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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君 第91章 尽屠(5/5,贺盟主漆黑袟約修亞)

虎君 当年离歌 6956 2021-03-29 12:56

  

  

  

  自从踏入高府大门的一刻。

  秦隐眼中便没有了所谓的怜悯与同情。

  从大宅中门就那样无声而无息的走入。

  沿着一条直线,通向最深处。

  见者、皆斩。

  一柄醉今朝,浸红了刀身。

  “若是放过你们……”

  “谁来放过那些村民。”

  秦隐看着对方哀求的眼神,将长刀拔出。

  平静的自言自语。

  “我不是君子,不是侠客,不是豪杰。”

  “我只知道……”

  三刀枭首十七,秦隐漠然看着那闻讯赶来的家丁,拖刀前行。

  他每前进一步,对方就后退三步。

  “一人命,一人偿。一家命,自当一家偿。”

  少年举刀,落步。

  风狂雨急。

  无人可形容那一刀的霸道与凶厉。

  寒锋所过之处。

  无论金铁人躯,尽为齑粉。

  远处的一名女眷捂着嘴巴,死死看着从家丁身后缓缓直身的秦隐。

  她面前的十二人,拦腰而断。

  “啊!!”

  女眷转身便跑,然而凄厉的叫声刚刚响起便被压了回去。

  森寒的刀锋从后心钻出。

  这名不知是正房还是偏房的女眷,颓然倒地,眼神暗淡无色。

  跨过她的尸体,反手拔出醉今朝,入内宅。

  做这一切,秦隐连眼皮都没跳过半分。

  他的道,就是他的刀。

  不就是杀生么?

  杀便是了。

  高府大院,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小。

  想要逃命的人们发现……

  这偌大的宅子不知何时,所有出口,竟已全部从外锁死。

  好好的一座豪宅,在人群惶恐想要逃命的时候,偏偏成了索命的修罗场。

  正伏在一名姬妾身上发泄的高天裳,此刻面色惨白的躲在床下,和那名小妾瑟瑟发抖。

  直至……

  窗外的哭嚎声全都安静下来。

  高天裳和自己的爱妾,俱是死死捂着自己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是身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却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

  狂风夹杂着雨点瞬间卷入这原本春宵帐暖的房间。

  披着一件单衣的高天裳和身旁爱妾,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宅内的牛油烛被吹动的忽明忽暗。

  从床下,两人清晰的看到,一双泥泞的草鞋越过门槛站定。

  忽然,室内的火光跳动了一下。

  铜铁摩擦之声响起后,地上便有一道人影蔓延开来。

  那是烛台被拔出的声音!

  那人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提刀,不徐不疾的走近。

  姬妾心慌之下险些发出一声惊呼,好在手指紧紧捂住,只有细弱蚊蝇的一道轻呼。

  高天裳颤抖了一下,血色尽失,他目光喷火的看着身旁女人,恨不得现在就起身掐死对方。

  轻轻的叹息声响起。

  “躲就不必了,除去你们二人,这宅子里的一百三十口……都被我杀了。”

  “家禽犬马十七之数,也一并杀了。”

  那双脚在床前立定。

  秦隐看着还铺着散乱丝绸的床榻,冰冷的脸上除了雨水和血水,好似雕塑一般。

  “你说……”

  秦隐将醉今朝倒提于身前,眼神漠然盯着那泛着火红的刀刃。

  光洁的刀面上,映出了自己。

  “活着不好么。”

  话音响起,刀锋狠狠贯下!

  刀尖穿透厚重的木床,穿透那瑟瑟发抖的娇躯,狠狠没入青石地面。

  高天裳惊恐的看到那名爱妾,连声都未发出一道,便被生生钉死在地上。

  这一刻,什么气旋一重,什么三百灵脉……

  往日所学在这极度的凶残之下,全都化作了空白。

  身躯只剩下恐惧和逃跑的本能。

  一只大手轰然撞碎破裂的床板,如铁爪般扣在高天裳的脖颈上。

  将这面色苍白的公子哥如鸡仔般提出。

  仅仅这一个动作,尖锐的木刺便将高天裳划的血流满面。

  他的身躯因为剧烈的疼痛弓成了虾米。

  凄厉的嚎叫声,在这泛着血腥气的内宅里格外分明。

  然而,当传出窗外不过尺长,便被大雨重重敲落在泥土里。

  咯吱、咯吱。

  那只手如铁钳般,将高天裳余下的话和颈部关节一同被捏在一起。

  当高天裳感觉到快要窒息时,却感觉身子被重重甩到床榻上。

  他大口的呼吸,几乎连血都要咳出来了。

  直到数秒过后,他才反应过来,凶手还站在床前。

  而且是正举着烛台……

  静静看着自己!

  头皮发麻中,高天裳抬头想要哀求。

  然而,当那张被烛火映红的脸庞浮现在他的视野时。

  他的身躯,狠狠一颤!

  眼中的神色这一刻糅合了惊惧、震撼、难以置信,直到最后变成最浓重的绝望。

  “秦……隐。”

  高天裳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已不成人形。

  “你死后定然……不得超生!!”

  秦隐淡淡看着对方。

  “说完了?”

  高天裳愕然,然后惊恐的看着秦隐手中高高举起的烛台。

  一尺长的铜锥在秦隐那铁臂之下悍然砸下。

  噗!

  铜锥从口入,从脑后出。

  将高天裳所有的惊恐与不甘,都钉在那绣龙画凤的床榻之上。

  硕大的牛油烛抖动了片刻,却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盛。

  “那我就扯旌旗,聚十万阴兵,直斩阎罗。”

  松手。

  秦隐将醉今朝从床榻抽出,归鞘。

  踏着来时的路,不急不缓的走出这偌大豪宅。

  门前,香炉。

  半截香还剩寸长。

  将斗笠重新戴起。

  依然不着蓑衣,秦隐就这样大步走入了雨中。

  天通历十月二日夜,大雨。

  鱼梁城郊高家大宅,全府上下一百三十二口,尽屠。

  ……

  无人知道,那夜的星罗江畔。

  有位少年垒了一座空冢。

  坟前,放着一把崭新的铁弹弓。

  ……

  次日清晨,骤雨初歇。

  当有行人踏着泥水经过这座死寂的大宅门前时。

  一声尖叫。

  终于引爆了整个鱼梁。

  有仆人传言,太守府中,高文陆摔烂了一整个书房的摆件。

  又有人传言,城尉府中,刚从灵池修行归来的石兴错,一枪将府中假山捅了个通透!

  半日之后,这场涉及高家一百三十二口的屠门大案,震撼南郡!

  天武绣衣使,以及擅长追踪之术的铁手铜判门,尽奔向鱼梁。

  ……

  ……

  江风阵阵。

  繁华富饶的鱼梁,下辖十七城的南郡都随着船只渐行渐远,消失在脑后。

  无人得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安静的坐在渡江船上。

  红雀子老老实实的缩在秦隐肩膀,不敢吭半个字。

  秦隐目光平静而悠远,手中把玩着琅琊匕,森寒刀刃灵活的在指尖纷飞。

  他的必杀名单,还剩两人。

  高文陆。

  石兴错。

  “贤弟到了东离,可莫要生事。东离尚武,大宗林立,此行务必低调一些。”

  不远处忽的传来关切的低声叮嘱。

  秦隐手中把玩的匕首停住,淡淡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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