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珠正无聊的伸出一只玉臂,将小桶里的热水倾倒在身上,难得的崛起了小嘴,不知在嘟囔些什么,往日那个坚强冷漠的羌族第一美女,这一刻罕见露出了小女儿的神态.
李道玄看到明珠羞花含露,水花儿在她娇躯上溅开,正有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慨,眼前一黑,却是被明珠扔出的木桶差点打中.
他缩身一躲,见这个女子彪悍的抽出了桶边长刀,双目含威,却是把自己当做了那暗夜采花之人.
李道玄身子一闪,按住了明珠执刀之手,低声道:“是我.“
明珠已然认出了他,脸涨得通红,全身缩在木桶里,紧张的脚趾都蜷曲起来,发上银铃在水中颤动,却也低声道:“你,你快转过身去,我这般样子好丑.“
李道玄知道她害羞,便转过身去,只听到水珠儿晃动之声不停,继而一阵索索的穿衣声.
良久之后,明珠低声道:“好了,你,你可以转过来了.“
李道玄还是再等了一下,才转过身,只觉眼前一亮.
刚刚出浴的明珠没有了往日的倔强冰冷,深刻的眸子满含春意,却只用一条宽大的兽皮裹住了胸前小腹.兽皮因为裹得太紧,无意中在双胸之上挤出了一道雪白的深沟.
李道玄情不自禁走近她,伸手摸上了她滚烫的小脸.
拓跋明珠不比当日春风一度的僵硬,身子软如小猫一般,嘤咛一声就投入了他的怀抱.
李道玄那勃发的欲望只存在了那么一瞬,怀抱明珠,嗅着她芬芳的体香,心中忽然安定下来.
他抱着明珠坐在地上,忽然想起了以前小的时候,相思姐姐也是这般抱着自己,坐在那杏花楼后院的竹林里,教他读千字文,百篇诗.
他心内生出淡淡的愧疚感,这些日子来,自己又曾有几天想念过姐姐.
拓跋明珠感受到他的惆怅,用手指刮着他新生的胡须,问道:“你在想什么?“
李道玄心理温馨了许多,便低声将自己思念姐姐的心情说与她听了.
明珠扭动着手指,却问道:“你不想莲生上师么,自从你回来还从未提起过她呢.“
李道玄长叹一口气,又将莲生的事情捡着她能听懂的内容,说了一遍.
拓跋明珠紧张的站起来:“那你还不快去找她.“她深邃的眸子瞅着李道玄:“你可不要想着姐姐忘了师父,就像那草原上的白眼狼.“
李道玄苦笑不得,忍不住说道:“你对我师父是真好啊.“
明珠再次坐了下来,拍怕身边的兽皮塌子,认真的说道:“你过来,坐下,听我说。”
李道玄见她认真的模样,露出微笑,盘腿坐下了。
明珠先是遥遥拜了一下北方,却很严肃的说道:“李郎,莲生上师不但是我族的守护者,还是明珠的救命恩人,半年前时候,我阿爸去西宁买卖兽皮,遇到了沙盗,几个月没有讯息。那时我跟弟弟们留守山寨,却遇上了要命的桃花瘴,族中被染上瘟疫的人眼看就要死了,就连我也被染上了,眼看快死了。“
她说到此时虔诚的双手合十:”就在那时,莲生上师来了,她不但救治了所有病人,还为我散去了体内的毒气,传给我一套强身心法,还教我中土的箭法,她就是我族的天命守护者,我当日就曾发誓,日后不管她有什么要求,我拓跋明珠都要誓死完成。”
李道玄听得仔细,脸上闪过一道阴霾,却止住了明珠的话,只说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师父的。”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对明珠说道:“等下我要回乐都城,不看姐姐一眼,心中实在难以安心。”
拓跋明珠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一角,不多会儿抱出一个兽皮包裹来。交给李道玄,羞涩道:“明珠不知道你姐姐喜欢什么,你把这个带给她吧。”
李道玄解开一看,却是一件白狐袍子,触手柔滑,正是那日明珠穿的那件。
他也不客气,将包裹御物后,放在手臂褡包印记后面,忍不住起身抱住了明珠,在她耳边道:“明珠,你真好,我姐姐一定会喜欢你的。”
拓跋明珠耳边痒痒的被他的呼出的热气吹动,忍不住转过头来亲了他一口。
李道玄顺势含住她的双唇,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
一对儿情人热烈的吻了起来。
情动之时,李道玄的大手忍不住探入她胸前的裹身兽皮里,手指捏着一只红玉珠,缓缓搓动。
拓跋明珠轻鸣一声,忽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身子后仰,痴痴的说道:“李郎,不,不行的,我今晚沐浴焚香,明日就要进行族长大礼,今,今晚绝对不行。”
这一刻她虽然有些不舍之意,但说的却是斩钉截铁。那坚强独立的拓跋明珠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道玄摸摸他的长发,笑道:“傻瓜,我知道啦,我这就动身去乐都,过几天如果不出意外,我就将姐姐接过来。”
拓跋明珠欢喜起来,见他穿着短衣,又捧出一件狼毛大氅,披在他身上:“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做那族长,心里有些不安呢。”
李道玄裹紧袍子,再亲了她一口,转身走到窗口。
他临走之时却不经意的回身问道:“对了明珠,当日你族中染了桃花瘴时,得病之人是不是周身生满青色花纹,发热呕吐不止?”
