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说过,生命之神手中,掌握着一股强大的鸿蒙兽兵团。”獠牙看着阴森、动荡的无尽星河,道:“后来,生命之神在第一次诸神之战前,太古时代还没有结束时,就寿尽死亡了。他那支强大的鸿蒙兽兵团,也神秘地消失。原来,它们一直隐藏在无尽星河之中!”
“还以为人界被诸神抛弃。”甘霖神色凝重地说道:“看来是一直悬浮在火山口。只要那些鸿蒙虫兽,随便出来一头,便可以毁灭人界。”
“它们没有生命之神命令,只会守护在此处,不会闯入人界。”獠牙猜测着,对原野说道:“不过,现在生命之神的亡魂回来了……你取出碧水叶,余患还久未结束啊。”
原野点了点头,狐疑着纠正道:“他并非寿尽死亡,而是企图成为掌控者,被黑翼斩杀了。可是,又会是谁,把他和碧水叶囚禁在一起呢?”
“谁能打开封印?”甘霖问道。
“我。”原野说道:“银发与黑翼肯定可以,还有当初的北冥与帝神。”
“既然是太古时代的封印,那时北冥和神帝都还没有出现。”甘霖说道:“不可能是黑翼,他若想杀生命之神,又何必囚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银发没来得及杀他,就把他囚禁起来了。二是他自己囚禁了自己,意图只为等待时机。眼下这个众神巅峰消失的期间,正是他想要的时机。”
獠牙多看了甘霖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很可能是他把自己囚禁起来。算了,我们去灵渊山看看。”
“还是用分身过去吧。”甘霖说道:“这样安全一点……”
继而,三道幻影分身,冲破灵渊山上的灵层,落到一块山岩上。
灵渊山非常雄壮、巍峨,但是经他们三者的分身,仔细观察之后,方才发现,此山不久之前,遭受过一股奇异的灵爆攻击。
原野的分身拿起一块岩石,轻轻捏了一下,它登时化为松软的细沙,从他手指间滑落下去。
獠牙扭头环视一圈,发现有不少古老的石碑,屹立在周围上,上面空白一片。他沉吟片刻,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灭灵咒?”
原野与甘霖皆摇了摇头。
“我也只是听说过,但没有亲眼见过。”獠牙的分身说道:“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巅峰灵术。一旦爆炸,可以将周围一切物体中蕴含的灵力,全部清除。不管是封印石上灵纹,守护灵盾,抑或灵魂中的灵力,只要被波及到,都会瞬间被清除掉灵力,一丝不剩。它是一种最直接的,令灵魂彻底消亡的弑神绝咒。”
“也就是说,银发的计谋成功了?”原野说道。
“肯定是成功释放,但是灵渊氏有没有及时逃走,生命之神的亡魂是否还活着,这就难说了。”甘霖说道。
只见,獠牙观察周围一圈之后,脚下猛然震动起一层劲力。随着这就不算强大的力量,席卷在雄伟的灵渊山上。千丈高的山峰,登时松散,化为无尽的细沙,犹如雪崩、怒涛般,疯狂地崩塌滚下。
一时间,整座灵层内,皆滚动起浓浓的细沙、烟尘,登时将一片弥漫、笼罩。
时空乱流中,他们三人的真身,屹立在透明的灵层中,静静地看着那烟尘滚滚的场面,神色皆凝重。他们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他们面对的生命之神,哪怕他只是仅剩下一道残念亡魂,也都是异常危险的。毕竟,三界曾经诞生在他的双手之间,他对一切必然了若指掌。
良久,待烟尘散尽,沙石落定,一切又重新回归于寂静。
天下万物皆有灵气,可是这里,却一丝灵力都没有,除了笼罩在外面的灵层。他们三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连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地方,包括最贫瘠的沙漠和空气,都会蕴含着大量土灵与风灵。
没有灵气,就意味着死亡和脆弱,如面前的巨山一样,轻轻一脚,就可以把它踏毁。
千丈高的灵渊山峰彻底消失,化为无尽的碎沙,铺地山脚下。他们三者的幻影,悬浮在没有丝毫灵气的空中的,诧异地望着出现在,山体核心处的一座白色庙宇,因山峦崩毁,它裸露出来了。
