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祖出手之后,七星祭台垮塌之后,就是我们杀入魔炼之地之时。”宇文风脸上依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到那时候,就是我们的狩猎之时,当然,困兽之斗,犹为剧烈,可跟平时的狩猎绝不相同。”天机子说道,“你们之中,很有可能有人会陨落。”说罢,天机子扫了十位圣子与圣女一眼。
众圣子圣女心中一凛,天机子长老这样一说不是吓唬人,而是意味着真的有人可能会陨落。
“咦?魔王羽释天那个祭台上面好像有一个人。”忽然有一个圣子叫道。
众人闻言,一个个凝神望去,却被团团黑雾遮挡,看不清楚。
“嗯,是有一个人。”掌教宇文风说道,“此子似有些不凡,似是幻门弟子,修炼某种幻境,居然让人无法捕捉,若不细看,还真无法发觉。”宇文风却也只是说到这为止,他心灵深处更有玄而又玄的感应,似乎从此子出现起,魔王羽释天的气运开始往下落。
不过,具体是否如此,就连宇文风也不能确定,万事可料,唯有气运玄而又玄。
祝轻云也看到了梁山,只是如此遥远的距离,犹如星汉之隔,更因为梁山此刻发动了他的戏境,使得自己立刻变成“若有若无”的存在,根本无法捕捉,更谈不上认出。
饶是如此,祝轻云心里头还是有一丝异样之感。
正清派大殿严阵以待,不多时,空中有一道法旨自九天而降。
宇文风扫了一眼,赫然站起,道:“所有圣子圣女,分成两组,随我来黑山!”
黑山上有通往魔炼之地的固定通道。
圣子圣女立刻分成两组,不多时,大殿之外一直守候的内门弟子五十名立刻跟随在圣子圣女面前。
众人来到黑山的通道,一个个神情肃然而内心跃跃起来。
魔王羽释天的祭台上,梁山的外形也有了变化,面貌变得更加英俊,稍稍带有一丝阴冷气质,身高更是足足高了有十厘米,皮肤则白中微微泛青。
梁山算是彻底把自己扮作独魔了。
梁山心道,若没有黑僵珠,只有白骨金刚莲,他仅仅是能抵住四处魔气而已。而这样一来,白骨金刚莲的修复疗伤功能就打了个大折扣。
对于修士而言,阻挡魔气的侵袭全靠自性光圈,梁山估计,至少需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彻底的屏蔽魔气的侵袭。而在这样一个魔气弥漫的大地上,修士所能施展的神通手段肯定都会比外面低半个档次,不过这样也有另外的好处,那就是有助于自身自性光圈的磨练。
梁山把黑僵珠开动到极处,同时心神进入戏境,这个比隐身符还要更厉害。
那个黑袍女子依然在施法,不知道是需全神贯注无暇顾及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根本无视自己这等存在。
梁山只能等着,黑僵珠以及堪入戏境使得他暂时安全,心中更是不断起大易手印,不断进行计算。
就在这时,苍穹之上亮起了星光,其亮就如同不远处他人家屋檐下灯笼一般。
梁山心神一动,差点从戏境里出来,然后就看到他这辈子都难忘的场景:
七道星光犹如垂瀑落下,整个苍穹立刻响起猛烈的轰隆声;与此同时,七个祭台上冲天而起的辉光与之辉映,整个天地都处于一种即将分崩离析的感觉。
祭台之下的魔众,有些魔息冲天的巨魔一个个被席卷冲天,居然也都成了献祭之物。
这等场景,已经无法用“壮观”来形容,即便后世当中的那些末日科幻3D影片效果都不能及其万分之一。
梁山身心颤栗,只是拼命地守住心神处于戏境当中。
好在他处于祭台之上,就好象在风暴之眼,反而相对平静,若是在外头,早就被掀起。
嗡嗡啊啊班班喳喳刺刺……祭台之下的魔众一个个拼命地喃喃念咒,一个个把自己生死置之身外,惨烈无比。
梁山犹如湍流中的一个气泡,东躲西藏,竭尽所能方才暂时安定,然而就在这时,天空赫然出现两物。
一座九重小塔,另一样却是一座小桥。
两样物件好像无中生有出现。
一出现,周身就伴有无数雷电,散布出惊人的气息,即便是梁山躲在祭台之上,风暴中心,身心依然有莫名的惊心。
这超过梁山以往的所有,就算他见识过的仙印,强大如逍遥君的冲击渡劫期的风劫与雷劫都比不及其百分之一。
这显然是超出仙器概念两个法宝,从其中充满的纯而又纯的混沌元气梁山就可以感受出,这两样恐怕是与天地共生就有的。
梁山自思自己修行一路高歌猛进,什么一颗金丹埋入腹,我命从此由己不由天;什么金丹期高阶开竖眼而知祸福远近,这些曾经让梁山感觉自豪的现在变得渺小不堪。梁山的身心就好像被巨大的车轮轰隆隆碾压过去,立刻变成微小不堪的粉尘,完全不值一提。
这到底是什么物件?!
