客户在那里验货。
我说好的,放下电话,我招呼王洋一起去搬箱子,一共四个,我们俩一人搬两个。
期间王洋在路上对我说:“罗次长的货就是好对付,他每次来都不自己挑箱子,不像有的客户,毛病特多,非要自己来车间里挑,还专挑一垛箱子最里面的,害得我们装箱组每次都翻来覆去的一阵折腾,麻烦死了。”
我笑了笑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客户嘛,验货严格一点也可以理解,对了,罗次长是哪里人呀?次长什么的,这应该也是韩国那边的叫法吧?”
王洋点了点头说:“是的,罗次长是韩国人,真实姓名我就不知道了,他每次来都带个女秘书,叫什么小白的,人长得挺漂亮,小白是朝鲜族人,边界那边的人,说一口流利的国语和韩文,我就喜欢听她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像唱歌一样,特别有味道。”
我忍不住笑骂道:“我问的是罗次长,你倒好,一句话就给带过去了,然后滴里嘟噜说了一大通小白的事儿,你眼睛里是不是只想着女人啊?”
王洋一点也不在乎的说:“想女人怎么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呀,难道彬哥你就不想女人?男人不都这样嘛,哦,对了,一会儿验货的时候,彬哥你还能亲眼见识一个真正超凡脱俗的女人,就是工艺室的主管曲婉君,我们背地里都叫她忧郁仙子。”
“忧郁仙子?这个称号倒是挺怪的。”我自语着仔细想了想,可是却想象不出忧郁仙子究竟代表着一个怎样类型的女人,好在一会儿就能亲眼见到了,我只是毫不在意的对王洋道,“曲婉君那人是不是挺忧郁的?”
王洋连连点着头说:“何止是忧郁,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反正我在厂里干了这些年,就从来都没见她笑过。”
“哦,那倒是挺有个性的。”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想,一个从来都不笑的女人,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呢?
不知不觉来到了办公楼,我跟王洋扛着箱子进去,径自上了二楼。
工艺室位于二楼正中,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展览大厅,装修挺时尚,四壁陈列着曲婉君亲自设计研发的各种新颖款式的毛衣,大厅的中间是个椭圆形的工艺台,可以在上面对样品毛衣进行一些例如规整、筹划、测量之类的展样设计,大厅的西面墙壁有个门,可以通向里间的办公室,那里面应该是用于电脑绘图之类的办公设施吧,我们虽然没进去,但我想里间应该就是那么回事儿。
然后我就看到了曲婉君,她就站在工艺室的一角,一身米白色的丽人裙,裁剪得体,整体婉约流畅,她留着齐耳的短发,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注意到她的脖颈很白,细腻的肌肤就好像羊脂白玉一般,她的黑发很规则的垂落在颈间,被映衬的丝丝分明。
曲婉君手里拿着几张样单资料,正跟一个女孩子在轻声的讲议着什么,曲婉君一边讲解,一边对着样单资料指指点点,她身边的女孩子就频频点头,一边好像还在不时的发问。
我跟王洋进去的时候,曲婉君就受了惊动似的回过头来,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同时也看到了她目光里的忧郁。
其实严格来说,曲婉君目光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并不算是一种忧郁,那更多的像是一种淡漠,属于气质问题,不染尘埃的那种,至少我当时是这么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