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目的很明确,迅速强大,至于自身遭受什么,其实都无所谓,没时间牵扯这些,但家人却是梁山的逆鳞。
前世梁山就是孤苦伶仃,一段段爱情展开一段段爱情结束,正是其相信亲情不相信爱情的内心写照。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梁山终于有了家人,有了需要拼命维护的梁家庄,这让他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
然而现在,居然有人绑架了陈四娘,其目的是为了祭那死去的刘子鸣,一旦得逞,四娘下场必然悲惨无比。
一想起那场面,梁山身子开始不自主发抖起来。
“相公,你不要冲动,那是巴东王,一切从长计议。”向来伶牙俐齿的陈四娘看到相公的神色,有些害怕起来。
梁山的脸色由白转青。
祝轻云同样没有好脸色,心中怒火腾起。
“我去一趟荆州,彻底解决所有后患。”梁山赫然站起,杀气腾腾。
“我跟你一起去。”祝轻云立刻说道。
“不行。你守在庄子里才放心。”
“可是,你一个人去……”祝轻云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她不放心。可是这话要是说出来,母亲跟四娘岂不是更不放心?
“放心,金丹高阶圆满我都有一战之力,打不赢总跑得赢。”梁山大声道。
陈四娘的描述中透出几个关键词,一个是巴东王,一个是洞庭四仙,这些稍微打听就可以明确的。绑架四娘的有修士,能在天上飞,至少是金丹期的,搁在往常,梁山本能地会比对双方,但是现在他却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相公,不可为四娘这般。”陈四娘一听相公要去荆州就急了。
“四娘,你放心,你相公不是莽撞的人,这个事不解决,他们还会再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梁山正色道。
祝轻云点点头,道:“这事的确不能这样善了,但是,你不能一个人去!”祝轻云语气也很坚决。
“轻云,你必须留庄子里。”梁山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祝轻云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坚持跟梁山一起去。
祝轻云知道相公说的没错,梁家庄需要一个人坐镇,而相公的心思祝轻云也了解,相公此去恐怕会大开杀戒,不带上自己就是怕沾染上因果。
而祝轻云坐镇梁家庄,若是有人找上门来,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在祝家坞已经有祝轻云的生祠了。
生祠就是给还活着的人立祠堂,按理说,祝轻云是女子,祝家坞立生祠是没道理。但是祝轻云先以孝义闻名十二连坞,后有侠盗之举济危扶困,最后又在山贼大举进犯时保住了马家堡,此等功德为十二连坞流传,人称祝娘娘立生祠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祝家坞此番做派也有给自家拉名声的想法。
但是被立生祠,实在是俗世修行者中行神道的途径。如梁家庄的杨二姐由鬼道入神道享受人间香火,接受信仰即是如此。
入神道快,但上升途径却有限,堪比金丹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还受地域限制,譬如一方土地那就在一方土地,绝不可能到外地去。
因而,祝轻云此次前来还有个目的,就是到祝家坞劝一干族老拆掉生祠,接受香火与一干信众的信仰,目下虽对祝轻云没什么妨碍,恐怕日后会有影响。
不管有没有生祠,祝轻云坐镇梁家庄以及十二连坞所在,如有外敌来侵,祝轻云奋力反击就不会结因果。
因为祝轻云生于斯,长于斯,这是累功德,意义完全不一样。祝轻云知道这是最佳的选择,虽然担心相公,却也无法。但是,没打听清楚情况就让相公前去,祝轻云也是不担心的。
一家三口,关起门正商议,外头康叔来禀报,说同梁家庄入股金矿的那几家就在刚刚,纷纷把他们派驻金矿的精锐撤回,离梁家庄最近的陈家坞也是如此。
梁家庄派驻各村坞的商队回馈的消息是新野以及襄阳都派了官员到十二连坞各村坞施压。
好快的动作啊,根本不等梁山杀上门去,人家就已经杀上来了。
陈四娘立刻道:“应该是洞庭四仙被发现,对方开始报复了,而且绝不会就眼下手段。”
梁山道:“四娘,看来我不急着去荆州,眼下局面四娘做主。”
“相公姐姐在,哪……”
“妹妹,别说见外的话,庄子的情况你最熟悉,我们听命。”祝轻云立刻截断陈四娘的话。
陈四娘知道现下的确不是讲客套的时候,点了点头,道:“那四娘就勉为其难,无论什么情况下,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梁山暗自点头,未算胜,先料败,这是持重的考虑,心里越发对陈四娘有信心了。
陈四娘点了点头,道:“兵对兵,将对将,如果有修士,相公和姐姐就看着办。”
就这么一句话,梁山忽然感觉热血起来。
兵对兵,将对将,仙对仙,这是何等场面?
可是可能吗?
很快,梁家庄中响起了六响鼓声。
连续响了三遍之后,梁家庄上下顿时动员开了。
站在碉楼上,梁山与祝轻云看着已经一身戎装的陈四娘,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些诧异。
知道陈四娘是女诸葛,但知道是一回事,真看着其英姿飒爽的一面又是另一回事。
梁山总算是见识过,上次山贼来犯就是陈四娘居中指挥,祝轻云却是头一次看,心下暗暗佩服,妹妹确实非凡。
碉楼足有五层楼那么高,因而庄内庄外能看得清清楚楚,很快从各家庭院涌出人来,很快汇聚成人流,学堂里的孩童立刻被接回。
“那个是铁牛,是秦狼山上的兄弟,秦狼若不在寨中,他就负责梁家寨,鼓声六响,就负责把庄内老弱妇孺转移到梁家寨中去。”
梁山点了点头,道:“我看他们连干粮和水都带好了,忙而不乱,一切有序进行,非常不错。”
“这些都是相公的功劳。”陈四娘妩媚地看了相公一眼。
“我的功劳?”
“是啊,相公说过的,为防事到临头人马慌乱,所以一年四季各类演习要不少四次,大家听钟声都知道是撤离演习,所以都不害怕。”
“我有说过吗?”
“相公说过的。”
梁山的确是不记得了。梁山一个人去圣剑堂,留陈四娘一个人在梁家庄主持大局,自然就自己知道知无不言,倒豆子一般都倒给陈四娘。说的太多,因而梁山自己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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