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瑶一睁眼,入目就白花花的一片。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头,浓郁的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头。
她愣神一秒,昏迷前的记忆回笼。
想来是柴懿将她送来的医院。
她撑着手慢慢坐起身,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心中一片虚无。
“咔嗒――”
“醒了。”
白芷瑶回头,就见陆霆川站在门口,她不禁又是一愣,小嘴微张。
“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缓缓靠近,她才看清,对方脸上带着一丝颓意,下巴上还挂着胡渣,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她咬咬唇,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怎么了?”
陆霆川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白芷瑶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便知他不会告诉自己,抿唇偏开头沉默。
陆霆川走到她的面前,将人一把抱住:“你怎么这么让人不放心?”
白芷瑶有些恍惚,根本没有听清他轻声的呢喃。
她记得自己昏迷前,身边的人是柴懿。
“柴先生呢?”
陆霆川双手一僵,脸色沉下:“我来时,他已经离开。”
他忘不了自己与柴懿见面时的场景。
当时,他正在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柴懿不知从何知道了他与白芷瑶的关系,将电话打到他处。
“陆先生,若你无法照顾好她,我不介意帮忙。”
陆霆川永远忘不了,柴懿说这话时,眼中丝毫不带遮掩的嘲讽与占有。
白芷瑶隐隐觉得陆霆川有点不对劲,抬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腰:“你还好吗?”
陆霆川回神,身体不由一颤,轻轻点头。
“没事。今天住院观察一天,若没事,明天早上出院。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能在医院陪你了。”
白芷瑶还未来得及应声,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只觉男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却不知问题出在了哪里。
陆霆川离开后,白芷瑶躺的有些无聊,就起身出门,准备去花园转悠一下。
不想,她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疑似林月然的身影从走廊的拐角处走过。
她愣了一秒,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快步追了上去。
在下一个拐角,她终于将人追到,真的是林月然。
她看着对方进了一个病房,抬头看了一眼科室名――妇产科。
白芷瑶疑惑。
林月然不是已经流产了吗?她来医院又做什么?
她心中好奇,双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她才一靠近,就听到屋里熟悉的女声说:“这是20万,拿着尽快离开邺城,从今以后,我永远不希望在这见到你。”
白芷瑶疑惑,眉心轻拧,略微有些走神。
须臾,高跟鞋的“噔噔”声传入耳中,她急忙一个转身小跑躲到了角落。
目送白芷瑶离开后,她又凑到病房门口,看了一眼病房内的人,顺手抓了一个路过的护士,打听到病房内的女人叫陈凌,因流产住院的。
又是流产。
这让白芷瑶不禁上了心。
她回到病房,打电话给私家侦探,让对方帮忙查此人。
翌日。
白芷瑶醒来,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守着自己的陆霆川。
男人似乎睡的很不安稳,即使在睡梦中,眉心依旧仅仅蹙着。
她偏头,定定的看着床边的人。
阳光点点洒在他的脸上,好似光晕,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不真实。
她的心,莫名的升起淡淡的忧伤。
“还满意你看到的一切吗?”
白芷瑶眸光一闪,手不由握紧,有些不自然的偏开头,轻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你希望我在哪。”
白芷瑶没有吭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霆川直起身:“我去叫医生,检查完,若是没事,我们就回家。”
家?
白芷瑶怔怔,双眼放空。
“我还有家吗?”
完全无意识的呢喃,在她自己未发觉的时候,悄然吐出了口。
下一瞬,她被男人一把紧紧抱住。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突如其来的表白,宛如惊雷,倏地炸响。
白芷瑶抬头,大脑一片空白,一瞬不瞬的盯着陆霆川。
“你……”
陆霆川附身,狠狠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轻舐啃咬。
“唔――”
白芷瑶吃痛,抬手推搡、想要挣脱。
男人的大手,宛如铁链,紧紧将她禁锢,难以动弹分毫。
她只觉得腹腔中的空气一点一点消失,濒死的感觉如潮水,瞬间将她湮灭。
“白芷瑶,我想和你认认真真在一起。”
在她觉得快要执行前的一秒,男人终于松开了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宣誓。
轻声的话语,却带着千斤重。
白芷瑶控制不住,大口大口呼吸着,胸腔阵阵泛疼。
男人的话语,好似从天边飘来,虚无而飘渺。
她晃神一瞬,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淡笑。
“陆少,请不要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我会当真。”
陆霆川眸光一凝,扣在她的肩头的双手,力道慢慢变大。
“你抬头看着我。”
白芷瑶贝齿轻扣,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
男人黑沉的眸子,好似黑洞一般,一瞬将她拉入。
星光点点。
倏地让她迷失。
她小嘴不由微张,看呆了眼。
“我再说一次,和我在一起。”
男人霸道的话语,像是小锤,猛地敲在她的脑中。
她耳边“嗡”的一声,大脑蓦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对视良久。
陆霆川忍不住轻叹一声,低头贴近,“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想欺负吗?”
音落,男人铺天盖地的热、吻瞬间将她淹没。
待白芷瑶真正回神,她已经坐在了陆霆川的车上了。
她偏头,定定了看了对方一会,还是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般。
虽然之前陆霆川也提过要在一起的事情,但是对方后面加上的条件,让她明白,那不过是施舍。
可眼下,又算什么呢?
“陆霆川,”白芷瑶终是忍不住,舔了舔略显干涸的双唇,低声开口:“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