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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深渊 正文 128.牧美酱

注视深渊 吾即正道 5049 2021-03-29 13:08

  

  

  

  押司满头大汗,着急领一众衙役捕快冲入院门。

  历来费县官员都是押司监守自盗告密。唯有这位,虽然行事随意莫名,但押司并不希望他死。

  方一进入,便见几道黑衣身影倒在地上没了生气。牧苏负手站立凉亭前,微微仰头。

  月光倾洒周身,整个人泛着幽凉冷漠之意。

  “这……”押司怔住,小心翼翼问。“大人您没事?”

  牧苏收回目光,脸颊冷然:“只不过是一群宵小罢了,也想伤到我?”

  确定知县无事,衙役捕快们散开,检查散落各处的尸体。

  “不必看了,被我杀死的人没得救。”

  牧苏冷冷开口,负手回到房中。只留押司及一众衙役捕快满是震撼。

  押司欲言又止,最终没能敢去打扰牧苏。

  ……

  翌日晌午。

  牧苏趴在县衙大堂桌上,百无聊赖。

  昨夜回房后系统便跳过了时间,来到今晨。而后牧苏便在大堂枯坐了一上午。

  “好无聊啊,最近都没什么案情的样子。”

  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牧苏偏头看向押司:“师爷,你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找个白绫上个吊假装一下密室杀人谜案好不好啊。”

  押司惶恐从座位上跌下,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小人一直勤勤恳恳为大人分忧……”

  瞧他这过激反应,牧苏也没了兴致,下巴抵在桌上翻过叹了口气。

  “有没有陈年旧案啊。”

  “这个……并未有。”押司面有愧色。不是前几任知县多么勤奋办案,也不是他们治下多么安居乐业,而是……无人敢报案。

  前几任知县都默认维持一点:报案人无论对错原由都要打四十大板。

  便是官府经办负责的凶案他们也是随便找个由头结案。

  久而久之,为民做主的县衙便形同虚设了。至于为何牧苏刚上任便碰上一件,实为他们以为县衙没有知县,找押司做下主便完事了。

  【不如追查一下昨晚凶手。】

  观看的透明桥提议。她知道了昨夜牧苏被袭的事。

  【这批人很显然和你遇到的高狩不是一伙的。我想一个知县还不至于引起两派暗杀……想来想去,似乎与昨天更改赋税有关。你触碰了那群人的蛋糕,因此想要解决你。】

  牧苏惊叫:“皇帝要杀我!”

  押司也被他这没头没尾一句吓得一抖。

  【不是……我是指费县本地的得益者。朝廷只要三成税粮,人们每年却要交七成税粮,余下的四成到了谁人手中呢……】

  “你有什么头绪吗?”

  “下官……也没有。”押司惶恐回答。心道牧大人问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试探忠心……

  【问问那位押司吧,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牧苏盯向押司:“我是问昨天暗杀本官的那些人你有没有头绪,榆木脑袋。”

  押司无话可说。你官大,你说的有理。

  他想了想措辞道:“都是生人面孔,恐不是费县中人。”

  “我是问你他们背后是谁。”牧苏一副没了耐心的模样。

  押司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何感受了。

  “下官推测,您被暗杀可能与昨日堂上更改赋税有关……”

  他自然知道是谁,但有些东西不可明说。他能成为费县唯一活着的官吏,靠的便是这份圆滑。

  只是他如今碰上了牧苏。

  牧苏这暴脾气就受不了了,一拍惊堂木起身大喊:“本官跟你玩脑筋急转弯呢?我问你是谁,姓甚名谁诶诶诶诶——!!!”

  他扯着嗓子拉起长音喊了十几秒,方才住嘴。

  押司脑袋嗡声一片,迷迷糊糊就把话说了:“下官觉得此时或许与本地士绅有关……”

  简直是不想拉屎的人去拉屎,一会儿挤一点一会儿挤一点。

  没了耐心的牧苏挥手唤来捕头,轻飘飘道:“拖下去,斩了。”

  “是大人!”捕头一脸兴奋冲向押司。

  牧苏昨日去除赋税举动当时便让这位捕头成为死忠。

  “大人饶命啊!下官说下官说。是本地士绅因您昨日行经触碰他们这些士族利益故派人暗杀您!”屎到临头,押司终于拉了出来。

  捕头制住押司看向牧苏。

  【不出我所料,这是第四件案情了。】透明桥也道。

  牧苏神情一振,真是瞌睡了来枕头。解决这件进度就是四个了,离通关还差一件。

  “放开他吧。”

  捕头这才松手,转身欲离。

  “你等一下。”牧苏叫住他,而后问押司:“本地士绅都有哪些人啊。”

  “回大人,一共是韩家冯家和周家这三家。往日四成赋税也是被他们所瓜分……”押司似是破罐子破摔了,再无保留全盘托出。

  牧苏好奇:“三个人怎么分四成?”

  【这是重点吗?】

  “这……下官不知……”

  想了想,牧苏对捕头道:“你令这三家负责人正午来县衙,本官要开堂会审。”

  押司急道:“大人您三思啊。这三家在费县经营已久,底细莫深。其中的周家甚至只是一处旁氏分支……”

  牧苏神色不善:“你的意思是让本大人徇私枉法?”

  两边都不能得罪,押司急得要哭出来:“下官只是提醒一下您,这些士族在费县根系极深。他们族人更是开花散叶在大林各处为官。莫说您是知县,便是知府遇到此事,也要再三犹豫。”

  牧苏双眸微眯。“你的意思是让本官咽下这口气?被刺杀便忍着”

  “不敢不敢……下官的意思是……先前泼脏水的方式……能免便免吧……”押司一腿再退,勉强喏道。

  牧苏轻啧一声。

  不能泼脏水,那就没法复制粘贴来水了。

  喊人一事交由捕头。为防有谁家不来,牧苏特地让他带上一众衙役捕快。便是抓也要抓来。而后牧苏又唤衙役去通知百姓。出风头的事牧苏当然不肯放过,更何况次要任务还没完成。

  三家士族意外没有拒绝,纷纷表示正午一定到。

  日过三更。

  一片云朵遮挡县衙,洒下大片阴阳。

  衙外一众百姓窃窃私语,堂下三道年老长者稳坐太师椅,阖眸等待。

  云朵渐渐散开,阳光重新洒下,明镜高悬四字耀眼中,衣冠楚楚,额间有月牙的牧苏迈入县衙。

  “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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