明珠一愣,心有余悸:“正是如此,莲生上师为了救治我们,可费了不少心呢。”
李道玄哦了一声,穿窗而去。
他沿着斜壁,再次施展御风术,不多久就越过了大峡谷山壁,落到了峡谷外的大地上。
此刻他心中有一种难以释怀的阴郁之情,在大地上茫然站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掌,在掌间滚动出一朵青色花朵,那花朵自青色变化出五颜,最后化作一团小小的瘴气。这正是木元道法篇里一招极为厉害的道术:桃花劫!
李道玄喃喃自语道:“不会的,莲生师父大大咧咧,绝不会有这等阴毒心机,不会的,绝不会的!”
他身子晃动,忽然狠狠剁了一脚。但内心深处却迷惑悲痛起来,当日西羌部族的桃花瘴真的与莲生无关么。
李道玄读过《闽中记事》,深知那所谓桃花瘴瘟疫,多生于岭南潮湿温热之地,在这北部云州不可能有南方的瘟疫。又记起了五元道法篇里的这招桃花劫,功法记载中,这招道法施展后的情形,却与明珠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尽管他现在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但一个让人惊恐的事实慢慢清晰起来。
李道玄身子一晃,全力发动御风术,让长天之上的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再也不去想这件事。
他与风同行,一夜间飘摇千里,在第二日午后便越过了白耳山,赶到了洗剑池。
回到了家的感觉盈满全身,他难耐思念之情。他想洗剑池离乐都太近,周边已有很多猎人商旅活动,御风术太过招摇,便落到了地上,再展开鹤行术,沿着荒僻小路奔到乐都城外三里之处,便走上了大道。不多时就看到了乐都那沧桑的城门。
那乐都城守认得李道玄,见他到来眉开眼笑道:“李二郎,多日不见了,怎么,你这般匆匆赶路,可是听到了你姐姐的好事啦,我可先恭喜你了,日后做了刘县尉的小舅子,发达起来可别忘了咱们城门令的好兄弟啊.“
大唐地方分为道,郡,县三级,乐都县隶属陇右道鄯水郡,同时也是鄯水郡的治所。作为一个治所大县,除了那县丞和主簿,下面最大的就是管理缉捕兼督查吏员的县尉大人了.
李道玄听得双眼一瞪,身子一闪就落到了城门守军身边,手指一点就将他隔空提起,厉声道:“老苍头,你刚说什么?“
老苍头做了十年城守大兵,认识李道玄也正好十年了,从未见过他这般杀气腾腾的样子,浮在半空双腿一软,耷拉下来,忙不迭的说道:“二,二郎,这事坊间都传开了,那,那新上任的刘县尉自从在上元佳节看了相思姑娘一眼,就得了相思病,日日带着大把金子在杏花楼捧场,我想那刘县尉马上就要进职郡中录事参军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何等的好事,所以恭喜你一声.“
他十年守门,每日没事就是闲聊,练出了一口顺溜的嘴皮子,这一番话下来,说得却是明明白白.
李道玄冷静下来,将老苍头放了下来,轻轻替他收拾了一下,手掌一翻隔空取物,将老苍头藏在后腰上的钱袋子取了过来.他在暗暗捏碎钱袋,抓了黄澄澄一手承玄通宝大钱,哗啦啦自老苍头的脑袋上洒了下来,却轻声道:“速取纸笔来.“
老苍头顺势趴了下来,双手在地上急速划拉一番,就如被烧着尾巴的兔子一般,转瞬就把所有大钱划拉到了手里,转头对那已经看傻了守门小兵吼道:“二郎大爷的话你没听到么,赶快取笔墨来.“
那守门小兵忙不迭的取来纸笔,站着不动,脚下暗暗踩着了一枚大钱,眉开眼笑.
李道玄挥笔疾书,给郦水并药师二哥写了一封短信,甩手扔给还在数钱的老苍头:“快马,送去戍边大营,若是去的及时,可领十两金子!“啪嗒一声,铁马营的黑铁令牌落到了短信上.
老苍头只看了一眼那黑铁令牌,身子直直的跳了起来,眼皮乱跳:”得,得令!”
李道玄身子一闪,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御风直奔杏花楼。
那老苍头看到铁马令牌,已经明白了什么,急让守门小兵通知城守令,他虽然油滑,毕竟还是训练有素的大唐军人,转瞬间就安排好了城守替换,并叫来了三匹驿马,也不说话,口含铁马令,带好李道玄的信,飞身上马,狂奔如尘而去!
那守门小兵看看李道玄消失的地方,再看那三马扬起的尘土,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今个儿可是大开眼界了,嘿嘿,咱们那位刘大县尉,这次可是采花采到太岁头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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