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怕什么
孩子的一句话,叫欧泽蓦地回了神。安宜也已经担忧地回眸看着他,这段时间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她也总担心是他身体不舒服,可是每一次,他都说没事。
不自觉地伸手过去,却见他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伸手,刮了下阳阳小巧的鼻子,笑着说:“嗯,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今天下了好久的雪,手自然就冷了。”
阳阳忙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啊,家里就暖和了。”
“好。”欧泽温柔地应着,催促着安宜快点回车里去。
安宜只好点了头,给阳阳系上安全带,自己上车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那辆跑车。看见轩轩已经出来,唐雅萱很细心地替他拍去肩膀上的雪花,脸上的笑容和刚才的已经是天壤之别。那笑容里,是真的有暖意的。那一刻,安宜的心不免一震,她突然便想着,赖祁俊与其在外面继续沾花惹草,还不如真的就和唐雅萱在一起了。因为唐雅萱对轩轩是真的好,不为什么,就为了她看轩轩的那种眼神。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母亲,明白那种情感。
“宜儿。”欧泽见她不动,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安宜猛地回神,半笑着,坐进车子。
“妈咪,你看什么?”孩子总是很好奇。
安宜有些尴尬,只能搪塞着:“没,刚才好像听见那边有人笑的开心,就看了下。”
阳阳也不问了,拉着她说今天下了雪,他们下课的时候在校园里打雪仗的事情。他又说:“玩的身上好热,可是手冷死了,和爹地的手一样冷。”
欧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随即笑着:“那你还敢玩不?”
“敢啊,爹地,一会儿我们去家里堆雪人好不好?我们在学校也想堆,可是大家都堆不好!”
安宜笑着:“你爹地有事要忙,不许老缠着他!”
被安宜这样一说,阳阳低下头,觉得很失望。欧泽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不免笑着:“堆个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回去,就和你堆。”
“真的?”孩子的眼睛又发了光。
“欧泽!”安宜责怪地看了看他,“何必那么宠着他!”
他还是笑:“我的儿子,我不宠他,谁宠他?”
“还是爹地最好!”阳阳解开了安全带,扑上去连带着驾驶座的椅子一起抱住,可是他的手臂还不够长,抱起来有些困难。
欧泽的俊眉微皱:“别胡闹,回去坐好。”
“嗯!”阳阳这回高兴了,也什么话都听了。
一侧的安宜却是红了眼眶,她只是怕他这样宠着阳阳,等她打算要带阳阳离开的时候,孩子就会更加难分难舍了。可是不离开可以吗?希望欧泽的病好,然后他和闻人暖一直幸福地在一起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吗?现在他的病好了,她又怎么困难再成为阻止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
她和阳阳,必然要走的。
可是她现在,能告诉欧泽因为这样所以不要对阳阳太好吗?猛地一摇头,不可以!
“妈咪,你怎么了?”见安宜不说话,他以为是自己缠着欧泽堆雪人她不高兴了。却见安宜笑笑,说没什么。
回到欧公馆的时候,看见冷非竞的车子停在院中。才进门,就看见了一颗好大的圣诞树,阳阳“哇”地一声飞快地跑上前去。冷非竞从后面探出脑袋来,笑着摸着他的头:“怎么样,喜欢吧?”
“喜欢!我好喜欢!”阳阳简直兴奋得不行了,围着转了又转。
欧泽笑着说:“怎么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兴致了?”
冷非竞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说:“哦,这不后天圣诞节了吗?科室里有活动,买圣诞树的时候多买了一棵,我想着,阳阳可以会喜欢,就顺便带来了。”
“冷叔叔谢谢你!”孩子可不管东西是怎么来的,他看着心里喜欢,就高兴地道谢了。
欧泽还是笑着:“我就说呢!”
阳阳转了几圈,又拉着欧泽出去堆雪人。外头的风雪还是很大,父子两个玩的不亦乐乎。
安宜却不说话,径直上了楼。
冷非竞想了想,也跟着她上楼。
“怎么了?”径直问着。
安宜有些迟疑,回头,见他跟了上来:“看你有心事的样子。”
安宜笑了笑:“怎么,冷医生什么时候改行做心理医生了?”调侃着他,见他依旧一本正经的样子。
早说要她叫他的名字的,她却总是不想叫,他也不勉强了,现在看他们母子过的好,与他而言,也心安。
欧泽和阳阳很快就堆了一个大雪人,阳阳在一旁拍着手叫好,还倚在雪人傍边央着欧泽给他拍照。进去的时候,见安宜和冷非竞从楼上下来。安宜上前,将热水袋塞给他们一人一个。
一侧的陈管家叫着他们吃饭,阳阳已经跑着上前去了,热水袋早丢了一边。众人无奈一笑,都上前去吃饭。
第二天便是平安夜,欧泽从公司回来的时候,突然说市长想着要办一个晚宴,邀请了h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出席。其实大家都知道,市长新上任,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笼络笼络人心罢了。
安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吃惊地问:“阳阳怎么办呢?”没有他们在,孩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欧泽轻声咳嗽了声,才说:“说是携家属一起参加。”
安宜“哦”了一声,在放心的同时,她却又猛地想起一件事。面前的男人仿佛已经洞悉了她的心事,低声笑着:“他也会去。”赖祁俊是谁啊,h市上层的商业巨头聚会又怎么会少了他?
果然,听闻欧泽这样说话,安宜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半晌,才开口:“欧泽,要不然还是……”
“宜儿,你还怕什么?我跟你保证,他抢不走阳阳,我会保护你们。你不必怕他什么,就算让他知道阳阳是个男孩子,知道阳阳是他的儿子又怎么样?”他的语气略略加重了,透着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