梁山心中惊叹。
那座九重小塔,一重宛若一重天,一方世界,奥秘无穷。
人说泰山压顶,形容不可阻挡之压力,这小塔压下来,等若九重天直接压下来,人可以说是死得不能再死。更何况这种粗暴的碾压恐怕是这小塔最初级的功能,而今那漫天垂下的北斗七星星光既然被小塔吸纳一半,这可是足以冲破世界“界限”的力量啊。
再说那小桥吧,从桥的一端到桥的另一端给人无限的遐思,比梁山所见过的任何具有诱惑的人和事还具有诱惑。
梁山见到小桥的刹那,就想腾身而起,投入那小桥当中,就好象那桥的另一端通往的就是家乡一般。若非梁山对二十一世纪是先起了“弃之”之心,他估摸自己会奋不顾身冲进去。
梁山一想到在桥的另一端,那么多怨妇痴女等着自己,这颗强烈的向往之心才生生止住。
漫天的星光有另一半进了这小桥的世界里面。
大手笔啊,绝对的大手笔!梁山心中感叹。
魔众气焰冲天,众志成城誓要打破牢笼,这是何等伟力?!之前差些打破,在梁山感觉,就差那临门一脚了,也没看到有人放个屁什么的,只等到这七星星光垂落,这两个东西飞出来,这手玩的。
梁山摆脱九重小塔与彼岸小桥的影响之后,自然明白这暗藏在幕后之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利用众魔祈祷下来的星光来铸炼九重小塔与彼岸小桥,算计之深,叹为观止。
梁山再看黑袍女子,已然站起,黑袍猎猎,长发凌乱,举头向天,十指那个指甲啊,足有一尺长,发出清幽的光芒,口中似吼似咒,看似陷入癫狂状态,浑身气息犹如惊涛骇浪,这也是一个不可招惹的人物。
梁山努力维持戏境,心中不断祈祷:人生如戏,长生如戏,仙界如戏,诸法诸界如戏……一时间梁山眼前现出日月星辰演出“成住败空”的浩瀚与苍凉;现出兵戈如林,大地犹如血浆一般的杀戮与酷烈;现出才子佳人红男绿女的情感纠缠此恨绵绵……
一切如戏,不着于身,不着于心,空!梁山忽然猛喝了一句“空”,整个人不再摇曳犹如河中水草,一下定住。
梁山知道自己戏境又堪入了一层,这是他的境遇。
这时候,梁山方有些余地想起花月影与水静儿来。
她们还不定有多担心。
梁山忽然想到,当夜他在建康宫堪入戏境之时,花月影有所感应两人之间还有所通话之类的。
一念及此,梁山身心沉入戏境之中,立刻对花月影呼叫。
然而呼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就在梁山有些绝望之际,忽然就看到花月影的脸,梁山连忙说道:“月影,我没事。”
梁山也就来得及说这一句,花月影整个脸立刻模糊,消失不见。梁山再怎么呼叫也呼叫不出了。
就在这时,黑袍女子袖袍鼓荡,倏地向空中扔出一物,喝道:“两个老怪,一座残塔,一座破桥,还想夺我造化,死!”
梁山就看到一道黑光直冲而上,分明一只黑色金乌,并不大,但是身上缠绕着无边黑气,黑洞如渊的气息让人一望之下恐魂魄都吸收进去。
只在一秒,金乌立刻就腾身跃到小塔与小桥中间,梁山就见金乌长吸一口,漫天的星光都被吞了进去,再一张口:黑刀、黑剑、黑斧、黑戟,说不清的黑色兵刃倏地朝小塔与小桥席卷而去。
叮叮叮叮叮叮……
天地之间响彻这般清脆的声响,无数的黑光、星光、火光乍现。
太猛了!
这黑袍女子太猛了!
居然扔出一头金乌就能跟九重小塔与彼岸小桥斗个旗鼓相当。
这样级别的碰撞,完全超过梁山的想象,天都要塌了,地都要陷了,梁山身心颤栗,现在他完全没把握自己的命运,就好象他晕死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刹那,剩下的只有等着。
这是别人的战场,战场一旦崩塌,那就只有跟着一起完蛋。
嘎啦啦一阵糁人的声响,梁山就看到金乌整个颤抖,不及眨眼,金乌瞬间爆裂。祭台上的黑袍女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
完了,扛不住了,梁山头发根根直立。
“我要这天,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埋不了我心!”黑袍女子忽然挥舞着双手怒喝道。
“啊…噗!”梁山彻底从戏境里跌落出来,这话太他什么的耳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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