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七八分钟后,戴着面具的杜牧从一处小巷子里走出,左右看了一眼,很快敲定方向离开,身后的地面残留着数滩斑驳的血迹。
拷问十分顺利,杜牧轻而易举就从混混们口中得知了银环帮的总部所在。
说是总部,其实是抬举了对方,不过是一栋由废弃工厂改造而成的建筑罢了,坐落在人迹罕至的工业区角落,平日里银环帮绝大部分成员都会待在那儿。
其中就包括了银环帮的老大孟尚和所有干部。
“按照那三人所说,工厂里差不多有三四十个人,而且八成还有手枪之类的武器!有点棘手!”
半个小时后,杜牧抵达了银环帮总部附近,藏身在阴暗处,凝望着远处灯光点点的四层建筑,眉头紧蹙。
“不能硬闯!”
思索数秒,杜牧心中有了决定,手腕一翻,掌心间已然多了一个身着白色水手军服,头戴蓝白条纹鸭舌帽的士兵人偶。
赫然是从扭蛋里得到的海军士兵手办!
这段时间以来,杜牧没少用硬币开扭蛋,获得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物品,其中海军士兵手办的数量已经积累到了5个,此时正好发挥作用。
将士兵手办放在地上,杜牧退后几步,心念微动间,手办猛地一震,旋即急速膨胀。
随着体型变大,手办原本僵硬无神的容貌形态渐渐变得活灵活现。
十多秒后,杜牧面前已然多了一个面目肃然,身形挺直的水手军服士兵。
瞧见这一幕,他精神一振,仔细观察起水手士兵来。
除了军服以外,士兵的腰间还挎着一柄没有刀鞘,乍一看像是细剑,然而从刃身弧度弯曲这一点上看,又有点像长刀的古怪武器。
杜牧走上前去,从士兵腰间拔出武器,仔细端详起来。
“很普通的铁制武器,精良度比黑剑弱了不止一筹,应该只有等级2的程度。”杜牧得出判断。
整个过程中士兵一动不动,对杜牧的行为视若无睹。
将长剑插回士兵腰间,杜牧抬起头,重新打量起士兵的外表,发现他虽然和真人相差无几,但细细一瞧的话,就能看出他的双目无神,面容稍显呆滞。
杜牧略一沉吟,在心中给士兵下了个挥剑的命令,下一刻便见眼前的士兵快速拔出长剑,猛地朝前方用力挥落,带起轻微呼啸声。
紧跟着他又尝试了进攻、防御、闪避等诸多命令,最后得出了结论。
“剑法大概在入门级左右,身体素质和武者学徒相差不多,战斗力的话......”
杜牧目光一凝,使用了战斗力探测器。
‘战斗力:25’
“不错,比普通的武者学徒还要厉害一些!”
“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有基本的智力和常识判断,用于战斗足够了!”
脸上浮现满意神色,杜牧不再耽搁,将剩下的4个士兵手办一同使用,召唤出的5个海军一等兵呈一字整齐排列在他面前。
“从现在开始,你是1号!”杜牧点了点排在队列第一位的海军士兵,手指以此往后移动,“你是2号、3号、4号、5号!”
“明白了吗?”
五个海军士兵默然不语,齐刷刷敬了个军礼,带动腰间的长剑发出撞击的清脆响声。
杜牧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远处的建筑,脸上浮现一抹冷酷神色。
“开始行动!”
......
建筑大门紧闭,橘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里面隐隐传来热闹的呼喝声,听声音显然人数不少。
大门上没有把手,光秃秃的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锁孔和猫眼。
杜牧走上前去,站在猫眼一侧,伸手敲了敲门。
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门内的呼喝声变小了些,紧跟着便有脚步声靠近,可惜看不到人,数秒后又没了声息。
再次敲门。
又响起动静。
第三次敲门。
这一次里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脚步声快速靠近大门,紧跟着就听咔嚓一阵开锁声,大门被充满火气地推开,一个神色恼怒的混混从里边探出头来,正想张口喝骂,然而当他看清门外杜牧的模样后,动作不由一滞,睁大了眼睛。
杜牧藏在诡异面具下的脸庞冷冷一笑,猛地探手掐住混混的喉咙,在他反应过来以前,另一只手已快速拔出黑剑,沿着门缝干脆利落地刺入他的胸膛。
掌心间清晰传来剑刃入体的触感,被掐住喉咙的混混身体一阵剧烈颤抖,气力缓缓消失,身体瘫软下来。
杜牧拔出黑剑,任由喷出的血液溅在黑衣上,旋即重重一脚踹在铁门上,将门扉轰的一声踹开的同时,混混的尸体也被巨大的力道撞得向后飞去,顷刻间就听到里面响起一阵鸡飞狗跳的声响。
数秒后,声音变成了惊慌的呼喊声。
杜牧站在原地不动,左手一挥,身后的五个海军士兵哴锵一声同时拔出武器,从大门鱼贯而入,不多时,门内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惨呼声。
考虑到银环帮可能还有枪械,杜牧不打算贸贸然冲入,而是先让海军士兵们正面突袭,吸引或有的火力,他再伺机行动。
足足五个武者学徒,已经算得上一股不小的力量,假如没有遭遇枪械的威胁,要对付一群混混简直轻而易举。
不到一分钟,门内的声音便偃旗息鼓,紧跟着二楼又传来激烈的喊杀声。
杜牧从大门迈入,环视一圈,入目所见是满地鲜血淋漓的尸体。
他给海军士兵们下达的命令是一个活口不留,因此一番厮杀下来,此刻一楼已经看不到一个还活着的人了。
“一共八个!”杜牧扫了一眼。
混混们脸上犹自残留着扭曲的惊骇神情,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殷红的鲜血自身下汨汨流出,很快汇集成一小滩血水。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杜牧深深吸了口气,只觉浑身发热,然而内心却冷静得紧,冰冷的杀意仿佛潜流般在内心深处微微翻涌。
他越过尸体,踏上楼梯朝二楼走去。