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擂台,便在这种未曾有人预料的情况下,悄然结束。
最后一战的惨烈结果,让在场所有的颍州术城底层修士们,心惊胆颤,对他们而言,如此血腥惨烈的一幕,是他们来之前从未想象过的,仙道飘渺,仙道残酷,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感同身受,铭刻肺腑。
相应的在这样惨烈的背景衬托下,那些最终胜出的人物也越发的显得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其中最让他们印象深刻,也最让年轻一辈引以榜样的,正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没落世家——南阳高家的高华!
不论是奉献环节的高华展露出的天赋炼丹师的本领;还是之后东山打擂上,高华最终战胜强敌,安然胜出,都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悠然间,南阳高家的名号,再一次传遍了颍州术城的大街小巷,成了人们口中的话题,其影响甚至远远超出了当年高建成带来的冲击……
……
……
“福伯,您说什么?旬长老特意派人下请帖,要我今天过去赴他的私宴?!”刚刚结束闭关的高华,一脸愕然。
“是啊,小少爷,就是旬长老派人送来的。”福伯一脸喜气的说道,对他而言,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旬长老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天工山庄里的实权人物,要是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几分青睐,那对于小少爷的将来,可是好处太多了:“小少爷,您别着急,一切东西我都给您准备好了,待会儿您洗个澡,就赶紧去吧,旬长老的家宴咱们可不好迟到的。”
眼瞧福伯如此激动,纵然高华心里有所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乖乖地沐浴更衣,带着福伯准备好的东西,直奔旬长老的住处而来。
旬长老作为天工山庄的元老级人物,他的住处原本是该庄内的,可是这老爷子几个月前,偏偏非要搬出来,在颍州术城一个相对偏僻安静的地方,置办了一座宅院。而这次的旬家家宴,也是在这座宅院中举行的。
高华来到旬家的宅院前,并没有马上前去叩门,而是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打量起眼前的宅院。
这地方黑瓦白墙,古木参天,放眼望去庭院深深,角檐连绵,一看就是那种富家大户才能居住起的地方。可是……高华微微地蹙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浓浓地疑惑之色。
旬长老既然已经晋升了通神境界,那为什么看不见老爷子布置的术法禁制呢?要知道,修士布置下的禁制,就是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修炼界不是世外桃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
天工山庄虽然是颍州术城的“巨无霸”,但是可不意味着没人敢动他们,旬长老在天工山庄掌权多年,因公因私,明里暗里,结下了不少仇家,他要是人在山庄内部,如此松懈倒是有情可原,可他如今孤身一人在外,却还如此放心大胆……
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依仗不成?想到今天这席突如其来的家宴,高华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其他的心思。
叩门,入内,在旬府仆役的带领下,高华来到旬长老要宴请他的东花厅。一进东花厅,高华的眼眉就是一跳,偌大的东花厅里,竟然只有主客两席!
难道,这个旬长老今天是要单独宴请自己吗?!
还不等高华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得花厅外,有人呵呵笑道:“高师侄,你来了?”说话间,那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旬长老飘然入厅,眉宇之间满是笑意,态度甚是和蔼可亲。
“参见,旬师伯。”越是这个时候,高华越是不敢怠慢,连忙毕恭毕敬地向旬长老行礼道。
“诶,见外了,见外了,当日我与你父亲也算是交情不浅,这些年老夫忙于庄务,没有怎么顾得上探望贤侄你们,倒是老夫有些愧对死去的高贤弟了。”旬长老这头老狐狸,演起戏来,还真是像模像样,居然眼圈泛红,擦起眼泪来了。
到了这一步,高华还能说什么?自然起身拜谢,并加以劝阻,两个人真真假假的来了这么一出,倒显得比刚来的时候,亲近了许多。
接下来,旬长老这头老狐狸一句正题不说,反倒是东拉西扯,似有意似无意地打听了不少高家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是人尽皆知的俗事,所以高华也没有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地照实说了出来。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旬长老把酒樽往桌上一顿,说道:“高贤侄,老夫今日要你来,是有一件要事要与你商量。”
来了!
