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低着头,久久没有一点动静。
秦漠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招招手,让人将她带走。
夜语被人带到了一个地下室。
昏暗的环境之中,她的听觉和嗅觉被放大了。
穿过走廊的时候,除了身后人的脚步声,她确定自己的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再往里,她被推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完全没有一丝光亮。
“咣”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
她转身摸了摸,门的材质是铁的。
她动了动鼻子,除了灰尘的味道,屋内没有其他异味,打扫的还算干净。
她靠摸索,大概探出了房间里床的位置,床的对角,还有一个桶,看来是给她用来解决某些问题的。
她盘腿坐回床上,开始思考眼下的情况要怎么解决。
夜语不知道,秦漠为什么要对付陆霆川。没有记忆的她,现在就像个傻子那般。
这是她苏醒后,第一次后悔。
之前为什么不能乖乖的接受陆霆川的治疗呢?
想了一会,她就倒下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霆川到了秦彦的给的地址,站在门口,让自己的人等着,独自一人去按了门铃。
秦漠才将将让人将夜语带下,听到声音的时候,平波的眸中,激起一点波澜。
他用眼神示意俞弦歌去看看。
俞弦歌来到门口,看到陆霆川时,心头不禁一惊,面上却还要装作一脸茫然:“请问,您找谁?”
陆霆川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冷硬的淡笑,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我们见过。”
俞弦歌假装很认真的想了想,脸上依旧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们有见过了。”
陆霆川似乎也不在意,面色未改:“京城的机场,但是你与夜语在一起。”
俞弦歌还想装一下,就听他又说:“不用想了,我也不找你。秦漠在吗?”
俞弦歌一怔,刚要摇头,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让他进来。”
他不太明白秦漠指令的用意,但也没多问,偏身让眼前人进屋。
“您好,秦爷请您进去。”
陆霆川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他快到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身后的人,差点撞到他的身上。
他仿佛未知,抬头看向了东南方。须臾,眼底掠过一抹讥诮。
“陆先生?”
陆霆川偏头瞥了他一眼,这才又抬脚继续走。
进门时,秦漠依旧站在老位置没有动。
陆霆川站在玄关处,没有直接进门。
两人沉默的僵持着。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俞弦歌却觉得屋内的气压愈发的低了,隐隐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终是秦漠沉不住气,先转身。
“陆霆川。”
尖细的声音,带着阴恻恻的冷意。
陆霆川眉心轻轻一蹙,很快松开。
“秦爷?”
秦漠从他的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一抹讥诮,心头浮上点点怒气。
“陆少折煞,叫我秦漠就可以了。”
陆霆川点点头,“嗯,秦漠,夜语呢?”
他也懒得跟对方废话,单刀直入。
“或者说,白芷瑶呢?”
秦漠没有回应。
他的脸上带着面具,又站在阴影之中。
陆霆川不能从表情上判断他此时的情绪,只能多话多引诱对方开口。
“哦,对了,我要的是真的那个。仿冒品,你就留着自己用好了。”
秦漠冷哼一声,“秦彦那个废物,果然去找你了。”
在陆霆川出现时,他就猜到了。
“废物也还好,有回收利用的价值。”
“既然如此,他有没有教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把人换回去?”
他说着,朝后面招了招手。
陆霆川目光顺着看过去,蓦地看到白安澜被人带了上来。
他剑眉拧紧,好似山峰一般。
“呵,秦爷果然棋高一着。怎么,又想像一年前那样,让我选一个?”
他近乎于冷漠的态度,让秦漠不由觉得疑惑。
一年前,陆霆川在不知道白安澜是自己儿子的情况,都表现的很焦虑。
这次却……
“陆少说笑了,”他压下心底的疑惑与那一点慌张,轻笑道:“陆少说笑了。玩过一次的游戏,自然没有再玩的必要。”
陆霆川听后依旧没有反应,平静的将目光转向白安澜。
“说吧,为什么逃课?”
白安澜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若是乖乖在学校呆着,是不会被抓的。
“舅舅发信息来说,他今天过来,所以我想去接他。”
“说实话。”
“新看中一款游戏,光盘今天首发。”
陆霆川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连眼神都没有一点改变。
白安澜“嘿嘿”傻笑着,还朝压着他的人身后躲了躲。
秦漠心底疑惑更甚,眼下的节奏,完全不对。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陆霆川偏首,漠然睨了他一眼。
“你知道秦彦来找过我,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秦漠一怔,心中忍不住爆粗。
秦彦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烂东西!
“我不明白陆少是什么意思?”
他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陆霆川却还是听出了点点愤恨,眼底掠过一缕得逞的笑意。
“秦爷,再装就没意思了。既然你不愿意给我真的白芷瑶,那么我就暂时不要了。你费了那么多心思,将她治好,相信一定还会有别的用处,自然会护她周全的。我答应过瑶瑶,要照顾好安澜。”
秦漠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语,银牙几乎咬碎,却还是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陆少真会说笑。我请小少爷过来,不过是想同您叙叙旧,顺便将您太太还给您,好让您一家团聚。”
陆霆川面色未改,微微颔首:“难为秦爷这么为我们家一家着想了。既然这样,不如干脆一点,一次性将人还给我?”
秦漠简直是自己给自己的挖了个坑,还不得不自己跳下去。
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两下。
每一次遇到陆霆川,他都会失控。
他咬咬牙,决定撕破脸皮,不同对方扯皮了。
“陆少,说笑了。”他挥挥手,让人将白安澜带下去:“我手上有这么金贵的东西,您觉得,我就会这么平白无故的交还给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