那座小庙宇很简陋,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连门都没有。庙内放着一口古老、腐朽的棺材,棺材盖子被打开了。
令原野和甘霖心酸的是,灵渊氏的尸体,犹如雕塑般趴在庙宇的门前。他双膝跪地,一只手臂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伸出,作出最后挣扎着、想逃脱的动作。可惜,它那惊恐的神情,已经僵硬在它的脸上。
灵渊氏,一个长着山羊胡须的清瘦老者,嗜酒,心善,但却隐藏着如此神秘的身份。不管在太古时代,他在生命之神的手下,有没有助纣为虐,但是在原野和甘霖的印象中,他都是一个和善可亲的老头,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免令人唏嘘。
獠牙飞到灵渊氏身前,盯着它空洞的眼睛,打量一会。它的双眼犹如布满细微裂痕的石目,已然干枯,身体上也布满无数细痕,无一丝灵气残余下来。继而,他的意念轻轻一动,一股劲风旋即掠过,将它刮得粉碎,化为一堆细微的沙尘。只有,一颗裂开数道裂痕的丹核,遗落在那堆细沙间。他将其捡起,查看几眼,轻轻捏了一下,它便化成沙粒,从他指缝间流下,道:“六级小神王,修为很可观!可惜,他最后被银发的灭灵咒,波及到了。”
要知道,银发在白云森林中,斩杀主神级别的巅峰,都不需要第二招。六级小神王,在他的眼中,跟蝼蚁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獠牙猜测道:“他们的阴谋败露了,这个背叛了生命之神,又被银发利用的可怜家伙,在情急之下,祭发了灭灵咒,把自己炸得魂飞魄散。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灭了生命之神的亡魂?”
说着,他站起来,领着原野与甘霖,走进了简单古朴的白色小庙宇中。庙内极为简陋,只有一幅古朴的画,挂在墙壁上,面中是了个穿着白袍的老者背影。其余的,就只剩一口被已经腐朽的,被打开盖子的棺材。
棺材中,躺着一具怪诞的骨骸。那骨骸是一种黯淡的绿色,上面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还有一道道类似干枯的细根般的褐色枯须,缠绕在它的每一根骨骼上。
因为只是一道分身,獠牙也没有顾及,便伸出手,稍稍用力,便将那骨骸的一根肋骨掰了下来。而后,他打量几眼,轻轻捏了一下,肋骨便散成了碎屑,纷纷落了下去。
“一样,毫无灵力。”獠牙说道:“估计,灵渊氏和那个老家伙的亡魂,同归于尽了。可怕的银发,三界虽大,却被他操控在一只手掌上,连逃脱了黑翼魔爪的生命之神,都在他谈笑饮酒之间,魂飞魄散了。”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笑声,从悬挂在墙壁上的古画中传来:“呵呵,你们说的银发虽然可怕,但想杀老夫,还没有那么简单吧?”
墙壁上,古画中旋即浮现起,一层柔和的白色魂光。画中的白袍老者,缓缓转过身,露出慈眉善目的苍老笑容。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光头,双目黑白分明,异常清澈,是最为纯正的鹤眼。他两条雪白的眉毛,犹如垂柳般,倒垂在两颊边,胜雪的胡须则一直飘逸到他的胸口。
獠牙,原野、星云登时大惊,惊骇地站立在一起,紧紧地盯着他。
“不用紧张,你们都用分身进来了,还用怕我?”老者的身影依然印在画中。
从始至终都不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危险、戾气和阴谋,他更不像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叛徒,倒是有一种万生之父的仁慈。他打量原野一眼,无奈地说道:“虽然,你身上的鸿蒙花与鸿蒙藤的气息微弱,但是加上碧水叶,也算是拥有三种鸿蒙之灵了。呵呵,老夫不得不说,你这个小家伙胃口太大了。始祖灵物,是你这么级别的小家伙可以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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