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错了,就是死!
但是,如果不站队,自己就能够活吗?
刘守有的脸上充满了苦涩道:“罗大人,您是想要我投奔裕王?”
“是!”
刘守有将牙一咬道:“好,那我就投奔裕王。 .可是……如果裕王他将来没有坐到那个位子……”
罗信双目微微一眯道:“裕王必须坐在那个位子上。”
刘守有心中就是一凛,罗信的话中意思十分明白。裕王必须登基,也就是说,如果嘉靖帝没有把皇位传给裕王,罗信就会帮助裕王发动宫变,硬生生地将皇位抢过来。
这个时候,他明白罗信为什么要帮他,实际上是在帮他自己,更是在帮裕王。想要发动宫变,必须手中有兵,而他刘守有手中就有着一股力量。这个时候,刘守有的心中反而没有了惧怕,还热血沸腾了起来。只要他帮助裕王上位,那就是从龙功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要我怎么做?”
“写个效忠裕王的血书吧,我会替你交给裕王殿下。你现在的位子不适合与裕王发生关系,一旦让人发现你和裕王接触,陛下会立刻除掉你。”
刘守有心中就是一凛,他毫不怀疑罗信的话。如果真让嘉靖帝知道他和裕王勾结,哪怕是被人看到他和裕王见过一面,他也别想活了。
“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安排你和裕王殿下见上一面。”
“好!”
刘守有也是一个干脆的人,将衣服解开,将自己的白色内衣撕下了一块,然后咬破了手指,便写了一封效忠裕王的血书。罗信将血书收了起来,举起酒杯道:
“老哥,如此你可以放心了,稳稳当当地做你的锦衣卫指挥使。我们兄弟两个走一个。”
“干!”
两个人喝了一杯,刘守有也彻底放开了。下了铁心投奔裕王了,既然已经是同一战线了,刘守有也彻底将自己摆放在罗信的下面。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锦衣卫啊!
而且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自然知道罗信在裕王心中的地位,那简直就是裕王心腹第一人,就连高拱和徐阶都不行。他自然要放低姿态。
两个人喝完之后,刘守有先走,罗信又等了一刻钟,然后从后门离开回府。
又隔了两天,罗信按照老规矩前往詹事府喝了一杯茶,坎了一会儿大山,然后离开了詹事府,便去了裕王府。
一进到大殿,便见到殷士儋和陈以勤正在陪着裕王。两个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罗信刚当上裕王老师,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那种即便是在裕王面前,也保持着老师的矜持,反而是带着谄媚,你一句,我一句地奉承着裕王。
这些日子,两个人天天来裕王府。他们两个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不管裕王对高拱和徐阶亲不亲,但是高拱和徐阶的位子摆在那里,两个人一个是内阁首辅,一个是内阁次辅。就算裕王对高拱和徐阶不亲,也不敢怠慢两个人。在这方面,殷士儋和陈以勤根本就没法和高拱与徐阶相比。以前竟然想在裕王面前和两个阁老争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好在高拱和徐阶都没有把他们两个当成人人物。如果把他们两个和罗信一般重视,以他们两个的智商,恐怕早就被高拱和徐阶给整回家种地了。
而罗信在裕王心中的地位,他们两个如今也知道排在了高拱和徐阶前面,他们两个也同样争不过。而且因为之前的畏惧表现,让他们两个在裕王的心中更是失了分数,裕王对他们两个已经带搭不理的了。
但是……
他们两个是裕王的老师,这个皮已经脱不下去了,只能够跟着裕王。如果裕王在不搭理他们。他们真实没得混了。所以,如今两个人十分低调,天天来这里奉承裕王,而且见到罗信,也非常的客气,好像他们和罗信之间从未发生过龌蹉,从未撕破过脸。
此时见到了罗信走进来,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拱手道:
“见过罗大人。”
面子上的事儿,罗信自然懂,便也含笑还礼道:“殷大人,陈大人。”
“罗师,走,去我的书房。”
裕王见到罗信来了,哪里还顾得上殷士儋和陈以勤?立刻起身上前,拉着罗信的手臂便向着大殿外走去。在他们两个的背后,殷士儋和陈以勤脸色尽是尴尬之色。
两个人进入到书房,罗信反手将房门关上。见到罗信如此小心翼翼,裕王的脸也严肃了起来,望着罗信,压低了声音道:
“罗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信极其认真地低声说道:“殿下,我下面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严守秘密,不能够和任何人说。是任何人,包括高阁老和徐阁老,和王妃等等,总之除了你我之外,不能够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记住了!”裕王认真地说道。
罗信从袖口内抽出了一张纸,放到了裕王的身前。裕王疑惑地看了一眼那张纸,然后拿了起来,打开,精神就是一振,脸色变得潮红,眼中现出激动之色。
“罗师……这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殿下?”罗信含笑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裕王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站起身形,来回在书房内溜达,两只胳膊来回挥舞着,口中碎碎念。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有了锦衣卫,我不用再像上次父皇昏迷的时候,那么害怕了。”
猛然顿住了脚步,站在了罗信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
“罗师,我要召见刘守有。”
“不妥!”罗信摇了摇头道:“殿下糊涂了,锦衣卫是什么?是陛下视为心腹之物,如果让陛下知道刘守有和你有联系,哪怕是你们只见一次面,别说刘守有,殿下可想过陛下会如何对待你吗?”
裕王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浑身都哆嗦了起来,眼中露出了畏惧之色,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道:
“我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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