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除了周围纷纷坠落的雨水声,什么动静都没有再从里面传出来。守鹤心中逐渐不安,开口说道:“把门打开!”
几名恶魔祭祀,不由犹豫起来。见状,守鹤坚定地说道:“有我在,他不会责怪你们,放心好了。”
见守鹤态度坚决,加上他们各自心中都有疑虑,四名恶魔祭祀也就不再犹豫,飞身屹立在魔门前,念起了启阁魔咒。可是,由于原野之前是,借用了尸魔塔的魔气,又动用了自己的魂念,将魔门从内部封死的。任他们四个祭祀,施展浑身解数,魔门依旧岿然不动……
深渊的暗夜,显得格外狰狞。
紫雾缭绕的浩瀚魔海上,波涛逐渐趋向平静。阴森的天魔海阁屹立在海中,犹如一头隐藏在紫雾中的庞然大物,森狞地盘踞着。
守鹤焦躁地看着那四名恶魔祭祀。他们并不敢怠慢,不断地尝试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将魔门打开。
最后,守鹤抬起拳头,重重地捶击着巨大的魔门,放声大喊道:“原野!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
可是,任他如何呼喊,里面就是没有一丝声息反馈出来。
“怎么回事?天魔海阁乃我们双祖铸造,固若金汤,绝不可能有什么东西潜入进去!”惊雷狐疑道:“莫非,王与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那家伙会开玩笑?”守鹤反问道。接着,他摇了摇头,道:“那家伙向来不喜欢做无端的事情,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装神弄鬼。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阴森的天魔海阁内部,此时一片死寂。
一圈巨大的白色星河传送阵,仿佛一块被撕得褴褛的白色巨布,飘荡在空气之中,在浓重的、升腾的魔气下,正无声地稀释、消散。
“吧嗒、吧嗒……”几条断裂的白色触手,已经残破的千疮百孔,却依然如挣扎在岸的活鱼一般跳动着。
除此之外,偌大的天魔海阁内,便再无任何人影踪迹。
之前那雄浑屹立的尸魔塔,与原野的身影,皆消失地无影无踪。而那九道蒙甲的身形,有四道被打得溃散,化为那四截跳动在海水上的断裂触手,另外五道得亦不见踪影了。
此时,外面隐隐能听见守鹤重重地捶击声,和一道道呼唤声。然而,那道龙爪形的魔咒封印,依然封在魔门上,丝毫未有被破解的迹象……
无尽星河内,鸿蒙无道的太古灵域中。
夜晚初临,西方天际还残留一抹黯淡的微霞,静默在绵延的山脉上。
这是一片充满古朴气息的苍茫大地,一株株粗大如楼宇的猢狲树,稀疏地屹立在荒芜的土地上,树下偶尔生长着一团团球形的荆棘灌木丛。几头浑身长满鳞甲的巨象,惬意地行走着,不时甩动鼻子,从一丛灌木上卷取一只青白色的、酒坛大小的果子,扔进嘴中。
天空中,一圈仿佛白色漩涡般的残破的传送阵,随着夜风,轻轻飘荡着。
原野狼狈地仰躺在,一株巨大的猢狲树枝桠间,神情一阵恍惚,感觉天旋地转。
少顷,他恢复一丝清醒,仰望着天空中那轮刚刚升起的、皎洁的弦月,回想起之前的战斗,不由一阵心悸。
原本,被他当成战利品的那段白色触手,竟然在他跪塔忏悔之际,幻化成一道星河传送门,并将九道蒙甲的分身,从无尽星河中传送过来。
战斗登时爆发。但是,原野未在关键时候控制黑龙魔帝,斩杀了蒙甲的真身,导致后面出现了变故。
事实上,蒙甲乃鸿蒙兽兵团的第二强者,是主神巅峰修为。如今寻遍三界,都不可能找到比它再强的角色。黑龙魔帝虽然拥有九级实力,却也不可能在一个照面,就击败它。
战斗爆发的瞬间,原野才陡然发现,蒙甲并非是豁出性命夺塔,而是利用计谋,凝造出了一座强大的传送阵,强行将他传入这里来,想让他变成瓮中之鳖。
虽然,最后黑龙魔帝将它打成重伤,也撕裂了传送阵。但是,残余的一部分传送阵,还将硬生生地将他吸了进来。
好在,关键时候,他将尸魔塔一并带了进来。不然只身落入这个地方,无疑于落入虎穴,他仅依靠自己的实力,是绝不能存活下去的。
关于这里,不用想他也知道,必然是之前鸿蒙无道说的,他在太古时代建造的、隐藏在无尽星河中的国度,也就是鸿蒙无道与那鸿蒙兽兵团藏匿的地方,它们的巢穴。
原野飞身从巨大的猢狲树上落下,抬手升腾起一朵魔焰,那座半尺高的、变小的尸魔塔在黑色魔焰中,显现出一道依稀地轮廓。他的思维飞速转动着,眼下,鸿蒙无道必然是在觊觎,他这塔中的黑帝魔帝的尸骸,而他也无疑是身陷险境了。
不过,就在他心神极度不宁的时候,脑海中陡地掠过一张江舞云的笑脸。他稍稍平息一下心神,双目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自语道:“云儿,等着我。不论如何,我都会冲出这里,将你抢回来!”
说着,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这个夜晚过后,离江舞云出嫁,就只剩下六天了。
清冷的月光下,将一切物体都投出一道黑色身影。他抬手将掌心被黑色魔焰包裹着的尸魔塔,丢了下去。只见,变小的尸魔塔,落入他的影子中,就像落入黑色潭水中一样,幽然动荡起一层层无声的涟漪,然后隐没在他的魔影之中……
这片荒莽的大地,西方一隅,一片连绵巍峨的雪山之巅,依然残留着一抹,晚霞余留的微微紫气。
寒冷的罡风呼啸而过,白皑皑的雪山群上,孤零零地悬浮着一颗,十丈直径的黑色石球,其上遍布着一圈圈螺旋形的白色灵纹。
突然,身受重伤的蒙甲,捂着胸口,在千山雪峰之间,留下一道一闪而过的残影,以电光火石之速,极掠到那颗黑色石球前。
待它停下之际,方才看它所受之伤。它那白色触手般的胡须,被撕断数截,断裂处还散逸着一缕缕血色魔烟。它的半个脑袋都被撕裂掉了,露出脑颅内的、酷似长满根须的球茎般的虫兽丹核。
它的腹部,亦被黑龙魔帝一爪,打出一个透彻的伤口,乳白色的兽血,源源不断地从它捂住伤口的利爪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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