早就让旬长老问的心烦意乱的高华,一听这话,立刻提足了精神,恭敬地答道:“旬师伯,有事尽管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旬长老玩弄着手中的酒樽,笑呵呵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老夫年轻时得了些机缘,除了师门精通的器道之学,对于符法一脉也算有些心得。我旬家自从跟随先代庄主修行以来,族中之人也多是对器学擅长,对于符法可就没有半点天赋了,老夫年纪越来越大了,要是再不想想办法这身本事可就要失传了。”
“因此,老夫一直试图物色一个合适的传人,将老夫这些年精修的符法之学,传承下去。当日,东山擂台上,老夫曾经留神过高师侄你的手段,看样子高师侄对于符法一道,也算有点心得,不知你愿不愿意承受老夫的衣钵啊?”
啊,是为了这事?高华一阵愕然,说实话他还真没想到,旬长老找他竟然是这种事情,但问题是旬长老给出的理由,实在太蹩脚了一点吧?
年纪太大,担心身故失传?您老人家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通神初阶修士,肉身炉鼎滋养圆满,先天元炁弥漫骨骸,甚至连虚无缥缈的神魂都已经发生了质变,开始聚敛阴神了。
凡是修士达到了这一步,至少也能增加两个甲子的寿元,按照养气修士百年寿元计算,一个通神初阶的修士,少说也是二百余年的寿数,您旬大长老看着一头白发,其实真实年龄并没有超过七十岁,眼下还有差不多两个七十岁没度过呢,您说什么年纪太大,担心身故失传?
您这是在哄三岁小孩子吧?
不过,高华并没有任何表露,道理很简单:两个人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要是翻脸肯定是他高华吃亏,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如顺水推舟,虚以应付,等待会找到了脱身机会,在远走高飞不迟!
所以,高华便露出了一个惊喜交加的表情,也不等旬长老有进一步的表示,便赶紧离开桌案,口称师傅,行礼拜下。
“这小子倒真是个小滑头……”旬长老近千年的修行,高华的那点小心思,那里瞒得过他的眼睛。不过,今天这场戏,旬长老也是另有盘算,高华既然愿意顺杆爬,他也乐得应承下来,继续进行下一步。
“好好好,华儿你且起来。”旬长老满脸是笑,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既然你我今日定了师徒的名分,那老夫就不能不有所表示,华儿啊,你且把这个收下了。”说话间,旬长老掏出一物,递到高华的手上。
那是一面泛着紫光的古玉符,这种玉符又叫玉圭,乃是从古时流传下来的一种传承法器,此物即可以有防身护体之妙,又可以封存和记录某些影像资料,比起同等水平的蜃影玉简来,虽然不及其方便,但是保存效果和时效之长,却又远远胜之。故此,一般修士在记录一些重要法门和事情时,多半都会用到此物。
“多谢师傅厚赐!”接过玉符,高华不得不倒身下拜,在他倒身下拜的那一瞬间,一道微光蓦然从花厅一侧的屏风中射出,径自没入到了高华体内,这一击来的十分突然,且术法巧妙,波澜不兴,高华毫无防备,立时中招。
也不知道这道术法究竟是作何之用,高华被术法击中后,一切如常,丝毫没有看出任何异处。而旬长老更是喜笑颜开,不断举杯,二人的这顿酒宴一直吃到了日头偏西,方才终止……
且不说,高华如何,单说旬长老这边,吃完酒席,旬长老转身返回花厅,正要唤人过来斟茶,却忽然身子一顿,转头向窗外奇道:“你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就看一道流光穿窗而入,光华流转,异彩纷呈,转眼之间,这道流光便化成一个虚幻的人影,显现在旬长老的面前。
“阴神出窍!你什么时候重新渡过火灾了?”看见眼前的虚幻人影,旬长老顿时心中一凛,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搭档的天工山庄的庄主许天魁。
这家伙当年乃是被尊主逼迫,参加这场行动的,旬长老心里清楚,这家伙一直心里憋着一口气,只是奈何不得尊主,而不得不低头,这家伙前些日子才觉醒过来,恢复了魔劫境界的修为,怎么短短几日,他就突破到了抱合境界,难道他当年还留下什么后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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